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真的覺得蘇長歌有些不尋常,從段世子的房間出來,到上了馬車,蘇長歌都一直都在沉默著。
如果是以前的蘇長歌,定然不會這樣。
會很開心的找話題和他聊。
“王妃,您看著有些累,要不躺在小榻上歇歇?”管家上了馬車,將龐大的醫藥箱放進車廂,見蘇長歌臉有些不好,手撐著臉看定定的看向窗外,忍不住道:“王爺說得對,您有孕在,應該在府上好好歇息……”
蘇長歌揮手打斷他的話:“我沒事,時間不早了,回府吧。”
管家言又止,但還是順從主子的意思,不再多言語。
兩人回到府中,已經過了正午,容珩和小屁孩早已經坐在桌邊好些時候了。
“小娘親,你好慢哦!”小屁孩腦袋耷拉在桌面上,看到門外終于出現了蘇長歌的影,著小肚皮噘抱怨:“我肚子都快扁了!”
容珩見了蘇長歌,則吩咐邊伺候的人上菜,然后拿出一只碗,一邊從從桌面上溫著的湯罐中勺湯,一邊朝蘇長歌輕輕招手:“了吧,過來喝湯。”
蘇長歌看著那湯罐,自從知曉懷孕以后,容珩便吩咐廚房那邊每頓都熬補湯,讓飯前喝。
補湯中有各種補的藥材,中藥味很濃,又有些油膩,蘇長歌不過喝了一個月不到,便聞著味兒都想溜了。
但容珩什麼都能縱容,唯獨這件事不行,所以總是哄著,伺候喝下。
蘇長歌雖然不喜喝,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喝了不補湯之后,整個人的氣息都好多了。
“怎麼了?”沒聽到蘇長歌有任何回應,容珩目從湯罐上移開,見頓在了門口便問:“今兒又不想喝了?”
蘇長歌看看湯罐,想起了蘇輕眉給的那個消息,心里什麼滋味都有。
容珩從不參政,他是一個自由自在的王爺。
這一點,或許很多人都替容珩可惜,然而蘇長歌沒有,反而慶幸和欣喜容珩這一點。
只要撇開權利,拋開皇家,他們才有可能一輩子只有對方,自由的,沒有束縛的在一起。
如果兩人之間多了皇權左右,一切就會不一樣了。
起碼,如果容珩招兵買馬的目的達到了,他坐上了最高位,也不愿意一輩子被困在一個地方。
不過,仔細想想,世上哪個男兒不建功立業的?更何況,容珩堪稱驚才絕艷,如果一輩子都只埋頭在商行里,他又如何甘心?
然而,如果他有這些想法,而且已經實踐多時了,為何對只字未提?
甚至還有意瞞著?!
老實說,確實介意容珩有那樣的心思,但是,更加介意的是他對刻意的欺瞞!
兩人夫妻半年多了,容珩尋常里所表現出來的,一直覺得那是。
他。
然而,他竟瞞良多!
一個人,會瞞對方如此重大的事麼?
還有,現在開始有些懷疑,容珩將府中的所有權利給,是不是為了讓自己更多些心思卻完‘招兵買馬’的事……
如此一想,蘇長歌如遭重擊,非常不好。
“到底怎麼了?臉怎麼如此難看?”容珩見盯著那湯罐臉白得厲害,以為因為這罐湯惡心,便將之移到一邊去:“如果真的不想喝今兒我們就不喝了。”
跟在蘇長歌背后的管家看著那一罐燙,暗暗嘆了一口氣:這罐湯的價值可是尋常人家一輩子的膳食都比不上的啊!
蘇長歌還是不說話,而且緒明顯不對。
容珩抿,視線掃過后的管家,用冷然的眼神問他:怎麼回事?
管家忙垂首,搖了搖頭。
他也不知曉?
容珩好看的眉蹙起,正要站起來過去將蘇長歌牽過來,蘇長歌便邁腳步,從外面走了進來。
“小娘親,你快過來安我。”小屁孩是個鬼靈,也看到蘇長歌好像緒不高,委屈的拍著桌面撒道:“剛才哥哥一直欺負我,說我吃得多,還威脅將我扔出府去!”
蘇長歌暗暗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小屁孩眼的目,這才舉步走了進去,走到小屁孩邊扯了扯他的臉蛋,“乖乖坐好,趴在桌上算什麼?”
容珩看著蘇長歌,薄一抿。
沒理他。
他說了三句,都沒理他,小屁孩不過說了兩句,便走過去了。
他何其睿智敏,越來越覺得蘇長歌的表現有些不尋常了。
不過是去了一趟段王府回來,怎麼就變了一個態度?
難不和那個段世子有關?
容珩心思轉到這里,眸子仿佛淬了冰,冷厲的掃向管家。
管家老臉一皺,都快要哭了,他真的不知道啊!
小屁孩見蘇長歌和他說話,心底喜滋滋的,很聽話的支起小板來,正要膩在蘇長歌旁說話,門外就有下人端著菜肴魚貫而。
小屁孩眼睛一亮,砸砸饞道:“小娘親,你不是很喜歡百淬香鴿和八珍荷葉麼,聽說哥哥讓人從爵彥帶了過來哦!”
百淬香鴿和八珍荷葉是爵彥獨特的環境才能做出來的菜肴,在皇城燒制的到底不夠正宗,當初小屁孩來珩王府那一天,蘇長歌吃過一次便上癮,第二次吃的時候,卻發現味道并不一樣。大風小說
雖然是一樣的做法,但是在爵彥養的鴿和,還有爵彥養出來的花都不一樣的,皇城材料做出來的這兩道菜,和爵彥的相比差遠了。
吃了一次之后,蘇長歌就不再提。
蘇長歌吃和走得近的人都知曉,特別是懷孕之后,食更是大增,聽到這兩道菜的時候,眼底不住閃出來。
抬眼朝容珩看過去,卻正好對上了容珩的眼睛。
他正定定的看著,眼底好像有著忍,還有著,好像等著跟說一句話似的。
蘇長歌暗暗嘆了一口氣。
不可否認,容珩是真的對好。
兩人還是不說話,小屁孩都能覺到空氣有些抑,眼底第一次出了些無措來。
顯然,是容珩首先無法忍這種沉默,站起來,凳子一移,靜靜的在蘇長歌邊坐下來,并手將那一晚補湯端過來,遞給蘇長歌,“乖,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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