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蕊連忙朝旁邊一躲,但還是被濺飛的碎瓷片劃傷了手背。門外剛送走大夫回來的郭老夫人和剛回府的郭老爺聽到聲音,郭老夫人皺了皺眉說道:“還不進去看看,你媳婦肯定是在打小蕊,真的是剛好一點就不消停。”
郭老爺眼神暗了暗,大步進屋里去,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郭蕊關心道:“小蕊沒事吧?”
郭蕊搖搖頭,將傷的手背藏到袖子下面去了。
郭夫人眉一豎,雙眼瞪的溜圓,中氣十足的朝著郭老爺說道:“怎麼的,今天你這閨讓老娘在那麼多人面前丟了這麼大個臉,還不準老娘摔個東西解解氣嗎?”
郭老爺冷哼一聲,說道:“你還好意思說這事,誰讓你帶著人天天去林府門口鬧得?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前段時間郭老爺去了鄰縣理生意上的事,這才讓郭夫人鉆了空子,設計郭蕊爬了林智盛的床,郭老爺是今天一早才回來的,一進安臺縣就聽到關于郭家和林家的事,差點沒把他給氣死,還不等他騰出手來理這事,郭老夫人便派人去告訴他郭夫人暈倒了,他連忙將鋪子里的事給掌柜的理,然后急急忙忙的趕回來,結果一回來就看到的是這樣一幅場景。
郭夫人一翻從床上爬起來,指著郭老爺罵道:“我丟臉?我還能比你養的這個思春的閨丟臉,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讓我全跟那個窮書生,還大言不慚的說他們是相的。
前幾日你這個閨才怕了林智盛的床,我去林府鬧還不是想給你閨討個公道,現在倒好我這是里外不是人了,既然這樣那這些破事兒我就不管了,你們怎麼樣就怎麼樣行了吧?”
看著郭夫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郭老爺是氣不打一來,不過他還是抓住了郭夫人話里的重點,看著郭蕊說道:“小蕊,你娘說的你跟你林表哥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書生又是怎麼回事?”
郭蕊用細弱蚊蠅的聲音說道:“兒也不知道,一覺醒來,兒就在林表哥床上了。至于守仁,兒跟他是真心相的,還請父親全。”說罷臉上帶著紅跪在了蘇國興面前。
郭夫人朝著郭老爺勾了勾角,說道:“現在知道我沒騙你吧,我可沒冤枉你的兒。”
“你閉!小蕊還不是你兒。”郭老爺瞪著郭夫人說道,然后又對郭蕊說道:“小蕊你先起來。”
郭蕊沒,倔強的跪在地上。
郭夫人冷笑著說道:“你朝我吼什麼吼,再說了我可生不出這麼不知廉恥的兒。”
“放肆!我看你上是越發的沒有把門兒了。”郭老夫人站在門口訓斥道,黃花梨木的拐杖在地上拄的咚咚咚的響。
郭夫人雖然敢跟郭老爺頂,但是卻不敢跟郭老夫人對著干,主要是剛嫁到郭府的時候被郭老夫人給狠狠的收拾了一頓,立了好長時間的規矩,這讓郭夫人從心眼兒里害怕郭老夫人。
郭老夫人淡淡的看了跪在地上的郭蕊一眼,說道:“小蕊跪著做什麼,還不起來!”
郭蕊子抖了抖,然后從地上爬了起來。
郭老夫人坐到椅子上說道:“一家人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吵吵鬧鬧的弄得這麼難看。”
然后又看向郭蕊說道:“小蕊你說說你跟那個書生是怎麼回事?那對母拿出來的東西真的是你給的嗎?”
