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謝笙心里猛地掠過寒氣，還未問清楚，鐘楚堯朝劈出一掌。

毒發之痛讓他息失去準頭，那一掌落到地面，掀開一層灰。

“老天當真不公，同為胎生之毒，那個野種能解，本殿卻要生生折磨到死！他留你一命也好，本殿等著他和本殿共赴黃泉！”

鐘楚堯森森的朝了一眼，古怪的開口，臉上的表喜怒難辨，揮開袖轉便走。

“你站住！”

謝笙上前準備去攔。

“嘭！”

巨大的轟鳴聲從天壇炸開，剎那，地山搖，濃煙滾滾，宮中響起驚呼，“走水了！快來人救火！”

面前假山霎時四分五裂，鐘楚堯停住腳。

“呵。”

嚨里發出嘲弄，鐘楚堯抬起頭，一眨不眨的盯著天壇的方向，匿在袖子里的雙手攥拳，手背的青筋不斷的突起。

“謝笙，你相信人死能復生嗎？一國之君，龍椅岌岌可危之際，他不想著如何護住自己的位子，卻聽信欽天監讒言，耗費原本就不多的國庫打造陣法，就為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北祁皇帝做到這個地步，你說可悲不可悲！”

鐘楚堯也不知怎麼的，一直憋在心中的話就這麼對謝笙說了出來。

活到如今歲數，他已然了高高在上的太子，可邊卻沒有一個能聽他說心里話的人！

謝笙皺眉，看著天壇的方向，心頭涌出悶氣。

南宮夫人和皇帝以及宏德太子這三人的故事，基本已經捋順，當初皇帝辜負南宮夫人在先，人活著的時候不珍惜，如今卻又寄希于陣法讓復活，實在可笑！

譏諷的話還沒出來，鐘楚堯的聲音已經響起。

“若真能召出那人的魂魄，令人起死復生，或許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鐘楚堯說著話，嚨溢出腥，憎惡的了一眼謝笙的手腕。

一惡寒從腳底升出，謝笙迎上鐘楚堯的目，掌心再度揚起息。

鐘楚堯向后退了好幾步，警惕的盯著的手，面上浮出幾難言的恐懼。

“就算你殺了我，也改變不了謝歆甜是東宮側妃的結果！”

“謝歆甜是本殿的人，東宮的護衛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謝大小姐，讓謝四公子去東宮搶人，會是你做的做錯的一件事！”

撂下狠話，鐘楚堯拼盡最后的力氣從花園沖去金鑾殿。

大庭廣眾之下截殺太子，哪怕在現在的朝局下一樣是死罪。

可以殺，但不能在金鑾殿前殺！

謝笙眼前掠過霾，瞇了瞇眼，轉朝宮門走去。

四周皆是救火的宮人，謝笙的肩膀撞到一個侍，那侍顧不得謝罪，慌里慌張的護著包裹低著頭跑出去。

謝笙低頭，地上散落無數金銀。

“趁皇后睡著了，我們快走！”

宮門外還有幾個宮人正焦急的等著那侍，冷不丁見到謝笙，“噗通”一聲，齊齊跪在地上給磕頭，滿臉淚花。

們想趁著天壇失火的時候，趁離開皇宮！

謝笙認得，們正是伺候在皇后邊的人！

地上撿起那些金銀，隨手甩了過去，穩穩當當的落在們的面前。

謝笙收回視線，全當沒見過們。

“多謝小姐！多謝小姐！”

宮人們趕撿起地上的金銀順著宮墻下的狗鉆了出去，跌跌撞撞的影依稀讓謝笙看到前世家破人亡之際，視為親人的下人們倉皇出逃的場景。7K妏敩

“皇帝雖然依舊是皇帝，但皇宮人心惶惶，除了慈寧宮基本每個宮殿每天都有人逃亡。皇后所在的冷宮這幾個是最后的宮人，從今日起，恐怕那就真的了一個空殿。”

低沉的聲音從后響起，謝笙回頭，臉上出笑。

“錢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