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北辰凝視了夏錦瑟很久,看著平靜的睡,良久才起:「寸步不離,你們好好照顧王妃,若是王妃醒了,馬上通知本王。」
「是,王爺!」追雲和月同時應道。
藍北辰出去了,他雖然不知道夏錦瑟如何解毒,但相信一定會找到解藥,會平安無事的。他還有很多事要做,不能耽誤時間。
又回到了前面熱鬧的喜宴大廳,藍北辰臉上的凝重和怒意消失了。雖然不如之前的喜,但還算平靜,不會讓人猜出究竟出了什麼意外。
他喚來碎星和冷墨,馬上派人去查尚局,查製作這套喜服的所有人。
「王爺,難道喜服有問題?」碎星看著藍北辰,王爺上還穿著呢,到底怎麼回事?
「本王這套沒事,但王妃那套……」藍北辰沒有多說。
碎星和冷墨已經聽懂了什麼意思,怕是王妃出事了!
冷墨應了一聲,二話不說帶人離開了。
「調集所有人手,守著王妃所在的房間,發現任何可疑人,通通抓起來。」藍北辰果決的下令,不僅如此,連今天所有的賓客都要盯著,不管是誰,發現任何可疑跡象,都要調查到底。
碎星越發明白了事的嚴重,王爺很這般如臨大敵,只怕是有大事發生了。
他迅速離開,帶人去佈置了,沒一會兒,整個晉王府看似和風平浪靜,實際卻連飛走一隻鳥都查的清清楚楚。前廳的賓客卻無人察覺,只偶爾有喝醉了離席的人,才會被人暗中盯梢。
只有和藍北辰最悉的藍沐軒約察覺了什麼,一見他回來,立即起問道:「九叔,九嫂沒事吧?」
滿桌的人,個個都盯著藍北辰,只聽他淡淡一笑:「沒事,又喝酒了。」
想起上次夏錦瑟喝酒的形,藍沐軒還記憶猶新,忍俊不住道:「難怪九嫂這麼著急找九叔過去,原來是醉了。」
「九皇嫂和九皇叔很好啊,才分開這麼一會就等不及了。」藍宇祁笑的意味深長,沖著藍北辰舉了舉杯:「恭喜九皇叔,今晚房花燭夜,春宵一刻……」
話沒說完,生生止住了。
藍北辰看著他,雖然沒有任何作,就連眼神都淡淡的,但藍宇祁就是說不下去了。面對這個和他年齡差不多,但輩分上卻是他九皇叔的男子,對方從小就帶給他的這力,即便是在今天這麼喜慶的場合,也依舊沒有改變。
藍宇祁不聲,趕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掩過了面上的尷尬。
藍鴻卓似乎看出了什麼,笑道:「連九皇叔的玩笑都開,不怕以後生了病撞在九皇嫂手裏,不給你治了。」
說完,他又對藍北辰道:「剛才見九皇叔走的匆匆忙忙,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
「你以為會出了什麼事?」藍北辰反問他。
「這個……」藍鴻卓語塞,這下到他尷尬了。
難道他能說,以為喜宴出了什麼事,要麼有人死了,要麼丟了貴重東西,要麼夏錦瑟那人出問題了,總之是大事!可他只能心裏想想,當著藍北辰的面,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今天是九叔的大喜事,侄兒恭喜九叔和九皇嫂夫妻恩,白頭到老。」藍鴻卓也只能借敬酒給藍北辰化解尷尬,不過他已經習慣了,從來就沒覺得藍北辰好相。
「多謝。」藍北辰接過他遞來的酒,抿了一口,隨手放下。
即便是如此小小的舉,也讓其他人鬆了一口氣。藍北辰能夠喝他們敬的酒就算是給面子了,平時在父皇面前,他都是任意妄為的,還是今天最客氣。
接下來卻是藍景澄站起來敬酒。
藍鴻卓等人還以為不會見到他了,但藍景澄依舊出現在喜宴上,顯然是不請自來。但父皇的旨意是,不許他進宮,卻沒說不許他出門,也沒有止他參加任何宴席。
今日他來,既意外,又合理。
藍景澄舉起酒杯,先開口,剛揚起的滿臉的笑意,就讓其他幾人看的驚訝了:「九皇叔能夠和九皇嫂順利走到今天,也是經歷了一番風雨的。侄兒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祝九皇叔和九皇嫂舉案齊眉,夫妻同心,長長久久,朝朝暮暮。」
如此真摯的口氣,聽得藍沐軒幾人都有些驚訝。
誰不知道藍景澄這個昔日的大皇子落到今天這地步,都因為藍北辰的『傑作』?
最開始追魂樓的案子,就波及到了藍景澄,後面的人醉案件,景和園的地下室,以及和金國勾結,私藏軍械,哪一樣不是被藍北辰調查的清清楚楚,導致元慶帝大發雷霆?
若不是最後皇后一力承擔,自殺亡,勉強保下藍景澄,他早就人頭落地了!
今日他還會如此真誠的恭喜藍北辰?