郭蕊咽了咽口水,給自己打了打氣回道:“是!都是孫的,孫跟守仁是真心相的……”
郭老夫人輕嗤一聲,說道:“真心相?你這個年紀懂什麼是相嗎?你知道那人的況嗎?你就說出這樣的話來,還有你跟你林表哥又是怎麼回事?你好好跟我說清楚,我們這樣的人家可容不得敗壞家門的子。”郭老夫人說到最后語氣已經是十分嚴厲了。
心里對郭蕊還是在意的,但是并沒有超過林智盛這個嫡親外孫在心里的地位,還有郭府的名聲,若是郭蕊真的同時跟兩個男人不清不楚,還想賴上林智盛,就不要怪不客氣,想到這里郭老夫人瞇了瞇眼睛,眼里閃過一兇。
郭蕊是知道郭老夫人的手段的,郭老夫人的話音剛落,便立馬回道:“祖母,孫真的沒有想要跟林表哥有牽扯,孫那日覺得有些頭暈,很早就睡了,誰知一覺醒來就在林表哥屋里了,孫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孫早睡這事伺候孫的幾個丫鬟都是知道的,祖母若是不信可以問問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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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然后郭蕊又將是如何跟秦守仁相識的事告訴了郭老夫人,郭蕊一下跪在郭老夫人腳邊,砰砰砰的朝著郭老夫人磕了幾個頭說道:“祖母,您就全孫吧,孫給您磕頭了。”
郭老夫人瞥了郭蕊一眼,淡淡的說道:“起來。”說罷又給后的嬤嬤使了個眼,那嬤嬤便上前將郭蕊半拖半拽的拉起來了。
郭老夫人淡淡的說道:“小蕊跟我來。”然后輕飄飄的看了郭夫人一眼,便帶著郭蕊走了。
郭夫人被郭老夫人那一眼看的心里有些發,總覺得郭老夫人像是知道了什麼,但是又覺得不應該,陷害林智盛和郭蕊這事是做的很的,都是派的親信的手,應該不會有人知道的,郭夫人下心里的異樣,對郭老爺說道:“老爺,妾子還有些不舒服,就不陪著老爺了。”說罷徑自爬到床上去躺著了。
郭老爺瞪了郭夫人一眼,氣呼呼的走了。
另一邊郭老夫人帶著郭蕊去了秦守仁母子三人待著的的偏廳,郭老夫人派嬤嬤去支走了守在門口的丫鬟,然后又對郭蕊說道:“一會兒你看著就行了,不要出聲。”說罷帶著郭蕊去了偏廳的隔壁屋子。
郭蕊不明白郭老夫人的意思,只是見郭老夫人已經坐下喝茶了,便悄悄的站在了郭老夫人后。
這屋子原本就是從偏廳隔出來的,所以隔音效果不怎麼好,偏廳那邊說話的聲音稍微大一點,這邊屋里就聽得見了。
這會兒,秦守仁母子三人還不知道他們心心念念的郭蕊就在隔壁聽著他們說話,秦趙氏見門口沒有丫鬟守著了,說話便沒了顧忌,什麼都往外蹦,倒是秦守仁謹慎一些,去門口看了看,然后看到真的沒人了,心里才松了口氣。
秦趙氏已經說了好一會兒話了,口有些干了,把自己杯里剩下的茶水喝完之后,還不解又把秦花兒的那杯也喝了,然后還砸吧砸吧了,有些意猶未盡的說道:“還是大戶人家呢,這麼小氣,連杯茶水都這麼。”
秦花兒吃完了桌上的糕點,然后連盤子里碎屑都撿起來吃了,又將十個手指都了一遍,才說道:“娘你說的是,這未來大嫂家里真是太小氣了,這麼點糕點還不夠我塞牙,也不知道這未來大嫂是不是個小氣的人,娘你說這未來大嫂要是也小氣吧啦的怎麼辦?”
秦趙氏“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說道:“敢!進了我秦家的門就的守我秦家的規矩,再說了就是一破鞋,要不是看在嫁妝的份上,我才不會讓守仁娶呢,等將來守仁中了狀元當了,第一件事就是讓守仁休了這麼個丟人的玩意兒。
對了守仁等那人進門就先給吃點絕子藥,我可不想將來我的大孫子是從這麼丟人的玩意兒的肚子里爬出來的,正好以后也可以用無子這事來休了。”
秦守仁只是淡淡的說道:“娘,你做的些,別讓發現了,否則我們家現在還不是郭家的對手,到時候怕是會有麻煩。”
秦趙氏咧笑了笑,出一口大黃牙,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發現的,再說了就算發現了又能怎麼樣,進了我秦家的門就是我秦家的人了,我怎麼對那是我們秦家的事。”
秦花兒在一旁點點頭,附和道:“娘你說的是,等進門我要把的嫁妝都拿過來,到時候我就有好多服和收拾了,到時候看大丫們還怎麼笑話我。”
偏廳里秦守仁母子三人已經在想著要怎麼用郭蕊的嫁妝,怎麼把郭蕊休了這事了。而在隔壁屋里的郭蕊此時已經是目瞪口呆了,眼淚不控制的留下來,原來一直以為的良人不過是貪圖嫁妝的財狼而以,所謂的相不過是的一廂愿。
郭蕊捂著嗚嗚嗚的哭著,郭老夫人只是掀了掀眼皮,說道:“現在你還好意思說你們是真心相嗎?”
郭老夫人都是老的人了,看著秦守仁母子三人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他們不是什麼好人,所以才讓郭蕊過來聽的,結果果然沒讓失。
郭老夫人對后的嬤嬤吩咐道:“去把屬于小姐的東西拿回來,再把三人打出去。”
然后又對郭蕊說道:“你現在想要在安臺縣附近嫁個好人家是不容易了,我準備讓你遠嫁,你意下如何?”
郭蕊抹了抹臉上的眼淚說道:“孫聽祖母的。”
郭老夫人挑了挑眉,看來這個孫還有的救,便說道:“我會托人給找個好人家的,你不用搭理你母親,就住在府里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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