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黃淑妃就忍不住暗中了眼淚。

原本以為自己的這個小作不會被人發現，沒想還是被曹太后給瞧見了。

“淑妃這是怎麼了？”曹太后說話雖不似以前中氣十足，可還是自帶一威儀。

黃淑妃就忙道：“沒什麼，我只是瞧著其他的皇子都有了孩子，卻想著康王至今膝下空虛，不免就有些慨。”

“哦？是嘛！”自從曹萱兒生下了皇太孫后，曹太后對其他皇子是不是有孩子這事并不掛心，因此語氣就有些心不在焉。

反倒是昭德帝看了眼坐在殿的皇子和公主們，便奇道：“福在哪？今日沒有宮嗎？”

黃淑妃就有些訕訕地道：“一早就派了馬車去接了，為何現在還沒來，臣妾也不是很清楚。”

然而說曹，曹就到。

黃淑妃這邊的話音還沒落，就有侍在殿外通傳：“福公主到！”

黃淑妃就一臉喜地道：“這不是來了麼！”

昭德帝就冷哼了一聲。

只見一個白的影突然出現在眾人的眼前：月白的褙子，月白的襦，月白的繡花鞋……

曹太后自打看到了第一眼，臉上的笑便消失了。

畢竟是過年，眾人雖不是都著大紅大紫，但也是頗為喜氣，一素白的福夾在其中，就顯得特別的打眼和違和。

這讓殿的不人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福公主還真敢穿！

昭德帝一看，之前的好心就損失殆盡，他將手里抱著的嘉哥兒給邊跟著的福來順，就指著福道：“你穿這樣是什麼意思？”

豈料福公主卻是不慌不忙地拜了下去，然后昂首道：“子出嫁從夫，福的夫君已逝，未滿三年，福自要為他守孝三年……福并不覺得這有什麼錯！”

福公主的心里含著怨恨，覺得父皇明明可以赦免的駙馬閔啟明，可是父皇卻沒有這麼做。

這才害得落到如今這般田地。

現在天下人都知道是個不得寵的公主了！

既然不讓好過，也就要大家都覺得不好過！

大不了就是一死嘛！

因此，今日才特意穿這副模樣來給大家添堵。

昭德帝自然也被激怒了。

他就在大殿之上指著福公主大罵了起來。

殿眾人都是屏氣凝神，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昭德帝給遷怒了。

遇到這樣的場面，縱是見過世面的趙卓和沈君兮都有些張，就更別論第一次宮的春娘了。

跪坐在一旁，著雷霆萬鈞，嚇得尿都要出來了。

雖然一早就聽說在宮中如廁不是很方便，特意不怎麼喝水的卻架不住張，急得只想上茅房。

可現在王妃和王爺都跪得離遠遠的，而又不能在這大殿上高聲喊，愣是急出一汗來。

可是越急，的尿意就越強，眼見著憋不住了，便悄悄地趴在地上，爬出了大殿。

大殿外有負責護衛的侍衛，見著大殿里突然爬出個人來，也就大聲喝道：“什麼人？”

春娘就嚇得一。

見是宮里的侍衛，也就上前有些畏地道：“我是壽王府里的娘，實在是人有三急，這才悄悄出了殿，請問大哥，這宮里的茅房在哪啊？”

那侍衛見春娘長得忠厚老實，想來不是什麼壞人，便給指了路。

春娘也就千恩萬謝地去了。

而大殿里，瞧著怒目圓瞪的昭德帝，趙卓就拉著沈君兮退到了一旁，福來順也恰時將嘉哥兒抱了過來，悄聲對他們二人道：“小世子還真是有膽識，遇著這麼大的事，竟然連哭都沒哭一下。”

沈君兮就從福來順的懷里抱回了嘉哥兒，而嘉哥兒則是瞪著好奇的眼睛瞧著，一點都沒有被嚇到的樣子。

沈君兮就覺得心安起來，剛才還一直在擔心嘉哥兒會不識時機的哭鬧，惹得昭德帝越發的生氣。

趙卓無意卷到這件事里去，就帶著沈君兮回了二人的席位。

沈君兮算著時間，估著該給孩子喂了，可一回頭，卻發現春娘不見了。

春娘素來膽小，必不會跑，可在宮中卻見不到的人，那就很是蹊蹺了。

有些心慌的故作沉靜地環視了一周，然后悄聲同趙卓道：“春娘不見了。”

聽得這話，趙卓也很是意外，他扭頭在殿看了看，果然沒有見到春娘的影。

“你別急，我去尋一尋！”趙卓就按住了沈君兮，然后起了，繞到大殿的柱子后，悄悄地出得大殿去。

因是大年三十，大殿外燈火通明，高掛的紅燈籠串在風中微微搖曳著，燈籠下站著垂手而立的侍和拿著紅纓槍的侍衛。

趙卓攏了攏領，殿外還是比殿要寒冷不。

他就朝門邊的一個護衛問道：“剛才可見到有個子戰戰兢兢地出來了？”

在趙卓的印象中，春娘一直都是畏畏的樣子，整日地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人。

“回王爺的話，我們剛換了崗，小的并沒有見到有人從大殿中出來。”那護衛目不斜視地道。

趙卓也知道宮中的規矩，每隔一個時辰便要換一批人站崗，怕的就是這些人站崗的時間久了，生出倦怠之心來。

只是若是沒有人瞧見春娘的去向，那又能到哪兒去？

因為連下了好幾天的雪，宮里四都是白茫茫的，可偏生這大殿之外的積雪被人給清掃了，一個腳印也不曾留下。

正在他躊躇之時，卻見得一個小侍過來道：“壽王爺，小的雖然沒見著您要找的那位子，可我剛才瞧見康王殿下有些醉醺醺地往房那邊去了。”

趙喆？

自從南詔回來后，他雖未與趙喆反目，可到底都瞧對方不順眼，因此趙卓的第一反應便是理他為妙。

可一想到房，便覺得如果不是三急，那春娘也沒有要出大殿的必要。

因此，趙卓也往房的方向而去。

只是他人還沒到，便聽得有人在呼救的聲音，那聲音遠遠地聽著，便知道是春娘。

不好！

趙卓心中一，也就拔往那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