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四此刻的心里也是糟糟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冷冰冰地拒絕一個對自己有好的小姑娘到底對不對。

鸚哥聰明、熱、開朗、大方。

這樣的一個姑娘不應該把時間都浪費在他的上。

值得擁有更好的，一個與更相匹配的人。

可知道要離開，他的心里又有些不舍。

如此矛盾的心，反復地折磨著他，倒讓他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就在秦四在那閉著眼睛梳理著自己的思緒時，他卻沒想到剛才還乖乖巧巧地坐在邊的人，竟然會膽大到親了自己一下，因此他也就詫異地瞪大眼，瞧著因為吻他而有些面紅耳赤的鸚哥。

鸚哥原本是想跑的。

可對上了秦四的那雙帶著霧靄的眼睛后，竟又鬼使神差地親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秦四就好似了驚嚇一樣地撐著地板后退了一步，瞧向鸚哥的眼神也充滿了懷疑。

鸚哥也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勇氣，像一只大貓似地慢慢近秦四道：“我和王妃有一個賭約，如果一年之期我拿不下你，我就心甘愿地嫁到云南去……”

說道這，鸚哥就有些喪氣地低頭：“我信心滿滿地同王妃定下了這個賭約，沒想到卻是輸了……”大風小說

“不過，沒事，我愿賭服輸！”鸚哥再次揚起了的小腦袋，眼中卻含著淚花，借著月看著秦四的臉道，“可我想把秦大哥的模樣印在腦海里，我怕以后我就忘了秦大哥的模樣了……”

瞧著鸚哥委委屈屈的樣子，秦四的心里好似有什麼東西瞬間崩塌了，還有些醉醺醺的腦海里突然蹦出一個念頭：留下！

借著酒意，往日的忌與理智也全被秦四拋到了一旁。

他將鸚哥一把摟進了懷里，深深地吻了下去，手也不探進了的襟里。

鸚哥臉上的淚就更盛了。

鐘秦大哥，慕秦大哥，不想讓他一直將自己當長不大的小妹妹，因此也激地回應著他。

閣樓的月里，便留下了他們二人繾綣的影……

第二日，當秦四睜開眼時，素來偏整潔的他，卻發現屋里四都是散落的服，空氣中還若有若無地飄散著歡過后的氣味。

秦四就想到了昨晚，他的臉上就變得有些不自在。

待他轉過臉去時，卻發現床上空空如也，昨晚和他一起共度春宵的鸚哥早就不見了蹤影。

他也就起了床，先是去鸚哥的房里查看了一番，發現房里已被收拾一空，早就沒了鸚哥的蹤影。

秦四的心里，莫名就覺得空落落的，有些神不守舍地下了樓。

因為昨晚喝醉了酒，不伙計就在大堂湊合了一晚，又因為睡得不怎麼好，他們便早早醒了過來，開始收拾著店面，準備開門營業。

見著秦四從樓上下來，大家也就紛紛道著：“掌柜的早。”

秦四像往常那樣同他們點著頭，然后裝渾不在意地道：“有人見著鸚哥姑娘了嗎？”

一個正在大廳里抹著桌子的伙計便抬頭道：“天剛剛亮的時候，鸚哥姑娘便帶著包袱走了。”

秦四就點了點頭，回屋換了一裳，策馬往壽王府去了。

因為時辰還早，沈君兮和趙卓雖然醒了，卻依然窩在被子里沒有起。

隨著月份越來越大，沈君兮也越發睡得不安穩起來，原本纖細的腳踝也因為懷孕的原因變得有些水腫起來。

趙卓瞧著就是滿心的心疼。

因此他也就抓過沈君兮的小幫按了起來。

沈君兮也樂得舒服地讓他按著。

“啟稟王妃，天一閣的秦掌柜求見。”忽然就有丫鬟在屋外稟道，沈君兮一聽，便知是丫蛋的聲音。

自從丫蛋跟著他們從黑山鎮回了京，沈君兮便給改了個名杜鵑，并且給了春夏和秋冬帶著，讓盡可能快地悉王府里的事務。

如今半年過去了，沈君兮將提為了二等丫鬟，并且開始近服侍。

“這麼早？”連趙卓都覺著有些意外。

沈君兮心里卻多有些預，猜想秦四多半是為了鸚哥而來的。

“正好我有事同他說，讓他在前院等我。”趙卓便大聲地吩咐道。

杜鵑在窗外脆生生地應了一聲就退下了。

“你找他有什麼事？”沈君兮起了，一邊穿著裳一邊問趙卓。

看著沈君兮大腹便便的樣子，趙卓便很是自然地蹲下子去給沈君兮穿鞋：“眼見著就要冬，宮里馬上就要用上銀霜炭了，可之前給宮里供應銀霜炭的那個皇商至今還在端著，既然他不來找我，我也不能被他掐住脖子不是？我想問問秦四，認不認識什麼靠譜點的銀霜炭商人，正好把之前那個皇商給換了。”

之前那些跟著黃天元同趙卓作對的那些皇商在被晾了一段時間后，有些膽小的，便各自找了臺階下了，趙卓也不為難他們，而是繼續同他們做生意。

可有幾個骨頭的，仗著自己后臺，就是不服。

趙卓便覺得應該給他們點瞧瞧，不然還真讓人以為自己對他們這些人沒辦法。

這些事，沈君兮平日里都是不管的，因此趙卓只同說了個大概后，便沒有繼續往下追問，而是在梳洗過后，與趙卓攜手去了前院。

秦四在那已經等了好一陣了。

趙卓便笑著問秦四有沒有用過早膳，要不要一起坐下來應付著吃一點。

因為心中記掛著鸚哥，秦四確實是空著肚子過來的，加之這些年他同沈君兮和趙卓這亦仆亦友的關系，他也沒有多推辭，便坐下來同沈君兮他們一同用餐。

廚房里送上來的是素菜包子和小米粥，一盤四的醬菜，還有幾個玫瑰餅。

趙卓一邊吃著，就一邊問起秦四認不認識做銀霜炭生意的。

這些年秦四在京城里開著鋪子，認識的三教九流的人也多，就更別論做銀霜炭生意的正經商人了。

他也就報了幾個名字出來讓趙卓挑選。

沈君兮坐在一旁靜靜地品著熬得恰到好的小米粥，然后悄悄地打量著秦四的神，果然一向云淡風輕的他，眉間約著急，顯然是有什麼事想說，卻一直沒找著機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