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健剛才看著還有氣無力的,沒想到這會兒健步如飛,跟變個了人似的。
那急切的樣子,連膩的石壁都阻攔不了他前進的步伐。
我雖然以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可到底還是沒能趕上他。
等我鉆進狹窄的石到達里面巖的時候,一幅兇殘可怖的畫面頓時映眼簾。
李玉楓撲在地上,雙手拼命的抱著李海健的腳,里不停喊著:“爸,不要!”
“爸,你瘋了!”
“你放開它!”
而李海健則在傷的赤鱬上,整個人像是瘋子一樣,用啃食著赤鱬傷口的。
鮮和藥染紅了他的臉,他拿腳死命的踹李玉楓,本不管兒子的死活,里咀嚼著咬下來的生魚。
赤鱬疼得發出絕的慘,傷口的魚骨都了出來。
我驚呆了,愣在當場。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玉楓看見我,焦急的對我喊:“白小姐,救它!快救救它!”
“我爸瘋了!他是個瘋子!”
我回過神來,趕沖上去,從后面架住李海健的胳膊把他往后拉。
可李海健力氣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他雙手死死的抓著赤鱬的尾,造了傷口的再次撕裂。
我不敢再拉扯他,急之下,撿起地上的石頭對著李海健的腦門砸了下去。
李海健悶哼一聲,倒在地上,暫時失去了意識。
李玉楓心急如焚,快速爬到赤鱬邊。
赤鱬傷口上還殘留著被李海健啃出來的牙印,尾已經不了,不管李玉楓怎麼喊“紅紅”,它都沒了反應。
看樣子,快不行了。
李玉楓雙眼猩紅,向我求助:“白小姐,救救它!求你救它!”
“你有辦法的!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我看著不斷涌的傷口,心里一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這麼大的傷口,還被活活咬下了兩塊,就算再去弄些止草來,也沒有多大的用。
除非……
蘇清淵此刻就在我邊上,他大概是猜出了我的心思,沉聲道:“你想救它?”
我點頭:“我想試試。”
雖然不知道我的凈愈之力對赤鱬的傷勢有沒有用,但我不想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它斷氣。
它不該死。
如果嘗試過后,還是不行,那我也盡力了。
這一次,蘇清淵沒有攔著我。
他只是叮囑:“你盡力而為,就算救不活,這也是它的劫數,跟你無關。”
“我知道。”
我讓李玉楓先到一邊,不要妨礙我。
然后定了定神,平心靜氣,摒除雜念,慢慢將的靈力匯集一,手掌輕輕按在赤鱬的傷口。
隨著一道瑩綠的微亮起,慢慢止住了,可傷口太大,沒辦法恢復。
我覺自己的力量有些不足,再這麼下去肯定會暈倒。
蘇清淵在我耳邊急聲道:“白湘湘,夠了!別逞強!”
可我看著赤鱬漸漸微弱的呼吸,心里還是想加把力。
至,保住它這條命。
就在我覺力快要支的時候,的四壁有一些細碎的微像是到了某種召一樣,慢慢的朝著我的掌心匯聚而來。
我仔細一看,那都是長在石壁上的綠植花草。
它們或許是長時間和赤鱬相伴,也有了一定的靈。
此刻無數微弱的力量匯集在一起,竟然讓赤鱬被咬掉的傷口漸漸閉合了。
雖然只是缺口閉合,沒有完全恢復,但它的氣息明顯平穩了下來。
太好了!
我暗暗松了口氣,額角已經滲出了一層汗珠,力的癱坐在地上。
李玉楓見我面不好,忐忑不安的問:“白小姐,你沒事吧?”
我勉強
出一笑道:“沒事,就是有點累,多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你別擔心,紅紅已經沒有生命危險,接下來只要安心養一陣子,就能恢復過來。”
李玉楓激不已,對我千恩萬謝。
我緩了口氣,起用一藤條把李海健的手綁起來,免得他待會兒醒來又發瘋。
等理妥當之后,我想起來問李玉楓:“我出去這一會兒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你父親怎麼會變這樣?”
李玉楓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李海健,眼神里面著一怨恨。
他咬牙道:“我原本以為他找人抓妖是為了我的安危,沒想到,他竟然是為了他自己。”
“現在想想,他只怕早就開始打紅紅的主意!”
我有些不理解:“這話怎麼說?”
李玉楓紅著眼睛道:“我爸在一個月前查出了絕癥,已經沒有多時間可活了。”
“這件事,我媽和我妹妹都不知道,我也是發現他在喝中藥才知道的。”
“我原本勸他去住院接治療,可他說已經是晚期,就算去醫院也是等死,死活不肯。”
“生老病死,人各有命,我以為他已經看淡了,沒想到他一直在到找民間的偏方。”
李玉楓說著,自嘲一般苦笑起來:“我們鎮子里很早就有一個傳聞,說吃一口河神的就能長生不老,百病不侵。”
“這種鬼話,也就說說,沒人當真。”
“可我爸病急投醫,竟然真信了!”
“他口口聲聲說要捉河妖,其實就是想吃一塊紅紅的,治他的絕癥!”
“我和紅紅的事,他應該早就知道了,不然也不會提前就找好了道士!”
“我原本以為他是為了我好,所以即便那道士把紅紅傷這樣,我也沒怪過他。”
“我只是自責,我怪自己沒有本事,沒有保護好紅紅。”
“我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那天要不是紅紅拼死逃,只怕此刻早就被他給吃了!”
李玉楓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之前發現的那些細節。
確實,這個李海健的所作所為,早就有跡可循。
只是,誰都沒想到,他打的竟然是這個主意。
不過,赤鱬的能治病,這好像也不是謠言吧?
我暗暗問蘇清淵:“你之前說,赤鱬的食之可療病,那吃赤鱬一塊,真的能治百病嗎?”
蘇清淵淡漠道:“你們人類如此貪婪,要是它的真的能治百病,還不早就滅絕了?”
“古籍上記載的,食之可以療病,只是一般的疥瘡。”
“疥瘡?就一個皮病?”我有點哭笑不得。
李海健著了魔一樣,不惜傷兒子的心也要生吃上一口的赤鱬,竟然只是治一個疥瘡?
不知道李海健如果知道真相,會不會真的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