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年,張家人想將娘娘敬獻給先帝,可不知為何鬼使神差的,先帝卻將娘娘賜給了還是皇子的今上……”
“張家人以為自己的愿落了空,也就好幾年都不曾理會娘娘,可沒想到娘娘卻得了今上了青睞,在皇子府里誕下了王爺您,并且在今上登上皇位后,被封為了禧嬪。那之后,張家人這才以娘家人的份又同娘娘走了起來。”大風小說
“可娘娘又不是那沒頭腦的子,見識過張家人的臉后,雖表面應承著他們,可到底在心里瞧他們不來,并不把他們當一家人,反倒是更愿親近宮里的貴妃娘娘。”
平姑姑絮絮叨叨地說著,趙卓的眉頭卻是越皺越深。
“可是你又是如何知道這些事的?”他看著平姑姑將信將疑地問道。
平姑姑就有些失神地道“因為我自小就是跟在娘娘邊一塊長大的小丫鬟,和娘娘一道進京宮,娘娘待我就如同親妹子一樣,我說的這些事也是我親歷過的,絕沒有夸大和不實之。”
“所以你才說,當年禧嬪娘娘幫我姨母是為了報我二舅舅的恩?”沈君兮便據平姑姑所說的猜測道,“可這樣一來,豈不又搭上了張家人的命?”
“搭上了又怎麼樣?”沒想到平姑姑卻是冷笑道,“他們一開始也只是把我們當攀龍附的工而已,娘娘得寵的那些年,張家的人可沒從這里面獲利,從這一點上來說,娘娘從不曾虧欠于他們。”
“娘娘先是留心到貴妃娘娘邊一個穗兒的宮與皇后宮里的人來往過,便生了些疑心,好心提醒了貴妃娘娘,沒想貴妃娘娘卻并不為意,直到那一日,娘娘親眼瞧見那個穗兒的宮在貴妃娘娘的宮里鬼鬼祟祟地埋東西,也就悄悄吩咐我去將穗兒埋的東西給挖了出來。”
“你挖到了什麼?”沈君兮就想到了之前姨母所說的那些話。
因為衛軍在張禧嬪的寢宮里找到了有毒的藥,當年的曹皇后也就不由分說地將張禧嬪投進了大牢。
沒想平姑姑在聽得沈君兮這麼一問后,便嚶嚶地哭了起來。
“是我害了禧嬪娘娘,是我,都是因為我!”回想起當年的平姑姑捂著臉痛哭道,“禧嬪娘娘曾叮囑我,讓我把挖到的那個小瓷瓶給理掉,可當時的我卻因為一時大意,將那瓷瓶隨手就擱在了案桌上……后來衛軍一沖進娘娘寢宮,將那瓷瓶取走時,我便知自己闖了大禍……”
沈君兮聽到這,也就默默地看向了趙卓。
趙卓的一雙手松了又,了又松,顯然正在同自己做著激烈的思想搏斗。
借助剛才平姑姑的講述,和傅小太醫留下的書,趙卓已經大概了解到當年的真相:地位岌岌可危的曹皇后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以“傷害”自己的兒子為代價,本嫁禍給貴妃紀蓉娘,而提前察覺了這一切的生母張禧嬪,為了報當年紀家二爺的救命之恩,不惜犧牲了自己的命,扛下了所有的罪責。
只是如此一來,當年因為張禧嬪而上位的張家人,也因此而獲罪,抄家、砍頭、流放,一個都沒落下……
他之前還覺得生母張禧嬪,就算不顧著自己,也應該會要顧著張家上下幾十口的命。
照剛才平姑姑所說,生母并非薄寡義之人,連紀家二爺的救命之恩都能舍相報,倘若張家對有恩,定不會恩將仇報。
怕就怕的是,當年張家也只是將當了升發財的工而已。
如此看來,那真就是也蕭何敗蕭何了。
趙卓一想到這,就閉了閉眼睛,微微嘆了口氣。
只是這些事,發生的年代太久遠,當年經歷過的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他想要了解當年生母和張家間的恨仇,也不是那麼容易了。
而且現在放在他面前的,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見著幾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緒的平姑姑,趙卓知道已經沒有再問下去的必要。
“你可愿同我去前作證?”他看向了平姑姑很是平靜地問。
這麼些年了,是時候為他的生母洗清冤屈了,這也是他為人子應該做的。
趙卓在心里默默地打算著。
而平姑姑卻愣在了那。
這麼多年了,一直活在愧疚中,想為禧嬪娘娘鳴冤,可紀蓉娘卻不止一次地警告,因為這件事折進去的人已經太多了,讓千萬不可輕舉妄,以免牽扯到更多的人。
所以才一直忍氣吞聲,以為自己最終會要將這個帶到棺材里去。
沒想到,竟真讓等到了這一天。
“敢!”平姑姑就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很是堅毅地道,“只是這件事會不會牽扯到皇貴妃娘娘?”
多還是有些擔心。
禧嬪娘娘當年是為了保護紀家而將罪責一肩擔了,而紀家又庇佑了這麼多年,不能將紀家拉下水。
趙卓自然也明白平姑姑的顧忌。
“這你自然可以放心,紀家是王妃的外家也是我的外家,哪怕是為了王妃,我也不會讓紀家涉險的。”說完這話,趙卓就很是篤定地看向了沈君兮,好像他剛是在對沈君兮做出了一份承諾。
沈君兮則是眼神和地看著趙卓,在這一點上,從不曾懷疑。
而且之前他們離宮前,姨母紀蓉娘就曾悄悄地對說過,如果趙卓要為張禧嬪鳴冤,讓千萬別攔著。
這麼多年了,也該讓當年的事大白于天下了。
是夜,林軍統領齊罡卻要求覲見昭德帝。
昭德帝剛剛查閱了這些日子太子所批復的奏折,正在書房歇下,可聽得侍們的稟報后,他將了的裳又穿上,并召來了齊罡。
齊罡并不是空手而來的,他還帶來了個頭發花白的老宮。
那老宮將自己一團地跪在書房外。
天上正飄著雪,那老宮伏在那不斷瑟瑟發抖著,也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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