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的祖墳離江城市有一百多公里的路程,加上夜朦朧,山路不太好開,我們足足開了將近三個小時才到。
為了方便行事,易冬冬在路上就給老村長打了電話,讓他提前準備一些我可能要用到的東西。
易家發達之后,對村子的建設做出了不的貢獻,在村里的風評很好,老村長對易冬冬的要求自然是盡量滿足。
等我們趕到的時候,老村長還帶著人親自來歡迎。
可眼下也不是寒暄敘舊的時候,我們沒耽擱,直接就去了墳山,同時還跟村長借了幾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
易家的祖墳位置選得不錯,前有活水,后有青山,確實是個難得的風水寶地。
易業事業有之后,也專門請人對祖墳進行了修繕,只是相隔比較遠,平時除了清明和七月十五,很有機會回來。
不過,等我們到了墳地,卻發現墓碑前有燒過的香燭紙灰,而且看痕跡還很新鮮。
像是最近這段時間剛剛被人祭拜過一樣。
我回頭問易冬冬怎麼回事,他也一臉的茫然,搖頭道:“我和我爸沒來啊,我爸最近在談一個大項目呢,本忙得不開。”
“我就更不用說了,平時都是我爸著我來祭祖,他不來,我肯定不會自己跑來。”
易冬冬說完,轉頭問村長:“叔,我家祖墳最近有沒有人來過?”
老村長想了想道:“幾天前,確實有人來祭拜過。”
“他們說是你爸的朋友,巧經過這里,順路過來祭拜一下你爺爺和你太爺爺。”
“我看那幾個人穿著面,確實像是生意人,也沒防備,就給他們指了路。”
易冬冬一聽,有點不淡定了:“瞎扯淡!”
“我爸生意場的那些朋友向來只認錢不認人,而且大部分都看不上我爸的出。”
“他們哪有什麼好心跑來我家祖墳祭拜!”
說著,趕問村長:“叔,您再仔細想想,那些人在我家祖墳都干了些什麼?”
老村長搖搖頭道:“我當時正在忙農活呢,也沒怎麼注意,遠遠的看見他們燒了紙錢,好像還在附近挖了點什麼東西。”
此時已經將近凌晨。
天不好,淅淅瀝瀝下起雨來,加上附近有村民走過的痕跡,一時間也分不清他們到底在哪里過土。
不過,有了村長的這番佐證,至可以證明我的猜測沒有錯。
確實是有人在易家的祖墳上打了歪主意。
易家的祖墳外面用水泥澆灌過,里面的棺木就算對方想也不了。
所以,問題肯定出在祖墳附近。
我們時間有效,自己手的話,還不知道要挖到什麼時候。
只能讓易冬冬用一下鈔能力,請村里的小伙一起幫忙。
大家冒著雨,在墳墓附近挖了將近一個小時,但結果讓人大失所。
什麼也沒挖著。
就在這時,我注意到墳墓前面的兩棵柏樹,長勢不太一樣。
左邊這棵枝繁葉茂,生機,而右邊這棵枝葉卻蔫的,狀態不佳。
再走近用鋤頭刨了刨樹下邊的土,發現土明顯比其他地方的土松弛不。
這肯定是在不久前被人過。
我趕讓易冬冬找人把柏樹挖開。
很快,柏樹輕松就被移開了。
挖出來的時候,周圍的一些損,難怪呈現狀態不良的模樣。
我讓人往樹下又挖了一會兒,果然在半米深左右的位置發現了一個木盒子。
木盒是柳木做的,聞著還一腐臭的腥味,看來里面沒裝什麼好東西。
我讓易冬冬和村民都退開一些,然后把提前準備好的公淋了上去。
下一秒,盒子上就“滋滋滋”冒著黑煙。
同時散發著一難聞無比的惡臭。
等黑煙和惡臭散去,我用一桃枝挑開了木盒的蓋子,映眼簾的是一塊沾滿的紅布。
紅布里面鼓鼓囊囊的,似乎包裹著什麼東西。
更讓人骨悚然的是,里面的東西似乎還在。
易冬冬嚇壞了,忙問我:“白小姐,這,這里面是什麼鬼東西?”
我沒有回答,只是對他擺擺手,示意他別靠近。
但凡是個活,在地底下埋了這麼久,肯定都死了。
說它是鬼東西,其實也不為過。
我大概已經猜到了里面是什麼東西。
無非就是一些穢之。
可等我掀開紅布,卻發現里面躺著的居然是一形似嬰兒的尸。
說是嬰兒,也不準確,因為它的四肢又細又長,頭骨小而突出。
我湊近一些仔細看才看清,原來是一只被剃了的猴子。
竟然在別人風水下面埋死猴子!
看來這出手之人比我想象的要高明。
一般想在別人的風水上手腳,而又不容易被察覺,會在附近埋一些殘而死的貓狗之類的尸。
因為這些尸極容易招惹邪祟,同時也會影響到風水的氣脈和運數。
輕則讓墓主的后人霉運纏,破財遭難,重則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不過,這個過程一般比較慢,要三年五載才能有所呈現。
但對方用猴子尸取代貓狗就不一樣了。
猴子沐浴而冠就能假扮人,而這只猴子還刻意被人剃了發,就更像人幾分。
把這樣一尸埋藏在墓主的長柏樹下,擺明了要搶奪易家的氣運,同時還要讓易家的子孫承猴子的怨氣。
易業此刻躺在家里昏迷不醒,就是氣運被奪的后果。
要不是易家祖上的功德深厚,他恐怕都挨不過這幾天。
“白,白小姐,這到底是怎麼玩意兒?”
易冬冬哪見過這陣仗,嚇得臉都白了。
“快看,它睜開眼了!”
