我原本以為是蘇清淵或者玄鶴回來了,可門外的敲門聲很客氣,一聽就不是人。
“您好,小姐,請問需要宵夜嗎?”
原來是旅館的工作人員。
不過,我有些納悶,這家小旅館是個私人旅館,老板是對夫妻,我們上來的時候好像沒有看到其他服務員。
而且,這服務員的聲音好像有點耳。
謹慎起見,我沒開門,隔著門板回應:“不用了,謝謝。”
那服務人員繼續推銷道:“您可以先開門看看,我們不有宵夜,還有驅寒的姜茶。”
我越發覺得可疑,故意裝出很不耐煩的樣子:“真的不用,我要休息了,麻煩你別再敲門了。”
說完,我把耳朵在門上,確定外面的人走遠了才稍稍松口氣。
那人的聲音我有印象,就是剛才臺外面對話的其中一個。
這種私人小旅館本不可能有提供宵夜服務,對方八是找機會讓我開門,看看有沒有要他們想找的人。
我自然是不能給他開門的。
畢竟,陳邪要是被抓,他那瘋狗肯定要咬我一口,對我沒什麼好。
我正要提醒他小心,結果一回頭卻發現窗戶打開著,陳邪早已不見了蹤影。
這個老狐貍!
溜得快的!
估計他也察覺到了門外的服務生不對勁。
陳邪走后,我的危機算是解除了,總算是安安穩穩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一早,我就趕回了學校。
下午,葉漓漓約我去醫院看了一趟方思琪。
福大命大,從鬼門關繞了一圈,撿回了一條命。
不過,醒來之后整個人變得呆滯遲鈍,記憶也出現了片段的缺失。
比如我和葉漓漓,認得出葉漓漓,卻不認識我。
而且,看到我還有一種本能的畏懼,好像我對有什麼危險一樣。
醫生說,這是一種創傷后癥,加上選擇失憶,能不能完全恢復過來還很難說。
不過,傷的兇手明曉曼已經被警方控制起來。
之后方思琪會休學一段時間經行治療,所有的治療費由明曉曼賠償。
其實在我看來,方思琪只要能像正常人一樣自理,恢不恢復記憶并不重要。
可能,忘記那段滿是瘡痍的記憶對來說反而是一種解。
從今以后,等于是擯棄了前塵往事,得以重生。
這應該也是安惠最想看到的結果。
可惜,安惠直至消亡,也沒能回到自己的家鄉再看一眼故土。
只希方思琪能帶著的這份全和善意,好好的活下去。
蘇清淵這次在馬尾村靈力消耗也比較嚴重,回到江城之后好幾天,他都沒靜。
我過了幾天平靜安生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有幾個黑保鏢把我堵在了回學校的路上。
我一開始還以為是有人來找茬,正要報警,有個頭男人趕開保鏢走上前。
他沒好氣的了兩個保鏢:“干什麼!干什麼!”
“我是來請白大師辦事的,你們這一個個板著臉嚇唬誰呢!”
“咋得?我們是黑會啊?”
“法治社會,要有禮貌懂不懂?”
那兩個保鏢被得不敢吱聲,只能可憐兮兮的低著頭站在邊上。
我看那人逗的,不像是來找茬。
而且這是學校附近的主干道,都有監控,我也不怕他鬧事。
于是問:“這位先生,你找我有事嗎?”
那頭著手,臉上堆著笑,特別客氣的看著我:“白大師,您忘了?我啊!小冬子!”
“之前在鄭心悅家見過的。”
小冬子?
我角了,有點想笑。
不過,他這麼一說,我有點印象了。
“你是,易冬冬?”
“對對對,白大師果然好記!”易冬冬被我認出來后很高興的樣子,了自己的頭。
“不知道白大師有沒有空,我想找你幫個忙。”
我看他眉宇間有些黑氣,大概明白過來。
于是笑了笑道:“你是不是沒聽勸,最近惹了點事?”
“看你眉宇發黑,快要大禍臨頭了。”
易冬冬聞言,兩眼放,對我無比崇敬豎起大拇指:“白大師果然是白大師!”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您就看出來了!”
“看來我這回找您是找對人了!”
