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們后方古道口坍塌,通道被碎石擋住了。”
一名斥候從后方騎馬本來,還不等勻氣息,便將事稟報了。
王沖面鐵青,不用想都知道,定然有人做了手腳。
周桐看向斜后方的山林,那是通往隨州的道路,然而卻安靜得可怕。
不對,隨州方向一定有伏兵。
周桐抬頭看向漆黑的允洲城樓,依稀能看到一個高大魁梧的人影。
那人散發著一冷冽的氣息,迫十足,令人窒息。
此時,王沖和周桐還不知道,城樓上那道影就是新任翼王段雷霆。
若是他們知道,翼王也在今夜到達允洲,他們一定不會聽從穆晟孝的建議,集中所有力量攻打允洲。
王沖等人很快退到了允洲城樓程之外,王沖的副將葉常勝問:
“將軍,古道口的退路被封堵,我們只有后的隨州方向,以及塞外草原方向可以撤離。
隨州方向明顯有伏兵,草原方向沒有糧食和遮風避雨之,咱們往什麼方向走?”
另一名副將大咧咧道:“隨州方向的駐軍都是些手無縛之力的老弱殘兵。
咱們就是從隨州出來的,當初只有十萬人,就能讓隨州知府哭爹喊娘。
如今,就算在允洲城下損失了幾百人,我們也還有數百萬人,并未傷筋骨,攻打隨州不在話下。”
王沖看向周桐,一路行來,他是最有智慧的軍師。
農民起義軍能發展如此快速,幾個月時間壯大數十倍不止,周桐功不可沒。
而周桐這次沒有立即發表看法,而是久久遠眺隨州山林,一言不發。
葉常勝急了:“哎呀,我說周軍師,你有什麼看法倒是說句話呀!
咱在這里凍著也不是辦法,如果不行起來,不出兩個時辰,將士們會被凍冰雕,還打什麼打?”
王沖哈氣,了手道:“對,若是不打,就找一個合適的地方安營扎寨。
將士們不能在冰天雪地里凍著,咱們很多將士連棉都沒有,全靠強壯的底子扛。
若是不跑起來,或是找個避風的地方烤火,很快會被凍死的。”
周桐閉眼,狠了狠心道:“咱們不能安營扎寨,允洲城下不安全,隨時都會遭人襲。
將軍,把將士們分三隊,在下和您帶領四十萬人,從正面穿攻向隨州。
葉副將帶領二十萬人從左側翼包抄,劉副將帶領二十萬人從右側翼包抄。
留下二十萬人,由耿副衛斷后,隨時提防允洲馳援軍隊,然后,這樣……這樣……”
王沖沉聲:“都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眾將士異口同聲,又重新燃起了一說不出的激。
城樓上,破魂站在段雷霆后,不停地用眼角余看向他的后腦勺。
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王爺想做什麼?
別看王沖等人,百萬之眾,可是全是些烏合之眾,很多人就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一輩子沒殺過人,更別說上戰場打仗了。
而允洲,有二十多萬駐軍,其中有十八萬是老兵油子,個個驍勇善戰,以一敵十。
此時,農民起義軍正是軍心不穩的時候,沖出去與起義軍的應,里應外合,便能一舉拿下起義軍。
翼王殿下為什麼不,他在等什麼?
破魂想不通,但是,他不會問,也不會質疑段雷霆的想法。
從山匪變士兵的第一天,破魂上的第一課,就是一切行聽指揮。
忽然,農民起義軍了,段雷霆的眼力和耳力極佳,能清楚地看到他們的行軌跡。
段雷霆頭也不回地問:“破魂,隨州的家軍能看懂我軍的燈語嗎?”
“能。”破魂十分自信道:“兩個月前,我們軍事演習的時候,相互流過。
將軍對我們的燈語十分興趣,他親自帶著幾名傳令進城,好好學習了一段時間。”
“嗯。”段雷霆滿意點頭:“讓傳令告訴對面山谷,農民起義軍兵分三路包抄隨州山林。
正前方人數最多,足有四五十萬人,兩個側翼各有二三十萬。”
呃……
破魂啞然,話說這麼遠,王爺是怎麼看出來的?
不過,傳令一點都沒有怠慢,取來火把,熄熄滅滅數次,熄滅的時間長短不同,將信息傳遞了出去。
子皓瞳孔微,小聲傳令道:“相互傳令下去,農民起義軍上來了。
正前方人數最多,左右側翼各有二三十萬,按原計劃行事。”
左右兩邊的將士,一個傳一個,小聲地將子皓的命令一字不落地傳了下去。
這一次,農民起義軍汲取了方才攻城的經驗教訓,大家都無聲無息悄悄靠近目標。
就連踩在雪地的聲音,都盡量控制到最小。
然而……
“啊……”
“啊……”
“啊……”
“停下……快停下……有機關,山上有機關……”
前方探路之人看著掉進深坑,被扎刺猬的同伴,皮疙瘩起了一。
今晚的月亮特別圓,云層飄散之后,所有的亮都揮灑在了白茫茫的雪地上。
此時的視野異常清晰,不起義軍看到了掉落陷阱的同伴。
子皓等人居高臨下,也能清晰地看到麻麻,從下往上爬的,如螞蟻大軍般的軍隊。
而,子皓這邊的人全是些老兵油子,就算新兵蛋子,也是參軍半年以上的。
大家經過幾個月的演習,骨子里的好戰因子已經積蓄到了一個臨界點。
就等著這些農民起義軍來送菜,他們可以好好地檢驗一下自己的實力。
方才他們可是看到了,允洲城樓上弓箭手都沒作,農民起義軍就損失慘重撤退了。
他們隨州的將士,總不能比允洲將士菜吧?
前方的起義軍遇到機關停止了前進,后方的王沖等人不耐地詢問:
“前面怎麼了?出了什麼事?為何不走了?”
很快,前方的況傳到了王沖這里,他下令:
“悉機關的人打頭陣,新兵押后,老兵上前,趟也要趟開一條路。”
很快,農民起義軍變換陣型,懂得機關的人上前,破壞了不機關。
子皓的親衛雙手,擰眉問道:“將軍,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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