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嫵,你,你嫁去定國公府可還習慣?寧安公主沒為難你吧?”男人們都出去了,陳氏也了許多拘謹。
“沒有,我在國公府一切都好。”謝嫵微笑的看著陳氏答道。
“阿瑤,我說你就是瞎心,你瞧瞧嫵姐兒這神,白里紅的,一看就知道姑爺待極好!”陳夫人也笑盈盈的接過話頭打趣道。
以前的謝嫵也,不過,那便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是收著的,可現在,卻是完全綻開的,嫵麗明艷的讓人不敢視。
聽了這話,陳氏下意識的朝謝嫵看了過去,只見確實像陳夫人說的那樣,勝雪且著淡淡的紅暈,懸了幾日的心終于安穩的落到了地上,“我倒不是在擔心姑爺對阿嫵不好,只是……”
只是親那一日出了宋家姑娘使人攔路的事,怕姑爺和定國公府會對阿嫵有看法了。
“阿嫵,我聽你爹說,那宋家姑娘被陛下下旨遣去青云觀呢?”陳氏小心翼翼的著謝嫵道。
謝嫵淡笑著勾了勾角,“應該是吧!”
“你和那宋家姑娘無怨無仇的,也不知道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整這一出,聽說娘前陣子去了,會不會是了刺激啊?”陳氏嘟嚷著道。
謝嫵淡笑著勾了勾角,隨即便抬手端起桌上的茶盞慢悠悠的品起了茶來。
一旁的陳氏還在絮叨,可不管怎麼絮叨,謝嫵始終是那副悠然淡定的神,這讓一直暗中觀察老夫人也忍不住暗自嘆。
這才是侯府主母該有的樣子啊!
明明是親生的母,可倆的份卻好像是掉了個似的。
看著陳氏還在那里絮叨,老夫人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
這個世上,只有瘋子做事才不問緣由,而宋家姑娘顯然不是瘋子,所以,只怕早就和謝嫵結上怨了,只是,到底棋差一著敗在了謝嫵手里。
“祖母,我想去外邊園子里捉蝴蝶。”就在陳氏絮叨間,倚在老夫人懷里的謝如忽地出聲道。
“如姐兒想捉蝴蝶啊!”聽到謝如糯的聲音,老夫人臉一下重新堆滿了慈的笑容。
“嗯嗯。”謝如用力的點了點頭。
“如姐兒,不如這樣,我和陳家姐姐帶你去外邊園子里捉蝴蝶好不好。”謝嫵放下茶盞笑著朝謝如看了過去。
“好啊!”謝如高興的應了下來,隨后,轉過臉眼的喊了老夫人一句,“祖母……”
老夫人笑著了謝如的頭頂,隨后淡笑著朝擺了擺手道,“去吧!”
正值盛夏,外邊暑氣猶盛,不過,對于小孩子來說,再熱的天也抵不住心里那一片純凈的天地,好在,榮華院旁邊的園子里栽了一株很大的梧桐樹,樹遮天蔽日,再加之不遠便是荷花池,風從池邊拂來,也為這燥熱的天氣添了不涼意。
謝嫵一邊看著謝如在花叢中追著蝴蝶嬉鬧,一邊含笑著陳嘉言道,“聽說,四表姐定親呢?”
“是,定的是揚州周家的公子,母親和阿都很滿意這樁婚事。”陳嘉言淡笑著對謝嫵道。
“是嗎?能讓舅母和四表姐滿意,那看周家這位公子品貌確實出眾。”說到這,謝嫵角微微一彎,含笑向陳嘉言道,“既然四表姐的婚事有了著落,那三表姐應該也快了吧?”
看著謝嫵投過來的目,陳嘉言怔了一下,隨后,纖長的睫便垂了下去,道,“我不知道。”
“三表姐就沒有自己中意的人?”謝嫵笑著又問道。
陳嘉言搖了搖頭。
自古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妁之言。
不管將來要嫁的那個人是誰,只需遵從就好。
看著陳嘉言茫然卻又堅定的樣子,謝嫵眸心了,道,“都言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我一直很想去揚州看看,不知揚州比之京城如何?”
謝嫵這話一出,陳嘉言眼中忽地燃起了一亮,滿是眷念的喃語道,“揚州啊……那是一個很很的地方,青山水迢迢,秋盡江南水未凋,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教吹簫……”
京城再繁華再終究不是的故鄉。
若可以,真希自己可以永遠呆在揚州。
那才是的家。
那里才有的親人。
從武安侯府出來,一路上謝嫵都沒有說話。
陸湛見狀忍不住笑著就將臉湊到了謝嫵跟前,他道,“怎麼?你那舅母又提出什麼過份的要求惹你生氣呢?”