我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對他道:“我現在沒空,趕著去上課呢。”
“等下午下了課你再來找我吧。”
易冬冬著手有些著急道:“可我家的事,人命關天。”
“白大師,要不我多給您點辛苦費,勞煩您先去看一眼吧。”
我道:“你放心吧,你家祖墳冒青煙,有福德庇佑著,一時半會出不了大事。”
“而且,現在是白天,就算是捉鬼驅邪,也得等晚上才能辦。”
“等我下了課再去,耽誤不了。”
易冬冬聽我這麼一說,稍微放下心來:“那行,都聽大師的,有大師在,我放心。”
我聽他一口一個大師得別扭,無奈道:“你還是我白小姐,或者白湘吧,咱倆年紀也差不多,你跟我用敬語,覺怪怪的。”
易冬冬了自己的頭,不好意思道:“主要是白大,不,白小姐,你的本事太厲害了,讓我心悅誠服。”
“我打從心里佩服你。”
我看著易冬冬耿直的樣子,擺擺手:“行了,就這麼說定,晚點再來找我吧。”
然后,我就回去上課了。
結果上課上到一半,葉漓漓突然捧著兩大杯茶跑來找我,興得把我拉到一邊。
“湘湘,你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個狂熱的追求者?我怎麼不知道?”
“快!老實代,什麼時候的事!”
“追求者?”我接過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疑的皺了皺眉。
“你從哪聽來的不靠譜的消息?”
“我在學校一條,還有誰比你更清楚嗎?”
“喲!還裝呢!”葉漓漓一邊喝著茶一邊用手肘撞了撞我,沖我眉弄眼。
“人家小哥哥都找到學校來了,還在以你的名義請同學們喝茶呢!”
說著,無比嘆道:“那小哥哥的發型雖然有些難以恭維,不過人倒是實在又闊綽。”
“直接租了一個茶店在門口,但凡是認識你白湘的,都能免費上去領一杯茶喝。”
“看得出為了追你,是下了本了。”
“只是腦子有點不夠用,學校這麼多人,個個都跑去說認識你,也沒驗證。”
“還有的人厚臉皮的,一個人都領了好幾杯了。”
“湘湘,要不你還是去管管吧,不然你還沒答應人家,他就把家底給敗了。”
我聽完,角了,頓時覺得手里的茶不香了。
不用猜也知道,這事是誰干的。
這個易冬冬,真是個奇葩。
我在學校本來低調的一個人,就怕被人注意到,結果他倒好,給我整了這麼一出。
我又氣又惱火,可也不方便直接出面。
只好求葉漓漓過去給我帶個話,讓他帶著人和東西,給我麻溜的滾出去。
之后的兩堂課,我全程都戴著口罩,就怕被人認出來。
明明自己什麼虧心事都沒做,卻不得不遮遮掩掩,搞得跟過街老鼠似的。
傍晚出了校門,我心里還憋著氣,本來想繞過易冬冬這蠢貨,直接回住算了。
可沒想到,這貨人不大聰明的樣子,眼神倒是忒好。
我都
把自己臉捂起來了,他還能從那麼多出的學生里面認出我,一路跟我跟到了馬路邊。
“白小姐,不是說好了,放學就跟我去我家嗎?”
“你怎麼一聲不吭的就走了?”
我正在氣頭上,恨不能拿眼珠子刀死他,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你說為什麼?”
“你看我這張臉還有嗎?”
易冬冬神經很大條,本沒有聽出我的話外之意,他道:“你的臉捂得這麼嚴實干什麼?是怕曬嗎?”
“我這就讓人把車開過來。”
“我怕曬?”我被他氣得沒脾氣了,“我是沒臉見人了!”
“我不是讓你晚點來接我就行了,你在我們學校門口免費給人發茶幾個意思?”
“你易家的家底是厚實的,可你也沒必要跑到這來炫富吧?”
“我招你惹你了,你要這麼坑我?”
易冬冬被我一通罵,滿臉的疑和委屈。
他道:“我,我本意是想讓同學們多多照顧你,我沒別的意思。”
“還有,你不是說,我們易家是靠著祖蔭才有的好運數,我想著給學生們送杯茶也算是做好事了。”
“這應該能積累些功德吧?”
我聽完,滿臉大寫的無語。
做了好一會兒的心理建設才忍住沒罵人。
說到底,易冬冬的本意是好的,只是腦回路有些清奇。
你要是想花錢做好事,干點啥不行?
怎麼想出來打著我的名義在學校門口送茶?
易冬冬見我好半天不說話,有些忐忑的看著我:“白,白小姐,我是不是做錯事了?”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擺擺手:“干得漂亮!下次別干了就行!”
“以后你要是錢多得沒花,找個慈善機構捐出去就行,不用來這些花里胡哨的。”
易冬冬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哦,我知道了。”
“那你覺得我一年捐五百萬夠不夠?”
我:……
告辭!
打擾了!
是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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