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的揚州,綠柳吐煙,陌上花艷。
寬廣的青石板路上,響起了噠噠噠的清脆馬蹄聲。
一向著江南水鄉風流別致的沈園,今天莫名給人一種風聲鶴唳的覺。
沈星晚一淺綠的紗,頭上帶著同系的玉簪,沒有什麼表的坐在馬車里,半夏整個人都張極了。
唯有傅景朝靠在馬車里比誰都自在,甚至試圖挑開車簾,觀賞一下沈氏族人聚居地。
沈星晚一眼看過去,眼神仿佛淬了冰,警告他別來。
傅景朝,“你在張什麼?”
“我…”
“咻”的一聲一支利箭凌空而來,帶著無堅不摧的氣勢直直的向馬車。
沈星晚眼神瞬間變的凌厲,握了寬大飄逸袖里的匕首,還沒等。
坐在一旁的傅景朝先了,腰間的劍瞬間對上了利箭,手臂一用力,那支箭落在了沈星晚腳下,而傅景朝手里的劍也隨之落地。
“呵,看來是出了高手,這個力度可以輕易穿人的。”
“要你死在大門前,這個下馬威夠狠辣。”
沈星晚彎腰鎮定自若的撿起落在腳邊的箭,“這不是沒死嗎?”
“那是因為有我在,你欠我一次。”傅景朝不客氣的道。
沈星晚沒有反駁,只是淡淡的道,“你不在,我也不會死在這里。”
掀開車窗的簾子,手一揚將箭扔了出去,在青石橋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沈歸酒臨窗而立看著這一幕,桃花眼里出笑意來,“我都說過很有意思了,果然不負眾。”
“看起來又是個狠角,沈園以后會越來越有趣的。”有青公子接話道。
盯著這輛馬車的所有視線,看著馬上從大門進了沈老夫人居住的院子后,漸漸離去。
街道上又恢復了以往的熱鬧。
沈星晚下了車,抬頭看著這讓人趨之如騖的院子,瞇了瞇眼睛。
“郎請跟老奴來。”周嬤嬤對行了一個禮道。
沈星晚一步一步走的穩妥,既然選擇走進了,就要一直向前,走向更高的地方。
別回頭,也別留。
“先去拜訪老夫人嗎?”沈星晚道,按規矩是要這樣才對。
周嬤嬤臉上出一笑意來,“老夫人吩咐了,郎一路奔波而來辛苦了,先去吃東西,休息好了,再去拜會。”
沈星晚點點頭,不在言語。
周嬤嬤帶去了一致的小院,“這里以后就是郎居住的地方,有任何的不滿意郎盡管說。”
“見過大小姐!”
院子里的丫鬟媽媽們,齊齊向沈星晚行禮。
“都起來吧。”沈星晚淡聲道,并不停留繼續向里面走。
進了正房,上次來就跟著的青紅激的向行禮,周嬤嬤笑著道,“郎可就給你了,伺候的有半點不適,唯你是問。”
“是!”青紅應道。
周嬤嬤退下,青紅帶著沈星晚去看了房間和布置,詢問有哪里需要修改的地方,又讓人準備午膳。
和上次比起來整個人沉穩了不,理起事來也很干練。
趕了半天的路,沈星晚也了,胃口不錯的用了一頓午膳。
“小姐要睡一會兒嗎?”青紅心的問。
“不用,我們先去給老夫人請安吧。”沈星晚搖搖頭。
青紅猶豫了一下道,“老夫人那邊有客人上門。”
沈星晚低頭喝茶并不說話。
青紅低著頭越發恭敬的道,“是候夫人,小姐晚點去請安比較好。”
候夫人,這倒是有些意外!
沈星晚正低頭沉思,外面院子里響起了“見過謝小姐”的請安聲音。
不等沈星晚反應過來,一位穿玫瑰紫牡丹花紋錦羅,戴著金海棠步搖,神采飛揚,明艷人的郎走了進來。
對沈星晚揚眉一笑,“你就是星晚妹妹吧?”
“請問姐姐是?”
“我是謝家灼華。”
這段時間對江南關系網進行過梳理的沈星晚,瞬間知道來人是誰了。
謝灼華,出江南代表清流氏族的謝家。是這一代的嫡長,傳言是定太子妃。
人如其名,雍容華貴,是世家貴的代表人,長于簪纓世族的貴,
最重要的是應當沈老太太姑祖母。
“原來是謝家姐姐。”沈星晚笑著站起來問好。
謝灼華明目張膽的打量著,只見眼前的郎,不卑不,上自帶清冷高貴之氣,幾乎看不出來曾經長于鄉野。
“祖母選中你果然是有原因的。”
沈星晚淡然一笑,“姐姐請這邊坐。”
又吩咐半夏,“給姐姐上茶。”
謝灼華走過來直接拉住的手,“不坐了。我來是有幾句話和妹妹說。”
“我邀請了蘇靜儀上門做客。”
“姐姐和蘇小姐認識?”沈星晚不聲的問。一時間分不清這位天之是敵是友。
謝華灼眸一閃,“如果今日妹妹沒有命走進來,那麼我只是邀請蘇小姐賞花而已。”
沈星晚輕聲道,“現在呢?”
謝華灼黛眉一挑,冷冷的道,“初次見面,我送妹妹一份見面禮,還妹妹喜歡。”
說著抬手替沈星晚整理了一下鬢發,“也希日后妹妹不要讓姑祖母失。”
說完不等沈星晚說話,帶著人揚長而去。
沈星晚看著的背影,眼睛里芒漸盛。
青紅早就很有眼的帶著人退的干干凈凈了,傅景朝回房休息去了。
“小姐,這位謝小姐什麼意思?”半夏不解的道,怎麼沒太聽懂。
沈星晚笑了一下,出期待的神來,“半夏好好學著,今天我們就見識一下,真正世家貴的手段。”
半夏睜大了眼睛,“謝小姐難道會親自出手教訓?可是蘇靜儀也是侯府小姐。”
“那又怎麼樣。”沈星晚輕聲道,垂下了眼眸。
豪門貴族斗,多的是不見硝煙的手段。
何況和謝華灼比,蘇靜儀又算什麼?
也好,蘇靜儀不是一直以自己的份為傲嗎,今天能讓謝華灼出手親自給上一課,是的榮幸。
會明白什麼才是真正貴風范,什麼才是真正的以勢人。
就是這份人,恐怕將來不好還,不過既然謝華灼敢給,當然就敢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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