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兮離了宮,心事重重地上了紀家的馬車。
就在回秦國公府的路上,一直都在想,究竟是件什麼事,能讓七皇子引發昭德帝的雷霆之怒?
而且在看來,七皇子明顯是個懂得審時度勢的人,即便是其他的皇子都封王的況下,他都能以平常心待之。
那還能有什麼事?
沈君兮覺得自己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正在頭疼的時候,卻突然聽得負責跟車的游二娘大喝了一聲“小心”,還不待沈君兮反應過來,坐的馬車便劇烈地震了一下,接下來拉車的馬就好似瘋了一樣,在街市上橫沖直撞了起來。
趕車的車夫急得滿頭是汗。
控不住車的他,只得大聲地喊著:“讓開,讓開,都給我讓開!”
馬車里的沈君兮自然也給顛得七葷八素的。
就在不知道這樣的顛簸什麼時候是個頭的時候,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然后就傳來了車夫的哀嚎聲:“哎呀,你這人,怎麼把我們家的馬給打死了?你這我如何回府差呀!”
馬人給打死了?
車廂里還是驚魂未定的沈君兮聽得自家車夫的聲音也就一愣神,正想著自己要不要出去探個究竟時,卻聽得車廂外有個聲音響起:“小生傅辛,耐延平侯世子,實在是因為看到你家的馬在這街市上發了狂,這才迫不得已讓屬下的人出了手,這馬值多銀子?我賠給你們府上便是。”
沈君兮聽著這個讓兩世都不可能忘記的聲音,卻在心里冷哼:怎麼可能會這麼巧?
若自己還是上一世的那個自己,說不定還真會相信傅辛的這番說辭。
可兩世為人的,太了解傅辛了,為達目的,他是個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人。
曾經他為了和王可兒茍且,還不是把自己哄得一愣一愣的,沒想到這一世的初見,他竟然又在自己的面前裝上了。
沈君兮倒要看看這傅辛要玩什麼花樣!
沈君兮一想到這,也就開了車廂簾,在一路跟著奔來的游二娘的服侍下,下了馬車。
第一次見到沈君兮的傅辛卻被眼前這個明艷的孩子給鎮住了。
材高挑,曲線玲瓏,一張鵝蛋臉上長眉鬢,盈的紅,雪白的皮,再配上那略微犀利的眼神,竟著咄咄人的英氣。
這就是清寧鄉君?
傅辛就不自地咽了一口口水。
當母親和他說想要去秦國公府求取清寧鄉君時,他的心下還是有些不愿意的,畢竟在他心目中,誰也沒有同他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的表妹王可兒好。
可這清寧鄉君卻是他們延平侯府翻的一個機會,他們傅家真是沉寂得太久了,再這麼下去,恐怕會被皇上把爵位都給擼掉了。
在他得知母親那邊進展得并不順利之后,便想著親自來會一會這清寧鄉君。
就憑著他這風流倜儻的長相,他就不信這清寧鄉君見著自己不會心。
可沈君兮在瞧見那傅辛之后,就只覺得心里直犯惡心。
對于他剛才的說辭,更是一個字都不信。
這世上哪里有那麼多恰巧?
也就看了一眼游二娘,游二娘便從邊退了下去,不一會的功夫,游二娘便提了一塊破木板過來,同沈君兮道:“剛才就是因為這塊木板突然斷裂掉了下來,驚到了鄉君的馬。”大風小說
沈君兮看著那木板上整齊的斷痕,便同游二娘道了一句:“查!”
游二娘應著退下。
傅辛也就趁機上前道:“既然我弄死了姑娘的馬,姑娘不如坐我的馬車回府吧……”
“不必了!”沈君兮抬眼看了看不遠的天一閣,頭也沒回地就離開了。
在心中,和傅辛這樣的人多說一句話,都覺得惡心。
“呵,這麼傲氣?”陪站在傅辛邊的男子就面了鄙夷的神,“你真的確定要聽嬸娘的話娶?要我說,還是你那個可兒表妹更溫小意。”
“你懂什麼。”傅辛卻是出言斥責道,“王可兒又怎極的萬一?我可是打聽過了,現在不但有皇上賞賜的三百戶食邑,手里還握著其生母的陪嫁,而且我還聽聞是家中獨,父親沈箴出自江南族,祖上經商,三代單傳……”
同行那人也就嘆道:“照你這麼說,此簡直富得流油啊!怪不得是一副眼高于頂的模樣,我若是,恐怕平日里也會橫著走了。”
“只是這樣的子會嫁與你?”那人繼續質疑。
傅辛卻是扯出一抹冷笑:“不過是事在人為,全看怎麼化被為主了。”
“難道你想……”那人滿是驚訝。
傅辛卻給了他一個“你懂”的表。
沈君兮一路急行,卻總覺自己擺不了后那兩道貪婪的目。
上一世對傅辛有多用心,這一世就有多惡心。
剛才見著他對自己用了前世慣用的“溫”伎倆,沈君兮才意識到,原來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是這麼虛偽,而不是所以為的變了心。
一想到這,沈君兮的腳下又加快了兩步。
一見有人來,天一閣的伙計就很是機靈地打了簾。
沈君兮走了進去,徑直上了二樓。
在天一閣里有著一間專門屬于的廂房,一頭臨著街邊,另一頭又剛好能瞧見大堂里的熱鬧。
今日在天一閣里唱堂會的是嚴家班,正在臺上唱小花旦的是他們新推出來新人,雖然唱得也是一板一眼的,可嚴家班的老板還是在臺下著一把汗。
要不怎麼總有人說這天一閣的秦掌柜是個人才。
他在這天一閣中搭了個臺子,然后又找了京城有些名氣的戲班子,也不要那當紅的名角,只要那些嶄頭角的新人上臺。
一開始,他們這些戲班子的老板都覺得這是胡鬧,可那秦掌柜卻堅持要這麼弄,你要將名角送來也不是不,但他只按新人的價錢與你結算。
大家也就心懷忐忑,生怕那些初生的牛犢壞了各家戲班的名聲。
可沒想到這些牛犢子們也堪大任,在這天一閣的戲臺子上不但沒有失手,反倒有被人吹捧之勢。
他們這些戲班子的老板也嘗到了甜頭,也就掙著搶著到這天一閣來。
他們嚴家班的這一場,還是排了三個月才給排上,而且剛他在后臺就見著李家班的班主也來探場子,搶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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