我見猴子陡然睜眼,渾布滿了邪氣,趕凝神,手中一張鎮尸符飛了出去,在那猴子的眉心。
猴子睜開的雙眼這才緩緩閉合。
可我剛要松口氣,紅布里面突然竄出一個什麼東西,直朝我的手臂襲來。
我下意識的用桃枝拍打,可沒想到那東西渾靈活,纏著桃枝繼續往我指尖攀咬。
竟然是一條紅黑的小蛇!
我最怕蛇了。
看清是蛇的那一刻,渾皮疙瘩都起來了,腦子里頓時一片空白。
然而就在小蛇撲過來咬我的瞬間,我面前好像出現了一道無形的屏障,生生把它給攔住了。
我覺到了一悉的氣場,下意識抬頭,就見蘇清淵無聲無息的站在我的旁邊。
那小蛇似乎也被蘇清淵的氣場給鎮住了,被彈了回去之后,再也不敢襲擊我,趕鉆進旁邊的草叢,灰溜溜的跑了。
我長長的松了口氣,暗暗問蘇清淵:“你怎麼才來?”
剛才這一路上,我都喊了他好幾次了,他都不理我。
我還以為他不在呢。
蘇清淵垂眸看了我一眼,輕哼:“本座看這個頭很不順眼,他的事,本座不想出手。”
原來是因為這個才故意不理我!
我腦子轉了轉,大概明白蘇清淵酸溜溜的原因。
肯定是易冬冬白天愚蠢的行為被他知道了。
正想解釋,旁邊的易冬冬見我遇險,趕過來扶住我:“白小姐,你沒事吧?”
額……
我看著易冬冬扶著我的手,有些同的看著他:“我沒事,不過,你可能有事……”
果然,下一秒,易冬冬被一外力踹了一腳,腳下一跌坐在地上,摔得滿滿手都是泥。
看上去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旁邊的蘇清淵則抱著胳膊一副事不關己,若無其事的表。
村長等人見狀,趕把他扶了起來。
他一臉驚恐的看著我問:“白小姐,剛才我好像覺有什麼東西從后面踹了我一腳,你看見了嗎?”
我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蘇清淵,只能茫然的搖搖頭:“沒有啊,我看見你是自己摔倒的。”
其他幾個村民也搖搖頭,表示什麼都沒看見。
易冬冬有點發了,他咽了咽唾沫,躲在我旁邊,張不安的環顧四周:“這里是村子里的墳山,會不會有鬼啊?”
我怕他挨著我待會兒又要遭殃,好心往旁邊挪了挪,同時安他道:“就算有鬼,那也是你們易家的鬼,不會害你的。”
“頂多是給你這個不肖子孫一點點教訓。”
“你這大晚上的帶著這麼多人來攪擾你祖宗的安寧,他老人家發點脾氣也是正常的。”
“你就乖乖著吧。”
易冬冬聽我這麼一說,稍稍放心一些。
他看著邊上的木盒子又問:“那,事解決了嗎?我們家祖墳風水還會不會有影響?”
我肅了肅容,認真道:“這盒子和里面的東西,你讓人找個氣足的地方,暴曬三天,然后在正午時分,一把火燒個干凈就沒事了。”
“不過,經此一遭,你家的氣運多是會些影響的。”
“你們父子兩個以后做事要謹慎一些,不要太高調,多行善事,自然能保平安。”
“只是,對你家祖墳手腳的人下手毒,只怕沒那麼容易干休,你最好要弄清楚是誰。”
“不然,防得了這次,防不了下次。”
我剛說完,易冬冬立馬義憤填膺道:“不用猜,我也知道是誰!”
“我們易家得罪的人雖然不,但都是生意場上的事,不會有人用這麼毒的手段來對付我們。”
“肯定是潘經國那個老東西!”
“潘子騫的死,他家一直耿耿于懷,說我是害死了他兒子,還揚言要我償命。”
“我易冬冬一人做事一人當,他要是真想弄死我,那就沖著我來,背地里對我家的祖墳下黑手算個鳥!”
“真特麼的不要臉到他家了!”
易冬冬越說越氣憤,掄起袖子一副要去干仗的架勢,還好幾個村民上來攔住了他。
我知道他在氣頭上,上去安他道:“這件事你沒證據,也不能確定就是人家干的。”
“而且,他兒子的死跟你有關,這是板上釘釘的事,你好歹理解一下人家剛剛喪子的悲痛。”
“就算你現在追上門去把人家打一頓又能怎樣?”
“人家怨氣那麼大,你覺得他會再放過你嗎?”
“斗來斗去,只能是兩敗俱傷。”
易冬冬聽我說完,稍稍平復一些,垂耷著個腦袋不甘心道:“那怎麼辦?”
“潘家人要是找我麻煩,我沒的說,可他們弄我家老頭子,還我祖墳,我要是再忍,他們還不得騎在我脖子上拉屎?”
我拍拍他肩膀道:“他們手段是卑鄙了些,可到底沒有鬧出人命,說明還是留了一線的。”
“這件事你理虧在先,你至要上門去給人家認個錯,回頭再看看潘家人的態度。”
“我給他們道歉?憑什麼!”易冬冬一聽,有點炸,“潘家人如果非要斗,有你幫我坐鎮,我肯定不怕他!”
我哭笑不得道:“我還要上學的,不可能天天守在你邊給你當保鏢。”
“再說了,明顯易躲暗箭難防,這事要是沒個了斷,易家和潘家都不得安生。”
“你要是肯聽我的,看在你家祖上積德行善的份上,我可以幫你調解一下這筆恩怨。”
“你要是不聽我的,你家這次的麻煩,我已經幫你解決了。”
“回頭錢打我賬上,咱們算兩清。”
說完,我作勢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