「多謝,你也好自為之,以後別來了,好好過日子。」藍北辰卻依舊面平靜,接了他的恭喜,照舊喝了一口酒,還多說了兩句。
「是,侄兒謹記九叔教誨。」藍景澄頷首,恭恭敬敬。
最後到藍沐軒,藍北辰卻只隨意舉杯示意了一下,並沒有喝就離開了。
藍沐軒若有所思,看著他又到下一桌去敬酒,端著酒杯沒有說話。
「今天的九皇叔才有些幾分人氣啊!平時太冷冰冰了,看來人還是能改變男人的,像九皇叔這麼不茍言笑的人,都能被九皇嫂的繞指化解,能克剛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席位上,藍宇祁侃侃而談,似乎是有些醉意,所以放開了說。
藍鴻卓掃了他一眼,角微微一勾:「這話你怎麼剛才不當著九皇叔的面說?」
藍宇祁呵呵一笑:「私下說就行了,九皇叔畢竟是長輩,對他還是要尊敬的。」
「……」藍景澄沒有說話。
三人的注意力很快轉到他上,在座的四人都是元慶帝的兒子,但最落魄的卻是曾經最驕傲尊貴的。藍景澄今日出現的確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既然有機會,他們也想問一問。
藍宇祁看著藍景澄,挑了挑眉頭,關切道:「大哥,你現在住在夏相府,覺如何?夏相對你好不好,大嫂呢,你們還好吧?」
藍景澄面無表道:「還好。」
「只是還好?可看大哥的樣子,今天都沒怎麼笑,怕是言不由衷吧?」
藍宇祁彷彿想刺探什麼,故意道:「畢竟不是自己的皇子府,雖然大哥娶了大嫂,可住在大嫂家裏,大哥就了上門婿,夏相怕是對大哥沒有以前那麼客氣了……」
一道冷冰冰的眼神掃來:「你什麼意思?」
藍宇祁唉了一聲:「大哥,小弟我是關心你啊!大哥堂堂的皇室脈,如今卻淪落到……」
『啪!』
一聲巨響,藍景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渾散發著冷冽的氣勢。那雙看著藍宇祁的眼瞳彷彿有刀子出來,將他扎的千瘡百孔。
這聲音驚擾了周圍幾桌,眾人紛紛轉過頭來,卻見是皇子這一桌,還見藍景澄如此冰冷的眼神,都明白了什麼。一個個趕轉頭,裝作沒看到,不想手這燙手山芋。
「大哥,你這麼看我幹什麼?我只是關心你而已……」
「好了,六弟,你就說兩句。」藍沐軒站起來打圓場,「今天是九叔的大喜之日,若是鬧起來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還會惹父皇生氣。」
藍宇祁呵呵一笑,總算不說了,拿起筷子夾菜猛吃,一邊贊好。
藍景澄站了好一會兒,總算才慢慢坐下,只是臉更沉了。他掃了一眼遠混跡在人群中鶴立群的藍北辰,瞳幽深,沒有開口。
藍北辰一桌桌的敬酒,之前他當做走過場,沒有毫興趣,只是勉為其難。但現在,不管是誰,他都一杯杯的敬過去,想從對方的眼神話語中察覺出蛛馬跡。
究竟是誰在喜服上做的手腳?今天的喜宴,會不會還生事端?
一直到喜宴結束,都沒人來稟報藍北辰說九王妃有意外,他既安心又擔心。喜宴接近尾聲,去宮裏調查尚局的冷墨也帶著人回來了。
無人之,冷墨將況稟報了藍北辰:「王爺,尚局果然有問題,大約二十天前,負責喜服的五個綉娘去線庫時,被毒蛇咬死了。五天後,尚局的也失足落了水池,溺水而亡。製作王爺和王妃大婚喜服的人全部死了,一個不留。」
藍北辰點了點頭,這結果並沒有出乎他的猜測,看來兇手一直盯著他們的。但為何沒有在他的喜服上下手,卻有些費解,難道對方只針對錦瑟?
一瞬間,藍北辰腦中閃過好幾個名字,但是不是這些人乾的,需要去查證。
「繼續查,不能放過一點線索。」藍北辰說了這幾個名字,冷墨記在心裏,很快帶人又去了。
查出兇手,這還是其次,藍北辰最關心的還是夏錦瑟的安危,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想了想,他沉聲道:「去太醫院,將易院使請來,還有蕭院判。」
碎星心頭一,趕道:「是,王爺。」
看來,王妃況真的嚴峻了。
……
此時的夏錦瑟,依舊坐在儀前,等待結果。
一份放儀中,檢測出來需要時間的。已經儘快了,畢竟只有一份報告,一旦化驗結果出來,立即就知道究竟怎麼回事。
一個小時過去,化驗結果終於出來,夏錦瑟一看機上顯示的信息,眉頭皺了起來:「白細胞35.8,淋細胞比率62……這VX神經毒素是怎麼回事?生分子E-201型毒素等多種綜合分子混合……這竟然是混合型毒素?」
麻煩了!並不是單一的制毒,看來要解毒沒那麼容易。
夏錦瑟看看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好在另一邊的時間是靜止的,沒有惡化。但要找出解藥,並不是像服毒那樣洗胃就完了,這次的毒素是從服上,通過的皮直接滲到里。
穿著這件有毒的服過了大半天,還走的全出汗,孔張開,加速了毒素侵。想要解毒,只怕靠一個人不行。
看著電腦上的工作群圖標,夏錦瑟再次點開,不管不,必須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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