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長公主在秦國公府坐到了日暮時分才回家。
等到樂長公主離去后,董二夫人又在王老夫人的院子里待了很久。
兩日后,王老夫人特意請了隔壁的林三上門做客,林三離去時,一臉的喜氣洋洋,并且同王老夫人道:“您就放心吧,這件事,我一定幫您辦妥了。”
幾日后,京城里就傳出消息,長公主府的南平縣主和秦國公府的紀四爺訂了親。
而對這一切,周福寧卻是一概不知。
之前是因為賭氣,而跑出長公主府的,不得自己這輩子都不要回去了才好。
可在沈君兮這住了幾日之后,除了二嫂紀雯給送過一些之外,整個長公主府便再無向,好似本不是長公主府的人一樣。
就氣得有些牙。
心很是不爽的,坐在雙芙院正房臨窗的大炕上,一邊喝著春夏泡來的紅茶,一邊大口地吃著沈君兮為親手做的糕點,旁還趴著沈君兮養的那只小球。
小球現在真的不能被稱為“小球”了,因為在沈君兮這吃得好睡得好,它都快長“大球”了。
可即便是這樣,它的姿依舊靈活,翻墻上瓦什麼,依然不在話下。
大概是因為聞道了周福寧這有好吃的,小球竟然那兒也不去,而是自己跑到了周福寧的邊趴下了。
“關鍵時刻,就只有你對我好!”周福寧就順著小球背上的一路了下來,真的有一種被全世界都給拋棄的覺。
氣得直想哭。
因為說想一個人呆著,沒想到沈君兮真就將一個人留在了屋里,自己則去了隔壁的秦國公府。
天知道也想去啊!
可誰一早就撂了狠話,如果跟在沈君兮的后去紀府的話,會不會被沈君兮笑死?
這種自己打自己臉的事,周福寧才不愿意干呢!
一想到這,周福寧又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玫瑰餅。
不是說,沈君兮做餅的手藝還真是越來越好了,吃過沈君兮做的餅,真是對京城里賣的那些八大件一點興趣都沒有了,就連膳房做出來的糕點也不能出其右。
周福寧悶悶地吃著,隔著黑漆鑲玻璃彩繪的窗戶卻瞧見沈君兮帶著一群人前呼后擁地回來了。
不一會,就聽到了夾板門簾打在門框上的聲音。
周福寧連忙咽下了口中的玫瑰餅,然后一臉幽怨地瞪著沈君兮道:“你終于舍得回來了!”
沈君兮就看著周福寧前的食盒,自己離去時,可是給做了滿滿一盒的糕點,現在一眼瞧去,竟然被吃掉了近半數。
“你瘋了,吃這麼多!”沈君兮忙上前去收食盒。
周福寧見了,就趕將那食盒藏到了自己的后,不滿地道:“才吃你幾個點心你就心疼了?你和他們一樣,一點都不關心我!”
說著,癟了癟,眼淚就在眼眶里打起轉來。
和周福寧做了這麼多年的朋友,沈君兮是見識過周福寧說哭就哭的本事的。
連忙阻止道:“哪里是心疼點心?我是擔心你在我這府里吃得太胖,回頭長公主給你做的嫁該穿不上了。”
沈君兮不提嫁還好,一提嫁周福寧就炸了。
“嫁?什麼嫁?”周福寧幾乎是跳了起來,雙腳踩在了炕頭上,嚇得小球都躲到一邊去了。
沈君兮這才意識到,整日在這騙吃騙喝的周福寧本不知道自己和紀晴訂婚的事。
也就生了想要捉弄周福寧的惡趣味。
“當然是你的嫁,你不知道麼?長公主已經幫你訂了親,對方是今年剛考上的兩榜進士,而且還考上了庶吉士,正在翰林院里學習呢!”沈君兮就嘖嘖地道,“非進士不翰林,非翰林不閣,此人將來怕是大有所為,能夠為你掙回一套一品夫人的冠霞帔來。”
其實沈君兮說這話也沒有錯,紀晴是昭德十二年的進士,現在正在進行庶吉士的學習,將來不管是外放還是留在京中做,都是前途無量。
這在大多數讀書人中,已經算得上是很高的起點了。
可周福寧想到的卻是自己離家出走前,母親正同大嫂岑氏說起的那幾個新考進翰林院的人。
先為主的,聽著這話就是一陣惡心。
一想到自己將來要同個迂腐的老學究生兒育過一輩子,周福寧就覺得前途一片慘淡。
“真要是這樣,我寧愿上山做姑子去!”周福寧就在那放出了狠話,“我才不稀罕什麼兩榜進士,我也不稀罕什麼冠霞帔……”m.166xs.cc
“你只稀罕你的紀晴哥哥?”沈君兮就冷不丁地在旁邊了一句,聽德周福寧就一愣,并且傻呆呆地站在了那里。
這是藏在心底最深的,從未告知過任何人,沈君兮又是如何知曉的?
“一定是在訛我!”周福寧的心里就有一個聲音快速地反應道。
周福寧就故作鎮定地坐了下來,然后抬頭看著沈君兮道:“別瞎說!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紀晴了?”
“哦?沒有麼?”因為二人是私下里相,沈君兮在周福寧的面前也沒有什麼正形,而是一臉揶揄地看著,大聲地道:“哎呀,那可怎麼辦才好呀!我要不要告訴二舅母,讓去長公主府退親呀!人家南平縣主就本沒有想給當兒媳婦,可別剃頭挑子一頭熱呀!”
周福寧聽著,心里也就突突一跳。
自然知道沈君兮口中的二舅母就是董二夫人,是紀晴的親娘!
沈君兮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難道自己真的可以嫁給紀晴麼?
這巨大的幸福一下子就從心底涌了上來,可又但心是自己的一廂愿,到時候會錯了意,也就尷尬了。
因此,周福寧強住心中的激,試探地問道:“你剛才在說什麼?”
沈君兮就看著周福寧賊兮兮地笑道:“我說,你和我表哥紀晴已經訂了親,如果你不愿意的話也沒用了,因為兩家已經過了庚帖,正在請欽天監的算婚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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