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段大郎和袁氏怎麼說也夫妻同床多年。
不說得有多深,相濡以沫的意還是有的,以前雖然知道袁氏有些小氣。
但是,他覺得人嘛,有些小病都是難免的,只要不犯什麼大錯,問題都不大。
一個千金小姐,嫁給自己還沒幾年福,家中就突逢變故。
原本可以與自己和離,回府去過的大小姐日子,袁氏卻選擇與他浪跡天涯,這兩年也吃了不苦。
所以,能包容袁氏的,段大郎都容忍了。
可是這次,袁氏竟然惡毒到想毀了別人還未出生的嬰孩,這還怎麼原諒?
段大郎思索著,去了柯正東那屋,各種賠禮道歉自責反思,鬧得氏和柯正東都不好意思了。
兩人溫言語地安了段大郎好半晌,表示沒有介意這件事,還不停勸解寬了他好久。
而袁氏,從來沒見段大郎生過這麼大的氣,虛弱的,趴在床上嗚嗚痛哭,最后力不支睡了過去。
段母雖然氣憤,終是看不下去袁氏的可憐樣,喚了自己的婢立春和伺候白氏的芒種,幫袁氏把床單被褥、服等換了下來。
又找柯悠然開了一劑藥膳方子,命人仔細燉煮,給袁氏服用好生伺候。
天將晚,行夜路不方便,留一家子人在家,段大郎也不放心,今日沒再前往莊子找段二郎道歉。
匆忙回家的段雷霆,在進大青山腳時,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閃空間洗澡換易容,好一頓折騰,連晚飯都沒有著急回家吃。
馬上就要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了,說什麼都要干干凈凈出現在面前,不能帶著一汗臭不是。
也恰在柯悠然他們吃完晚飯后,殷玖閃進段家前院,正正巧站在了準備回屋的柯悠然眼前,一笑:
“喲,師妹,好巧,師兄我一來就見到你了,這是啥緣分才能如此湊巧?”
柯悠然冷不丁被嚇了一跳,登登登往后退幾步,才穩住形,蹙眉問:
“師兄這是何意?天已然漸晚,師兄還是抓時間回家休息吧,晚了夜路可不好走。”
殷玖好不容易找借口過來,怎麼可能輕易離開。
他勾邪笑,彎腰與帶著抹額和面紗的柯悠然平視道:
“師妹就不想知道,我來這里做什麼?哎呀呀,地跑來告訴師妹重要的事,卻不招人待見,我這心傷得……”
一邊說著,殷玖還作勢捂著口,作出一副傷心絕的樣子。
殷玖靠這麼近,柯悠然蹙眉又退了幾步,十分不悅道:
“師兄,男授不親,請你注意一下影響。”
殷玖向來我行我素習慣了,從不在意別人的眼和世俗的束縛,一直以來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柯悠然這樣一說,他才反應過來,師妹是孩子確實需要保持一點距離。
畢竟自己不在乎名聲,師妹還是需要的。
思及此,殷玖剛準備退后幾步,段大郎卻跑到了他和柯悠然中間,擋住了殷玖的視線。
段大郎想:三弟不在,保護家中眷便是自己的責任,豈能讓此等登徒子壞了三弟妹的名聲,他抱拳拱手客氣而疏離道:
“殷公子有禮,不知公子今日來我段家所謂何事?”
這人?自己和小師妹說話,他個什麼,真是討厭至極。
原本準備退開的殷玖,不僅沒退,反而錯開一步,繞道段大郎側面,再次湊近柯悠然:
“師妹,你們柯氏一族有人去縣衙,狀告沈里正徇私枉法。
師兄知曉你與沈里正關系匪淺,可是特意來告訴你早作防范的。”
正在此時,一陣罡風自天際而來,直殷玖的面門。
柯悠然眼明手快地拉了一把段大郎,往后退了開來。
殷玖提氣飛掠而上,在半空與趕回家的段雷霆重重對了一掌。
兩人功力相當,皆因對方掌力急飛而開,退了很遠才堪堪穩住形。
殷玖將抖的雙手負于后,心暗驚:此人武藝不凡,能與他殷玖對掌之人,世間不會超過十個,
且,他的武功絕對在自己之上,武實非明智之舉,剛才自己在他上下了毒,卻沒有反應,這個男人不簡單。
段雷霆雙手負后,碎了毒尊給他的解藥,在雙掌之上,又用柯悠然給他準備的蓮池水洗了手。
眨眼之間,段雷霆解掉了殷玖給他下的毒,并暗自運轉息調整了一個大周天,平息了對掌帶來的沖擊。
不愧是毒尊的高徒,自己不經意出手,能在瞬間接住致命一招,果然不可小覷。
“三郎……”柯悠然大急,足尖輕點飄到段雷霆邊,扶住他上下查看:“你沒事兒吧?有沒有傷?”
段雷霆搖頭,一把將柯悠然摟懷中圈著,聞著上傳來的幽香,滿的酸平復不。
殷玖邪勾了角,殺意全都寫在臉上,他輕抬起手對柯悠然溫道:
“師妹,與陌生男子摟摟抱抱何統,到師兄這邊來,咱們師門同袍,定會護你周全。”
柯悠然雙手環上段雷霆碩腰,依偎在他懷里回道:
“多謝師兄關心,此人乃是我夫君,豈能是陌生男子?”
殷玖的心像是被針扎了一下,刺痛得厲害,一酸彌漫開來,很快被他忽略過去,又出一副的壞笑。
原來這就是那個差錯娶了師妹的男人,小子好福氣,可是,一個獵戶怎麼配得上自己傾國傾城的師妹呢?
殷玖滿臉我為你好的表開口道:“師妹的眼不行呀,你容貌天下無雙,配這樣滿臉胡茬的糙漢,也太辱沒師門的名聲了。
來師兄這里,我替你其他更好的良配,這種丑八怪,咱不要也罷!”
丑八怪?柯悠然心里都笑翻了,家三郎俊朗如神祇,哪里丑了?
“悠然已經是我的妻子,我長相如何知道便好,與他人無任何關系。
還有,自己媳婦的安全我自會護著,請你立即離開這里,否則別怪我不念悠然同門誼。”段雷霆眼眸幽深,聲音如九幽地獄的勾魂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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