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踩下的腳。

“沒有辦法了……”這一刻，林楓心中所有的憤怒、不甘、懊悔，統統化作一聲嘆息，只能閉眼等死。

“吾有一口氣，可以開天地，生萬，分，塌諸神……”

恍惚間，一道恢弘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隆隆作響。

氣？

一口氣！

林楓心神劇震，在別墅里一口氣擊穿厚墻的一幕浮現心頭。

“呼！”

下一刻，生死關頭的林楓猛吸一口氣，將散落的元力盡納于腹中，力噴吐出去！

這口氣無聲無息，輕飄飄的，但速度卻極快，在殷天機的腳踩落之前，先一步打在他的口上。

噗！

一口氣“吹”過殷天機的膛，好似拳頭打穿豆腐墻一般輕巧，只有一聲微弱的聲音響起。

殷天機只覺得心口一痛，踩落的右腳瞬間丟失力量，停在半空。

他低頭看去，左右之間的位置，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視線可以輕易穿過窟窿，看到后帶的腳印。

那是自己的腳印。

“這……這是什麼功夫？”殷天機眉宇間的生機以眼可見的速度退散，變得蒼白，他向林楓，聲音沙啞地問。

“你想學嗎？可惜沒有機會了。”林楓抬起頭，冷眼著他，臉上浮現一抹死里逃生的笑意。

前一刻，他還在閉目等死。

但下一秒卻生死逆轉，僅僅依靠一口氣，便輕松奪去對方的命。

啪！

帶著濃濃的不甘，殷天機仰天倒下，氣絕而亡。

“不能怪我，是你主上門找死的，而且，我只是吹了一口氣，只能怪你太脆弱了。”林楓凝視良久，心中嘀咕。

終究是第一次沾染腥，他心中十分不安，只好這樣安自己。

本以為殷老鬼實力高強，這口氣只能他打重傷，要不了他的命，但結果卻大大出乎意料。

“下次，不要隨便吐氣了。”他心中搖搖頭。

坐了好一會兒，力才逐漸恢復。

林楓扶著墻，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走過去撿起地上的天雨流星，把干凈服拿下來，掏出一煙點上。

而后，他又從殷老鬼上出一只舊手機，瞥了一眼時間，放進兜里。

這一戰，兩人打了二十五分鐘。

“咳咳咳～”

穿上白襯衫，將全猙獰的拳印與凹陷掩蓋，林楓一邊著煙，一邊咳嗽著，踉踉蹌蹌地走出小巷。

昏黃的燈下，他的影被拉得老長。

“堂主，他贏了，是慘勝……”

影子的盡頭，一名黑子無聲無息地出現，悄悄撥通電話稟報此事。

……

“咳咳咳～”

剛走出小巷，林楓又接連咳出幾口鮮，將里的香煙染了。

“骨幾乎盡裂，臟腑創嚴重，氣勁在肆……不知道能不能過去啊。”他吐掉浸水的香煙，扶著電燈桿坐下來。

歇息一陣之后，才勉強恢復一力氣，他晃晃悠悠地穿過馬路，一瘸一拐地走進西餐廳。

林楓推門走進包廂的時候，趙輕語和姜瑜正在聊天，桌上還剩下一堆沒過的菜肴，看來是給他留的。

“林楓，你去哪了？”趙輕語抬頭不經意地瞥了他一眼。

“咦，你的臉好難看，還被劃傷了，出什麼事了嗎？服上還有……你跟人打架了？”姜瑜一眼就看到他的不對勁，大吃一驚，連忙追問。

聽到這話，趙輕語再次打量他一眼，也發現了不妥。

林楓上的白襯衫跡斑斑，臉蒼白，左額還有一道細長的痕，子也破了，渾散發著一難聞的臭味，還夾雜著刺鼻的腥味。

兩人相視一眼，神頓時張起來。

“恩，有人找我打架。”

因為口的傷勢，渾都在劇痛，無法站直的林楓微微佝僂著子，與往日那個高大健壯的形象大相徑庭。

勉強沖兩人出一個難看的笑，從兜里掏出一張銀行卡，一串鑰匙，一個手機，一張嶄新的支票，都帶著點點跡。

把四樣東西在手里，林楓的手臂還微微有些抖，他看一眼姜瑜，又看一眼趙輕語，面猶豫。

他不知道該給誰。

猶豫了一陣，林楓還是遞給姜瑜，說道：“那個……姜瑜，我手機里有家人的電話，銀行卡碼是六個八，和手機碼一樣，到時候麻煩你給我家里人。”

這一次，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過去。

如果不過去，這些話很可能就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