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知道自己的樣貌嚇人,平日里總是避著人的……”趙卓就面帶歉意地看向沈君兮,“我原本想著過些日子,再找個合適的日子讓你見一見他們的,只是沒想到……”
“只是沒想到我竟然會自己尋上門去?”沈君兮卻是笑看趙卓那有些潤的眼睛道,“其實也還好,我之前并不是被嚇到,只是覺得有些意外而已。現在得知了他們的義膽忠肝,就更沒有害怕他們的道理了。
沈君兮在趙卓的邊坐了下來,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卻未曾松開。
“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賞賜些什麼東西給他們?”偏著頭看向了趙卓,“以前我不知道你與他們之間還有這樣的故事,現在既然我知道了,總應該有所表示才對!”
小書房里點著一盞宮燈,將沈君兮的眼睛照得亮亮的。
瞧著這雙眼睛,趙卓卻覺得心間有了一陣暖流流過。
“你能認可他們,便是對他們最大的賞賜,”趙卓輕擁著沈君兮笑道,“不用再賞賜他們什麼了。”
“那怎麼行!”沈君兮卻是白了趙卓一眼,堅持道,“我今日大概也嚇到了他們,送點小東西給他們,安安他們也好!”
說完,便起了珊瑚進來,讓珊瑚去自己的陪嫁里挑兩個合適的件出來,并給聽風閣的小寶兒和小貝子送去。
珊瑚應聲而去。
趙卓卻站起來:“時候不早了,怕是該回房休息了。”
沈君兮卻是聽得臉一紅。
莫名地想起了昨晚。
以為自己昨晚會睡不著,畢竟自己上一世的新婚之夜就睡得不怎麼安穩。
若不是昨晚趙卓鬧了那麼一出,自己恐怕會一覺睡到大天亮。
而今晚……還要和昨天一樣麼?
還是應該提醒趙卓,他們最好分床而睡?
就在沈君兮還在那猶猶豫豫的時候,趙卓卻是拉著的手回了雙芙院的正房。
屋里早有丫鬟在床上鋪好了被子,候在了一旁。
沈君兮瞧了眼空的火炕和人榻,又瞧見床上只鋪了一床大紅的錦被,也就拉了拉趙卓的手,聲如蚊吶:“我們還是分開睡吧。”
“你說什麼?”趙卓卻好似沒聽到。
他隨手遣了屋里的人,這才看向了沈君兮:“你剛才說什麼?”
可沈君兮卻見到了他眼底的揶揄。
這家伙!
沈君兮賭氣地將他一推,自己則打開柜子去拿另一床錦被。
已近五月了,晚上睡在人榻上并不會冷。
趙卓自然也瞧出了沈君兮的意圖,他按住了的手道:“你這是做什麼?我們難道不是已經拜了堂了親的夫妻了麼?既然是夫妻,我們為什麼不能睡在同一張床上?”
趙卓的話讓沈君兮無法辯駁,只是有些不服氣道:“你之前不是答應過我外祖母,要等到我及笄才圓房的……”
“對啊,我答應了王老夫人,可我也沒違背我當初說過的那些話呀!”趙卓將沈君兮拉到了自己的懷里,“我們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你我如何愿意放手?答應了外祖母的話,我一定會遵守的!你就這麼信不過我?”
沈君兮也就一時語結。
“要不,我們也約法三章好了,”趙卓輕輕地抱著,“如果我對你有什麼不軌,不用你說,我就自己滾到外院去好不好?”
“再說了,新婚才一天,你舍得我守空房,我還舍不得你呢!”趙卓竟是說得萬分委屈了起來。
這真是沈君兮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在趙卓的懷里掙了掙,卻發現趙卓早已將牢牢地抱住。
沈君兮也就瞧了眼趙卓的手道:“你不是說不會對我不軌麼?那你現在算什麼?”
“這怎麼能不軌?”趙卓就像之前那樣為自己辯解道,“我們親前,我就這樣抱過你,那時候你也沒覺得不妥呀?而且在很早之前,還是你覺得,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們就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
這話,趙卓越說到后頭,語氣就變得越發曖昧起來。
沈君兮自知說不過他,便喚了人進來服侍自己沐浴更。
等到趙卓再去洗漱時,則在床上裝睡,豈料又這樣睡了過去。
待到第二天醒來時,卻發現自己像一枝藤蔓似地纏在了趙卓的上,而趙卓則是瞇著眼睛瞧著笑。
沈君兮就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并且暗暗地發誓自己晚上不能再睡得那麼死了,應該要保持警醒。
可誰料得翌日早晨,還是和前日一樣。
就這樣糾結了兩三日,便到了沈君兮三朝回門的日子。
若是平日,自可以通過壽王府和秦國公府相連的雙角門回去。
可這三朝回門卻不比其他,自有一套禮儀要遵循。
沈君兮便早早地起了床,雖不用再穿那套王妃的冠服,可一套價值不菲的鑲翡翠赤金頭面卻是免不了的,待那些簪、釵、墜等首飾都進的發髻后,只覺得頭上好似又上了一頂翟九冠。
不免就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眉弄眼。
早已換了一暗紅織五蝠捧壽團花的錦袍的趙卓一進屋就剛好瞧見了這一幕。
“你這是做什麼?”趙卓就忍不住笑著問道。
“好重!”沈君兮沖著趙卓眨著眼,眼中滿是委屈。
其實上一世在做延平侯夫人時,為顯出自己的端莊大方,也沒這樣裝扮過。
這對,早就應該是已經司空見慣的事,可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趙卓,就忍不住想同他撒賣慘。
聽著沈君兮的話,趙卓卻是皺著眉頭打量起來。ωWW.166xs.cc
“把這些都拆了吧!”趙卓便對一旁給沈君兮梳頭的媳婦子道,“梳這樣的婦人髻不好看!”
聽著趙卓的話,那媳婦子也是一臉的為難。
新娘子三朝回門都是梳的這種牡丹髻,然后挑心、頂簪、分心、掩鬢、釵簪一個都不能,為的就是顯出新娘子的富貴端莊,要讓人一看便覺得嫁得好,這樣在娘家人眼里才會有面子。
新娘子不梳這種頭,還真不知該梳哪種頭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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