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蘇妙安剛用完晚膳,正在惠然居的院子里散步消食,紅玉一臉焦急的走過來,約還帶著幾分驚慌,“小姐,奴婢有急事要稟告。”
“進屋去。”說罷妙安率先進了屋子。
紅玉一進屋就急忙說道:“小姐,水月軒那邊出大事了!”
蘇妙安有些疑,水月軒那邊不是一直都不正常嗎?這蘇妙嫣和二姨娘的病一直都沒好,若不是知道蘇妙嫣是在裝病,還以為這兩人一起得了什麼怪病吶。
蘇妙安看著紅玉示意接著說,“小姐,二姨娘昏倒了,現在二爺已經去請大夫了。”
蘇妙安不解道:“這是二姨娘的病又加重了?”
紅玉低聲說道:“我聽說二姨娘好像不是病了。”
“不是病了?”蘇妙安更是不解,若不是病了那二姨娘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鬧什麼?
紅玉支支吾吾的說道:”聽說是二姨娘見紅了。“
“見紅?”也不能怪蘇妙安不知道,現在是個半大的孩子,就算是上輩子活到了二十幾歲,也沒經歷過人事,對這些是一知半解。
蘇妙安見紅玉扭的樣子便扭頭看著潘嬤嬤,潘嬤嬤此時也有些尷尬,畢竟蘇妙安還是個未出閣的小姑娘,潘嬤嬤說道:“就是懷孕了,了胎氣。”
蘇妙安此時是真的一臉的震驚,“這麼之前二姨娘本就不是生病,是懷孕了,那怎麼不說出來?”
潘嬤嬤也不懂二姨娘在想什麼,不過還是開口問道:“小姐要過去看看嗎?”
“靜鬧得這麼大,自然要過去看看。”蘇妙安任由紅玉給系上披風,又拿上手爐,帶著白瑤和潘嬤嬤一起去了水月軒。
蘇妙安到水月軒的時候蘇國興已經到了,蘇國興沉著一張臉坐在屋里,三姨娘和蘇妙雨站在一旁,蘇妙嫣和蘇元思跪在了屋中間,蘇妙安看了眼站在蘇國興后的蘇元嘉,上前給蘇國興見了禮。
蘇國興只是冷淡的應了一聲,蘇妙安也知道蘇國興現在心不好,任誰在親前一晚遇到這種事心都不會太好。
不一會兒羅大夫就出來了,蘇國興連忙上前問道:“羅大夫怎麼樣了?胎兒可保住了?”
羅大夫見屋里還有眾多的小輩,便對蘇國興說道:“蘇縣令可否借一步說話?”
蘇國興回道:“去偏廳說吧。”說罷帶著羅大夫去了偏廳。
差不多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蘇國興才黑著一張臉回來,羅大夫跟在蘇國興后,蘇國興轉對羅大夫說道:“有勞羅大夫了。”然后又吩咐管家跟著羅大夫去拿藥熬藥。
蘇妙安現在都還是一頭霧水,還沒等向蘇元嘉打聽清楚,平嬤嬤就一臉驚慌的從室跑出來,大道:“大夫呢?快去大夫,姨娘大出了!”然后“咚”的一聲跪在蘇國興面前,連著給蘇國興磕了好幾個頭,說道:“求求老爺救救姨娘吧!”
蘇國興臉變了變,連忙人去把羅大夫請回來,蘇國興現在是一肚子的火氣,看誰都不順眼。見屋里還站著蘇妙安他們,語氣不善道:“都回自己的院子里去。”
這個時候也沒人敢去蘇國興的霉頭,都乖乖的向蘇國興告退,離開了水月軒。
出了水月軒,蘇妙安好奇的向蘇國興問道:“大哥,二姨娘這是怎麼回事?是真的懷孕了嗎?”
蘇元嘉咳了兩聲,被自家妹子問這種問題他還是有些不自在,他回道:“安兒這些問題你就別心了,父親自己會理好的。倒是明日父親親,宅子里肯定會有些混,安兒你要注意些。”
妙安點點頭,跟蘇元嘉分別后徑自回了惠然居,然后讓晴云去打聽打聽水月軒的況。總覺得這事古里古怪的,按理說二姨娘已經生過兩個孩子了,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懷孕了,怎麼會突然小產呢。
“嬤嬤,你說二姨娘會不會是被人害的呀?”蘇妙安問道。
潘嬤嬤想了想回道:“二姨娘能平安生下二小姐和二爺,應該是不會輕易著了別人的道,不過這也說不準。”畢竟這府里不想二姨娘生下孩子的除了蘇妙安兄妹,就只剩下個三姨娘了,以三姨娘的子這事難說。
另一邊羅大夫沒過多久就回來了,進屋的時候還大口大口的著氣,可見他一路上走的有多急。
平嬤嬤見羅大夫來了,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把羅大夫拉進了室,還一邊說道:“大夫,我家姨娘大出了,您可一定要救救。”
 
; 羅大夫進屋之后蘇國興也沒閑著,他看著跪在地上的蘇妙嫣厲聲說道:“你不是病很重一直都沒好嗎?我看你現在好得很!”
