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便覺得生母張禧嬪完全沒有去毒害太子的必要。
因為不管是生母的位份,還是他在皇子中的排位,一旦太子出了什麼意外,都不可能到他。
也就是說,他完全看不出生母要去做這件事的機。
可這件事如果換了當時便是貴妃的紀蓉娘,一切都說得通了。
論位份,僅次于曹皇后,而的兒子趙瑞的排位僅次于太子,而且這些年,他們母子二人在父皇的跟前一直都是盛寵不斷,若是太子出了什麼事,最有可能得益的就是他們二人了。
一想到這,趙卓只覺得渾被一桶冰水澆了一樣。
難怪從小到大,他總覺得母妃看他的眼神很是復雜。
他一直以為那是憐惜,現在想來,竟像是一種愧疚。
懷疑,就像是一顆種子,開始在趙卓的心里生發芽。
以至于宮中散了筵席后,他還一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沈君兮一看趙卓的神,便知道他定是遇到了什麼事,可在這宮墻之中也不好多問,只好就這樣默默地跟著趙卓回了王府。
而回到王府后,趙卓卻破天荒的提出要去書房睡。
沈君兮還沒來得及問為什麼,趙卓便已經大步出了雙芙院。
突然而來的變故,嚇得一屋子的丫鬟都噤了聲。
們都忍不住去打量王妃的臉。
王爺不是素來最心疼敬王妃的嗎?
即便是王妃剛剛生產過,渾還帶著氣的時候,王爺也不曾離了王妃一步。
可為何今日卻突然要與王妃分房而睡?
沈君兮也想知道為什麼。
從宮里出來的時候,便發覺了趙卓的不同。
原本想著回府后再問趙卓遇到了什麼事,沒想他竟沒有給自己開口的機會。
而此時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代丫鬟送些被褥去書房,將書房里的睡塌墊得厚實一些。
接下來的日子,趙卓以沈君兮要在家靜養為由,一個人出門走親訪友去給大家拜年。
只是往年的大年初二他都在要紀府盤楦一日,而這次卻只是去拜會了王老夫人后就回了府。
王老夫人當他心里是惦記著沈君兮,也就沒做多想,還同邊的李嬤嬤道,還是壽王爺知道疼人。
而沈君兮在府里,卻是一連好幾天都沒見著趙卓的面。
便知道這里面的事,絕不像之前想的那般簡單了。
所有的變故都在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
那一晚的趙卓,到底遇到了什麼?
無人可問的沈君兮只得來了春娘。
沈君兮遣走了邊所有服侍的人,并讓紅鳶們將嘉哥兒也抱到了他,獨留下了春娘一人。
“那日在宮里到底發生了什麼?”已沒有心再曲里拐彎的沈君兮便直接問,“為何王爺在回來后,竟像換了一個人?”
因為在宮里誤傷了另外一位王爺,春娘這些日子過得也不踏實。
總擔心有一天會來一隊衛軍將自己給抓了去。
一早就想同王妃訴說此事,可素來笨的,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才好。
今日聽得王妃過問起了此事,也就跪在沈君兮的跟前,將那晚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都給說了出來。
從春娘的描述中,沈君兮大致也猜出了遇到的是誰。
也很慶幸趙卓在關鍵的時刻救下春娘。
“可后來呢?后來又發生了什麼?”既然春娘說黃淑妃也攪到了這件事里來,依照黃淑妃那鬧騰的個,沒有道理那一晚會過得如此的風平浪靜。
如果不是春娘告訴,都不知道還發生這樣的事。
“那時候,王爺將我趕走了。”春娘低著頭,像是犯了錯一樣地道,“我擔心王爺會吃虧,便地躲了起來,可是我躲得太遠了,只聽到黃淑妃不停地在說張禧嬪,而王爺的神也變得越來越不好……”
這里面竟然還牽扯到了趙卓已逝的生母張禧嬪?
很多年前沈君兮便知,趙卓并不相信其生母會去謀害太子,相信母親是被人陷害的他,一直想找出那個真正的幕后黑手。
雖然這件事進展得很不順利,可趙卓卻從沒放棄過。
難道說是黃淑妃同趙卓說了什麼?
可到底說了什麼,竟讓趙卓變了這幅模樣,完全就像換了一個人!
“你還聽到了其他的什麼嗎?”既然此事涉及到已逝的張禧嬪,沈君兮也就知道這件事絕對簡單不了,因此便追問起春娘來。
春娘卻只是搖頭。
“我只聽那黃淑妃說不是,說什麼就算有心,張禧嬪也不會聽從的教唆……”努力回想著的春娘眉頭越皺越深,然后不解地問,“王妃,這張禧嬪到底是誰?為什麼黃淑妃要一直同王爺談論?”
“是王爺的生母!”沈君兮卻只同春娘說了這一句,“其他的你就不要再問了,問多了對你也無益。”
春娘一聽,就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話,也就下意識地去捂自己的。
“今日你同我說的話,千萬不要再同任何人說起!”沈君兮就看著春娘道,“你可記得?”
春娘就嚇得連連點頭。
“那好,你現在告訴我,王爺讓你離開后,你去哪了?”沈君兮直勾勾地看著春娘問。
而春娘的心里卻直奇怪。
剛才自己不是告訴王妃了嗎?為何王妃還要再問一次?
可見著王妃那似乎帶著警告的目,心中也就一激靈:“王……王爺我離開后,我……我自然是回了大殿,小……小世子還等著我去喂呢……”
聽到這,沈君兮就欣地點了點頭,語氣也放緩了幾分:“以后若是有人再問起你這件事,記住,你就照著剛才那樣說!”
看著春娘似懂非懂的點頭,沈君兮也就在心里嘆了口氣,能幫的就到這里了,能不能記住,就看春娘自己的了。Μ.166xs.cc
遣走了春娘后,沈君兮一人在屋里枯坐。
腦子里卻一直在想著張禧嬪的事。
張禧嬪是趙卓的心病,他無時不刻都在想著要替生母洗白冤屈,肯定是黃淑妃同他說了什麼,才有了他的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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