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時,宮中的鬧劇才稍有平息。
宋清安負責帶人清查余孽,行至冷宮附近時,卻被一聲細微的靜吸引。
意識到那是什麼,他轉同屬下代了兩句,隨即邁步離開。
冷宮外的幽暗,晚早已等候在此,見他走近,眼眸微了瞬,抬手拉下面巾。
“晚兒!”
再次見,宋清安不免欣喜。
眼神流轉,確認安然無恙,面上凝才稍有褪去。
“今夜宮中,所幸你無恙,否則我心難安。”
城外駐扎多日,他一直在等所謂的傳召。
自皇宮被夜聽言的人把控后,他無時無刻不在擔心晚的境,卻又因記著的叮囑,不敢貿然手,如今親眼得見,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又想到什麼,當即開口。
“城兇險,我將玉屏姑娘暫留在了軍營之中,有專人護安危,明日一早便會進城。”
他的安排一向妥帖,晚聞言點了點頭,眼神看向他,卻是多出分凝重。
“遇之,還有一事我需問你。”
宋清安被話中的認真微怔了瞬,隨即點頭。
“你說。”
晚掀,“今夜你們清查余孽時,可曾發現過一名穿黑長袍的蠱師?”
直覺告訴,那蠱師才是重中之重,可前朝起來時,卻并在夜聽言邊見到那蠱師的影。
眼下夜聽言及其逆黨已經伏誅,而那蠱師卻不知所蹤,這覺有些不妙。
蠱師的上有某種特定氣味,要辨別起來其實不難。
宋清安聞言凝眉細想了片刻,卻是搖頭,“未曾有。”
晚心中早有預料,見狀眼微黯了下,正點頭,卻又聽他道。
“晚兒,此人可對你十分重要?”
的事,宋清安一向極為上心。
晚瓣輕抿了下,和盤托出,“并非是于我而言,那蠱師是夜聽言邊之人,先前的幾番,是他在暗中出手。”
是怕有所,留下禍。
宋清安聞言眸子微斂了下,頷首,“我會命人仔細留意。”
“那就勞你費神了。”
眼下的份還是個“死人”,到底是不便面,說罷朝宋清安點了點頭便準備退回冷宮。
宋清安見狀忙出言將住。
“晚兒。”
晚怔怔轉眸,見他眼神看向自己后的冷宮,頗有些言又止。
當即疑聲,“怎麼了?”
宋清安視線偏了偏,似是因為局促,瑰的抿。
疑慮擴大中,晚聽他帶了幾分不安開口。
“圣上命我在宮中留守,專程賜下了居所,你若不嫌棄……不如與我同去。”
這聲音實在有些小。
不知是否是錯覺,這話說完后,宋清安的耳似乎泛上了一層細細的薄。
晚心有所,方遲疑了下,卻又聽他道。
“那地方雖不大,卻也足夠兩人居住,離后宮不算遠,且并無旁人打擾。”
“當然,這不過是提議,你若不愿去,我便再為你另尋……”
“謝謝你,遇之。”
被打斷,宋清安微怔著抬眼,卻見神恬淡,面上并未有多余之。
“不必擔心,我自有去。”
棲冷宮不過是權宜之計,等到宮徹底平定,便會回九州香榭去。
宋清安的考量也明白,但他居宮中,又正得皇帝重,與同住,總歸是有些不合適。
聽到已有去,宋清安點點頭,便也未再堅持。
只眼神看向,認真叮囑道:“好,如今我已在宮中,你若有需,便來前尋我。”
……
直至天大亮,宮里的靜才徹底平息下來。
夜聽言已死,皇帝重振龍威,前朝后宮自是都恢復了原貌。
太后的中風本就是假的,姜如墨一副湯藥下去,老人家便已恢復了康健。
夜聽云本不知,從牢里出來后才聽說了事的起末,委屈得差點哭出聲。
太后和姜如墨安他,卻反遭控訴。
“皇祖母,你們這樣做,會顯得我很像傻子!”
為什麼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實,而只有他自己被蒙在鼓里。
他就是徹徹底底的蒙鼓人了吧!
頓了頓,又想到什麼,當即不死心地追問。
“三哥呢?三哥知不知道此事?”
姜如墨眼神看向他,笑而又語,“墨王一早便知曉此事。”
夜聽云:“……”
真好,連三哥都瞞著他!
他傷心了。
他要鬧了,他要鬧了!
然,還沒等他鬧起來呢,皇帝便已邁步進來。
夜聽云神幽怨且復雜地喚了聲父皇,默默退到一旁。
皇帝慈地看他一眼,目轉向太后,稍有歉。
“兒子思慮不周,這些日子母后憂心了。”
這次的計劃乃是絕,真正知的便只有夜聽瀾和姜如墨二人。
宋清安雖承擔著救駕之責,卻也并不知曉事的全貌。
而太后一開始自然也不知,是在虎符事件察覺端倪后,才從夜聽瀾的口中得知了部分計劃。
所以一直以來,對皇帝病的擔心,自然也不是假的。
聞言眼眶一陣泛紅,一向莊嚴的臉上也皸裂出幾蒼老之態。
“哼,你心里還有哀家這個母后!”
皇帝依順著,頷首賠不是,“是兒子的不是,母后盡管責罵,勿要氣到子。”
太后自然不會真的責罵,只象征地呵斥了兩句,便已將此事揭過。
三代同堂,有夜聽云活絡氣氛,殿自是一派其樂融融。
幾人正說著話,外頭,高公公卻是來報。
“皇上,長樂宮請您過去一趟。”
皇帝重理政事,秦氏一族謀逆的事自然是避不開的。
當初秦家被抄,連帶著夜聽竹被暫廢,皇后也被幽于長樂宮中。
而這段日子,夜聽竹不管是自愿也好,被迫也罷,確是在他病榻前侍奉了許久,并且未見二心。
所謂功過相抵,這罰恐怕也是要變上一變了。
“母后以為,朕該如何置皇后和大王爺?”
皇帝這話看似是在詢問,實則他眼中卻已有思慮。
太后聞言面上微凝了瞬,道:“自然是該據實考究,賞罰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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