蘇妙嫣臉白了白,跪在地上的子抖了抖,低著頭沒有答話。
蘇國興又看著蘇元思說道:“你現在能耐了!知道瞞著我這個父親了!”
蘇元思低著頭說道:“爹爹,兒子知錯了。還請爹爹責罰。”
“你眼里還有我這個父親嗎!”蘇國興怒斥道。
“兒子……”蘇元思的話還沒說完,羅大夫就從室出來了,蘇國興連忙問道:“羅大夫怎麼樣了?”
羅大夫回道:“現在已經沒事了,一會兒我開個調理的方子調理一段時間就行了。只是這次夫人恐怕是徹底傷了子,以后怕是再難有孕。”
羅大夫的話讓在場的幾人臉都變了變,不過蘇國興很快就恢復了,對他來說二姨娘以后能不能懷孕影響不大,他現在厭煩的是二姨娘在他親前一晚搞出這種事,讓他覺得晦氣。
送走了羅大夫,蘇國興看著還跪在地上的蘇元思和蘇妙嫣兄妹兩,冷哼一聲,說道:“既然嫣兒你喜歡裝病呆在水月軒里,那就足在水月軒,沒我的允許不準離開,好好把戒則給我抄五十遍,明日你也不用出席了,就在水月軒照顧你姨娘就好。
至于元思你明日過后自己去跪三天祠堂,然后呆在前院好好溫書,沒事別往后院跑,別忘了你今年還要參加試。”
然后又說道:“水月軒的奴才欺上瞞下,照顧主子不盡心,沒人打二十大板長長記。”
說完便轉里離開了,也沒進室去看一眼二姨娘,蘇國興今日也是被二姨娘搞得這一出給氣狠了,原本他還以為可以雙喜臨門,結果沒想到孩子沒保住不說,連大人都差點沒了,真真是晦氣得很。
蘇元思看著蘇國興離去的背影眼神暗了暗,“哎呦!”蘇妙嫣跪的太久,起的時候雙腳一,差點又跪了下去,還是蘇元思回過神來,扶住了。
蘇元思把蘇妙嫣扶到椅子上坐了下來,又把如眉喚進來給蘇妙嫣的雙腳按一番,疏通經。
蘇妙嫣有些擔心的說道:“二哥,爹爹不會厭棄我們了吧?他都沒進屋去看娘親一眼。”蘇妙嫣到底還是一個小姑娘,加上新夫人馬上就進門了,而二姨娘又在新夫人進門前一晚來了這麼一出,蘇妙嫣怕他們既得罪了新夫人,又被蘇國興厭棄。
蘇元思篤定道:“不會!你別想這麼多,我進去看看娘親。”
說罷便進了室,二姨娘此時是一臉虛弱的躺在床上,臉白的像張紙一樣。屋里熏著香,但還是有著一淡淡的腥味,平嬤嬤去煎藥了,留下秀琴和一個二等丫鬟秀萍在屋里照顧著二姨娘。
見蘇元思進來了,秀琴和秀萍連忙朝著蘇元思行禮,蘇元思擺擺手問道:“我娘怎麼樣了?”
秀琴低聲回道:“回二爺,姨娘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只是傷了子,羅大夫代了要好生調養一番。”
“是元思嗎?”二姨娘虛弱的聲音傳來。
蘇元思幾步到床邊,說道:“娘,是兒子。娘你現在好生養著子,外面的事不用心,兒子會理好的。”
二姨娘輕輕的搖搖頭,吃力的說道:“試,不要分心。”這幾個字仿佛用盡了二姨娘全的力氣一般,說完這幾個字,二姨娘急促的著氣。
蘇元思連忙給二姨娘順順氣,說道:“娘。你放心,兒子這次肯定會中的。”蘇元思的績并不是很好,這次試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他這麼說無非就是為了寬二姨娘的心。
二姨娘微微點點頭,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蘇元思吩咐秀琴和秀萍照顧好二姨娘便離開了。
他在回前院的路上想著這事到底是哪里了風聲,原來二姨娘在跟二姑廝打的那天就已經見紅了,大夫說二姨娘的月份尚淺,本就容易胎,二姨娘的肚子又被二姑踹了幾腳,這個孩子八是保不住了。
大夫是建議二姨娘趁著月份尚淺用藥流掉這個孩子,也可以減對母的傷害,但是二姨娘不甘心,想著離廖芝云嫁過來也不足一月了,就要求大夫給暫時保住胎兒,準備用這個胎兒來陷害廖芝云。
為了不被人發現,看出端倪,蘇妙嫣還裝病幫著二姨娘掩護,眼看就要功了,沒想到會功虧一簣,還徹底壞了二姨娘的子。
蘇元思想著羅大夫說的二姨娘是誤食了涼食才會胎的,他的眼神就暗了暗,看來他得好好理一下水月軒的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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