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昔挑了挑眉，自己和方華這人可是才認識了這一日的景，怎麼對方就忽然有事要拜托自己。

而且看這幅神態，這拜托的事還不是一件小事。

“請說。”

方華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但是這笑意在那張蒼白的臉上看上去反而被襯托的宛若琉璃一般易碎。

“我想要拜托各位恩人，若是我的病最終沒有治好，那麼還請諸位將我妹妹給帶走，離開這里。這是我唯一的請求。”

楚念昔眸子淡淡的看著，對方笑意帶上了一赧，微微垂下了眼神：“我并非懷疑楚小姐的醫，但是我自己已經纏綿病榻許久了，對于自己的有些了解，自知自己弱，可能不過這幾個月了。若是沒有諸位恩公相助，恐怕我近兩日便會死。”

“只不過，我心中一直都是有些愧疚，若是早些死了還是解。”

說罷，方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愧疚？”楚念昔眉頭微挑，眼前的方華頓了一頓，還是開口說了出來：“我自從……這瘟疫開始蔓延開前便一直都這般虛弱了。”

“長久以來，一直都是勞煩著小妹來照顧我，我委實是心中有愧疚，這著實是我的失職。”

“什麼意思？”

楚念昔敏銳的察覺到了對方話語當中的奇怪之，照顧自己的親姐妹自然是理所應當的道理，更何況二人之間的關系看上去非常親，為何這方華會覺得自己對于方小熙照料這件事心有愧疚？

“你們二人是親姐妹，有什麼愧疚不愧疚之分的。”旁邊的韓玉軒抱著雙臂，顯然是和楚念昔想到了一：“等到你好了，自然就用不著照顧了。”

說到這里，韓玉軒轉頭瞥了一眼楚念昔的方向，話語當中帶著一莫名的信任：“你不用擔心，楚小姐醫高明，定然能夠救得了你的命。”

然而聽到了韓玉軒安的話，方華的面上卻毫沒有出現什麼寬的神，反而多了一分哀愁，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極為悲傷的事，那張蒼白的臉上都出現了幾抹郁的彩。

只見的微微囁嚅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緩緩開了口：“照顧小熙小姐，原本就是我的職責。”

接下來的這句話，頓時讓周圍所有人都一驚。

“我并非我娘親生的，娘親他們付出了許多，為了回報他們的這份養育之恩，我理所當然照顧好他們的親生兒。”

眾人紛紛目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子，對方卻只是笑了笑，不甚在意的回答：“這件事不是什麼，但是因為時間的流逝，沒有什麼人再記得了。但是我為方娘子的養，有責任也有義務去記住給與我的養育之恩。”

這件事王嬸子并未向他們提起過，原來這方華與方小熙這一隊姐妹倆居然不是親生的，其中一方是方娘子夫妻二人在路上半道撿回來的。

楚念昔心中不由得一，將眼前的這一切都聯系在一起，頓時有了一種莫名的覺。

仿佛便是……

“仿佛就像是娘親在天之靈看到了我沒有照顧好小熙妹妹，一直都讓我苦，于是給我們降下來的懲罰吧。”

說完這句話，方華似乎有些如釋重負的嘆了一口氣，目當中帶著幾分空明，但是在這狹窄而暗的房間中反而顯得的神多了幾分暗淡。

“在臥病在塌的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在懷疑著這場瘟疫的來源，是不是就是我自己，是娘親給與我和其他居民們的懲罰。”

“是因為我一直都虛弱，害的妹妹不得不在這個年紀學會照顧別人。

整個村莊都染上瘟疫，現在想來，也都是因為當初我娘離開的時候，這幫人的污言碎語害了，害的在這個村莊活不下去。”

“現在又是這樣，王嬸子污蔑小熙妹妹是制造這一切災害的源頭，將所有的罪名都扣到了的頭上。但是我懷疑，這真正的源頭都是因為我，因為我自己沒有好好照顧好小妹。”

是娘親在天之靈在責怪，因此將這場瘟疫降了下來，小妹之所以沒有患病，或許也正是因為是母親疼的兒的緣故。

楚念昔見他這幅淡然而又悲傷的模樣，微微張了張，不知道給說些什麼。

從心底里不相信什麼鬼神之說，這醫學病理也都有道理可尋，完全不像是被鬼怪所致。

最終開始開口：“我聽說了，關于你們母親的事。”

聽到這話，方華先是愣了一下，立刻便有些慌張，急忙擺手：“你是不是聽這村莊當中的好事者說了些什麼，娘親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楚念昔淡淡的開口：“我對于做人做事，有著自己的一套判斷標準，聽了他們的話，我心中也大概了解了方娘子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方華以為楚念昔聽到的，不過都是一些方娘子和不知所謂的野男人私奔，以及和有夫之婦勾勾搭搭的事，急忙想要辯解，然而楚念昔卻微微抬起了手朝下了，示意對方不要打斷自己。

“你母親，并非如你所想的，只護你妹妹一人，同樣也很重視你。”

沒想到楚念昔居然會這樣說，方華不由愣了一下，“啊？”

楚念昔繼續解釋：“方娘子當初拼盡全力，用自己的尊嚴來換取了你們二人的平安長大，可以說是犧牲掉了一切。”

'當時的況，若是丟掉了你也算迫不得已，更何況當時買兒賣的現象眾多，若是賣掉了你們二人當中的任何一人，的生活境況都會好上一些。但是依舊是堅持下來了。”一直到最后被人無端殺死污蔑之前，完全堅持了下來，難以想象這是怎樣的毅力。

“這就證明了，起碼在的眼中，你的命和你妹妹的命一樣，都很重要。你并不僅僅是你所想象的替他們夫妻兩照顧方小熙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