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寧城公主和李妃再說什麼,會寧宮的人態度堅定把們送了出去。
香珠那副輕松適意,仿佛一切竹在的神,是擺給外人看的。沒外人在跟前,也愁眉皺:“娘娘,這次的事就是沖您來的!”
顧昕倒顯得很平靜,很鎮定,和平時差不多樣子:“那個林盈還在嗎?”
“在。娘娘要傳來問話嗎?”
“傳來吧,我想聽聽怎麼說。”
香珠轉頭吩咐了句話,過了片刻,就有兩個小太監陪著林盈過來了。
林盈一進殿門先結結實實叩頭問安,顧昕看行完禮還跪在地上:“起來回話吧。”
林盈垂著眼,恭順地應了一聲是。
顧昕從頭問起:“你是從哪兒聽到這消息的?”
林盈正待要把剛才對香珠的話再說一遍,但是開口之前突然停住了。
想起了剛才看到會寧宮的宮人太監忙而不,井井有條的按著分派各行其事。還有,隔著門看見寧城公主和李妃氣勢如虎的來,卻又狼狽如鼠的讓人給“請”了出去。
這些事兒都能讓明白,貴妃絕對不是個糊涂人,剛才對香珠說的那含含糊糊的話,在貴妃這兒絕對蒙混不過去。
要是用剛才那套話來搪塞,拿貴妃當傻子,那自己才是真傻子。
心中飛快的轉過這些念頭,撲通一聲又跪下來:“請娘娘恕罪。”
“你只管說。”
“是。奴婢剛才跟香珠姑娘沒敢把話說盡,是因為……因為奴婢以前沒來過會寧宮,沒見過香珠姑娘更沒有見過貴妃娘娘,心里害怕。這件事,奴婢是聽到涂姑姑提了一句。當時涂姑姑說,延慶殿那邊要生事。”
“哦,原來是這樣。”顧昕點了下頭,香珠臉上已經出狐疑之:“那你來報信,是涂安排你來的?”
林盈猶豫了下:“不是的。”
香珠角出嘲諷的笑意。
這就是人心。
涂平時來往的可勤呢,請安說話回事,幾乎天天不落。可一出了事,居然就不來了,這是怕被牽連進去,想明哲保呢。
平時娘娘對也是十分禮遇,時常賞些東西,出了事不說指出力幫忙,傳個消息總能辦到吧?也好讓會寧宮早做防備。
“雖然奴婢來會寧宮不是涂姑姑吩咐的,但涂姑姑肯定知道奴婢往這邊來了,也默許了。”
香珠差點兒就嗤笑出聲來。
默許?這倆字兒可太妙了。
進可攻,退可守。若是李妃們得逞,貴妃娘娘落了下風,甚至于制于人,那涂大可以推得干干凈凈,一點兒干系都不擔。反過來,貴妃這邊沒吃虧,那涂也可以說,了消息給林盈,還放了林盈來報信兒了。
當然了,香珠一點兒都不懷疑,涂是有意讓林盈聽到消息的。
涂在宮里多年?林盈呢?才多大年紀?兩個人一比,一個是老狐貍,一個呢,怕是只能比兔子了。
“對于延慶殿的事,你知道多?”
貴妃娘娘的話不多,但每一個都讓林盈要仔細忖度才敢回話:“奴婢去尋了一個要好的姐妹打聽了,說延慶殿那邊卯時剛過就有人出來,急慌慌的,還看到還有太醫進去了。大概辰時二刻李妃就打扮齊整出了門,去了長春館。”
顧昕在心里算了下時間,李妃在長春館待的時間可不短。
“你為什麼來報信兒?”
林盈飛快的抬起頭來了一眼,甚至沒敢看顧昕的臉,只看到裾上繡的半朵花,還有一段薔薇的紗披帛,松松的搭在腳邊。
“奴婢……奴婢是想著能為貴妃娘娘效力,圖個好前程。”
香珠覺得這話是林盈從進了會寧宮到現在,說的最真心的一句話了。
宮里想攀上會寧宮的人多了去了,林盈不是唯一一個。只是以前沒有機會,今天抓住機會了。
“好,我知道你這份心了。”顧昕問:“今天以后你有什麼打算?還回府做史的話,不會有人為難你,以后也不影響你再謀那個簿計的位置。如果你想換個差事,也可以,現在就可以提出來。”
林盈沒想到貴妃是這麼個痛快人,當面就給把這份兒功算清了,一點兒也不拖泥帶水,話說的明白敞亮毫不含糊。
看怔怔的不說話,顧昕也不催:“事關你的前程,是大事,可以回去想清楚了,再告訴香珠,或是趙良也可以。”
話已經說完,顧昕就不留了。
事多的很,且顧不上在林盈上浪費時間。
林盈退下之后,李得福就進來了。
他回話干的,卻比林盈說的清楚明白:“回娘娘,一早延慶殿請了太醫,說蔣貴人昏迷不醒,因為當時還不到太醫院點卯的時辰,延慶殿那邊李太醫不肯去,是另一位值守太醫高太醫去的,得出個蔣貴人昏迷可能是誤服了藥的結論。”
這高太醫聽也沒聽說過,想來醫并不高明。
醫不好,只怕還不大會做兒。就這麼輕率的說“下藥”?他怕是不知道這兩個字會牽連進去多人,連他自己都不可能全而退了。
“李妃打發人分別去了張嬪、吳嬪、秦貴人等人,大概是想把這些人都挑起來與娘娘為難,但張嬪托病不見,吳嬪只肯上說說,但不敢參予。秦貴人和兩個小才人倒說愿意聽李妃的話,但李妃又嫌們人微言輕,所以說了寧城公主同來。”
“李妃怎麼說的寧城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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