謝嫵睨了陸湛一眼,隨后才輕輕搖了搖頭。
“那你這是為何啊?”
“我原先是打算替我娘還了我舅母那份人,可現下看來,是我自以為是了。”謝嫵垂眸有些黯然的道。
“這話是怎麼說的?難不,是你那三表姐不想嫁進京城?”陸湛道。
畢竟,陳夫人的心思早就寫在了臉上,不得陳三能在京城對一門稱心如意的婚事,所以,只有可能是陳三自己了。
謝嫵輕輕點了下頭,“我瞧著應該是。”
“那你打算怎麼辦?”陸湛又問道。
謝嫵搖了搖頭。
要知道,現在就不會這麼愁了。
“那也沒事,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順其自然就好,京城這麼多好兒郎,說不定哪天你那三表姐自己就瞧中一個呢?”陸湛笑著安謝嫵道。
“你倒是說的輕快。”謝嫵忍不住再度白了一眼陸湛道。
歸究底還是太自以為是了,但凡多問一句,也不至將自己和陳嘉言都置于兩難之地,不過,事已至此,也確實只能如陸湛所說,順其自然吧!
陸湛哈哈一笑,隨后,他眸子忽地一轉,他道,“阿嫵,你一開始是想將你那三表姐牽給誰啊?”
他的阿嫵不是一個輕易許諾的人,心若沒有人選,沒有一些把握,是不會刻意提一句讓陳家替婦將陳嘉言也帶上。
陸湛不問這個還好,一問這個,謝嫵眉心立時便冷凝了下去。
看著媳婦驟然變了臉,陸湛心里瞬間過一不好的念頭,“阿嫵,你,你看中的人不會是夏鈺吧?”
陸湛這話一出,謝嫵臉沉得更厲害了,狠狠剜了陸湛一眼,隨即便將臉轉了過去。
竟還真是夏鈺啊……
陸湛抬手尷尬的了自己的鼻尖。
夏鈺這廝還真是艷福不淺啊!就是有些差錯了,也不知道這事最后會如何收場?反正,他是管不了了,全看夏鈺自己了。
說話間,馬車便到了定國公府,兩人攜手下了馬車,還未往府中走,定國公府的管事便匆忙迎了過來。
“二公子,二夫人,宮里來口諭了。”
陸湛和謝嫵相視一眼,兩人都在對方的眸中看到了一抹訝然。
上次攔親的事已經有了決斷,正宣帝這個時候召他們進宮,總不可能是想看看他們這對新婚的小夫婦吧?
雖然不明白正宣帝宣詔的用意,但陸湛和謝嫵到底也沒耽擱,直接上了馬車便直奔皇宮而去。
正宣帝確實不是為了看陸湛和謝嫵這對新婚小夫婦才傳他們進宮的,因為依照規矩,陸湛明日也會領著謝嫵進宮來向他謝恩,只是……
只是他連續做了好幾天的噩夢,夢里有冤魂向他鎖命,他一直看不清他們的臉,直到剛剛午睡時他終于看清那兩張臉,是林曦和肖乾。
他們面目猙擰的來找他鎖命,不管他怎麼掙扎,可他的子卻像是被施了法似的半點也彈不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出尖銳又鋒利的指甲一點一點沒了自己的口!
“陛下醒來以后便驚慌得不行,立刻便將欽天監召了進來,欽天監主,若想不被冤魂纏,那便得找一個命格極貴人來沖一沖,而二公子您剛好親,份又貴重,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陛下這才下了急召宣您進宮。”劉公公一邊走便一邊向陸湛和謝嫵解釋道。
聽了劉公公這話,謝嫵眸心微不可覺的了,可什麼也沒說,只安靜的跟在陸湛后。
一踏進紫宸殿,正宣帝便一臉急切的朝陸湛迎了過來,“阿湛!”
“外祖父,孫兒見過……”
“行了,別行禮。欽天監呢?阿湛來了,你看現下要怎麼做?”正宣帝面猙獰的朝欽天監看了過去。
“陛下,無須做什麼,您只需讓陸二公子守著您就好了。”
“只要他守著朕,朕就不會同夢魘?”正宣帝擰眉有些不相信。
欽天監點了點頭,他道,“是,如若陸二公子是那兩位的親,有他守護,陛下今夜便不會夢魘了。”
親?
夢魘?
謝嫵眸心忽地了。
正宣帝該不會是猜到陸湛的份了吧!想到這,謝嫵攏在袖中的手驟地一,慌忙抬眸朝陸湛看了過去,卻見陸湛朝出一個安心的眼神。
是,是多想了。
如今林皇后和故太子留在世上的親也就只有一個寧安公主和陸湛了,寧安公主自是不會來的,所以,便只有陸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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