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嫣都有些不忍直視,這個郭老頭怎麼把什麼都能和吃的聯系在一起?真懷疑他當初是怎麼學會當大夫的,不會是把什麼藥材都嘗過了吧?真的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吃貨。
許嫣不知道自己真相了,當年還是小學徒的郭敬業可不就是與神農嘗百草一般把那些藥草全部都嘗了個遍的,還把每一種藥草的味道,能都記錄編撰了一本佰草集供世上的大夫學習。
“這個蟲子是可以吃的,不過就是不容易喂長大。”那人雖然說著漢語,但聽上去卻覺得怪怪的,就像舌頭捋不直一般,引得許嫣的目看了過去。
此人咋一看就和當地的百姓長相不一樣,眼睛深凹進去,高的鼻梁,顴骨也很高,略薄,雖為男子,頭發卻編很多小辮子,辮子上還扎著一些老銀裝飾品,長的很像現代的新疆人。
許嫣對他所說的孵出來長大能吃的蟲子興趣了,跟著郭敬業的后走上前去,郭敬業出手指沾了幾顆蟲子屎在手指頭上,用拇指和食指著觀看,想看看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而許嫣在看見這些蟲子屎的時候興激的不行,這不就是蠶卵嗎?想想孵化出來那子的蠶寶寶,竟然要被郭敬業當食,許嫣簡直想罵一句你這是暴遣天,殘害生靈。
“你這東西多嗎?”許嫣忍著激的心,不聲的問道。
郭敬業和那買蠶卵的人都看著許嫣,難道這人知道這是什麼?
面對兩人同樣疑的眼神,許嫣只是但笑不語,開玩笑自己要是弄到蠶卵,以后可是就能自己養蠶織布了,自己山上還有幾顆高大的桑樹正愁找不到蠶卵呢!
“這個東西我也沒有多,就這麼一小包,是跟人用糧食換來的,那人說這只要能孵化出來就是無價之寶,可是我試了兩年了也沒有把它孵化出來,所以就想拿到醫館來問問見多識廣的郭老,看看他收不收這東西。”關鍵是這老頭是個吃貨,天上飛發,地上跑的,只要是能吃的,別管他多稀奇古怪這老頭都要。
說完話,那人還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郭敬業,自己的兒子生病很久了,家里的錢都花去請大夫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聽聞這濟世堂的大夫是個吃的,本想著把這東西賣出去,換這郭大夫替自己家兒子看看。
許嫣心想看來這郭老頭是個吃貨簡直已經差不多天下聞名了。
郭敬業思考了很久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就有些抱歉的說道:“你這東西恕老夫見識淺薄,真不知道這是何,所以不敢買下來。”
那人聽了眼神暗淡了下去,連郭老都不要這東西,那看來是賣不出去了,想想自己兒子的病,那人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像是認命了一般將那一小包蠶卵重新包起來準備離開。
“這東西怎麼賣?”在那人將蠶卵胡的塞進自己袖袋的時候許嫣忽然開口問道。
“難道姑娘你要買?”那人瞬間轉,看著許嫣的眼神都發著綠,活的像一匹了很久的狼。
許嫣咽了咽口水才說道:“我要看看價錢合不合適,若是太貴我可買不起,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民,家里也沒有什麼錢,若是讓家中父母知道我花錢估計的打斷我的。”
“不用很多錢,當初我就是花了三擔稻谷換的,如今我也不要你多的,只要你拿兩擔稻谷就把這東西給你。”那人語氣非常的急促,就怕這唯一的稻草也被風吹走了。
兩擔稻谷……
在古代一擔等于十斗約五十九點二公斤,在這古代稻谷產量普遍不高的況下眼前這人當初竟然花了差不多一百八十公斤的稻谷去換了這麼一小包蠶卵,這人家以前想必應該日子過的也并不是很困難,否則吃都吃不飽,誰家會嫌糧食多了拿去糟蹋?
“你家是發生了什麼變故所以才急需把這包蟲子屎拿出來變賣。”許嫣用的是肯定句。
那人言又止的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實不相瞞我家祖上乃西域人士,因常年戰遷至蜀國避禍,以前也算是小有薄產,只因兒子前段時間忽然不知道得了什麼怪病,花了家里所有的積蓄,請了很多大夫都沒有看出是何問題,如今這般作為也確實是走投無路不得已而為之。”
“那假如這兩擔稻谷所換的錢財依舊沒有治好你兒子的病,你一家又該怎麼辦?”
那人臉上凈是苦,滿面愁容的說道:“還能怎麼辦,大不了我自賣自也要給孩子瞧病,他可是我們這一脈唯一的后人,若在我這里斷了香火,我死后也無面對列祖列宗。”
許嫣很想說既然你家花積蓄都沒有瞧出病因,估計就是把你一家人賣了也還是一樣什麼都查不出來,到時估計你一家人真的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過許嫣前世缺乏親,重活一世就是見不得這種父慈子孝半點溫暖,看著大人愿意為孩子而賣,許嫣慨萬千的問道:“你兒子現在何?”
“就在鎮子邊上的土地廟里,實不相瞞我家已經算是傾家產了,家里能賣能換的都已經變賣了,一家人也沒有棲之地,只得委與破廟,暫避風雨。”越說,那人就越覺得愧。自己一個大男人竟然為了孩子把祖業賣了個。
“先帶我和郭大夫去幫你兒子看看吧,若是能救,我就給你買下這蟲子屎,若是不能救,這蟲子屎你們也就留著當個念想吧!”許嫣是想要這蠶卵,但是曾經作為一個為人民服務不求任何回報的子弟兵,許嫣想自己能夠幫上忙的都盡量幫一把,誰知道以后自己會不會也有需要別人幫忙的時候。
“謝,謝謝,你真是個好人。”那人磕磕的給許嫣道謝,說話的同時已經往地上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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