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

廖文傑倒吸一口涼氣，因爲是在視狀態，什麼都沒吸著。

“天殘這坑貨，害死人了！”

廖文傑哀嘆一聲，都說魔道雙修，可以獲得雙倍快樂。

可他從不這麼認爲，魔就是魔，道就是道，自古正邪不兩立，魔道不兩存，否則的話，修士們也不會用‘心魔’來形容修行之路上的迷障。

或許真有人可以同修魔道兩門神通，就像佛道雙修一樣，可廖文傑很有自知之明，那是大佬借醒，突破瓶頸的手段，他小胳膊小，連蔥都算不上，哪能經這種刺激。

越想越頭疼，要不是沒有手，恨不得立即下場把自己的道搬走。

道就是正經修煉九字真言四縱五橫的影，以前，廖文傑將他視作元神心魂，但一個人不可能有兩個元神，隨意取了個名字，以示和對面的魔有所區別。

“可惜了，如果用正確方式打開【六天大仙經】，練出了一個新的元神，吃點虧就認了，或許還有將二者融爲一的可能。可偏偏是錯誤的打開方式，堂皇大氣的一門仙法，是練反了一百八十度……”

正想著，盤坐團上的道在無形之力的推下，剎那間轉退無限距離，消失在了廖文傑視線之。

“咦，原來我視的地盤這麼大？”

廖文傑詫異不已，心有所，視線切換至道旁邊。

著不知疲倦，似乎永遠都在修煉的道，他暗道一聲敬業，不愧是自己，修煉起來又帥又刻苦。

想想還不保險，一個念頭落下，視線帶著道直衝天空而去。

黑漆漆的視空間ꓹ 唯有的一點線，全靠道自帶的發特效ꓹ 本就沒有方向可言，他認爲的天空，是道頭頂方向。

一瞬ꓹ 不知多距離。

黑霧破開，天空萬丈芒ꓹ 驟然出現的白和下方黑暗涇渭分明。

廖文傑看得嘖嘖稱奇，察覺到不遠一個發點ꓹ 心念之下將其招來ꓹ 赫然是【淨天地神咒】的小冊子。

“這本書怎麼會在這裡？”

廖文傑若有所思，又是幾個念頭落下，聚寶盆、小還丹、捆捆的紅線，以及沒吃完的易筋洗髓丹紛至沓來。

遠遠地，一座銅錢組的小山懸浮半空，周邊，上百柄金錢劍整齊排列。

收系統的品都在此。

“怪事了ꓹ 淨天地神咒和聚寶盆我可以理解，算得上法寶ꓹ 出現在我視空間理之中ꓹ 可紅線、易筋洗髓丹爲什麼也在這裡？”

廖文傑思索片刻ꓹ 膽子再大一點ꓹ 沒準系統也在此。

一念之下，第三視覺的鏡頭迅速拉遠ꓹ 直到退至‘天地盡頭’再也無法移爲止。

視線ꓹ 天地似乎是個球ꓹ 至天空是個半球，下方黑暗呈圓面ꓹ 好似大陸，若是左右對稱，還真是個球。

而天上的白，源來自九個大字——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九個字按照四縱五橫，叉排列在天空，一開始沒看到，是因爲這幾個字太大了，鏡頭拉遠才能看清一二。

廖文傑思前想後，第一次夢到道修煉念力，正是使用了九字真言，說這片世界是九字真言構築，並作爲基礎，倒也符合九字演化無窮妙用的說法。

他見識低微，姑且先這麼認爲。

廖文傑尋找系統無果，主退出視狀態，臨走前小心翼翼瞄了眼下方的黑暗。

以前不覺得有什麼，現在裡面多了一魔，突然發現這片黑暗詭譎深邃，越看越充滿魔，彷彿下面的魔隨時都會跳出……

不能想，真跳出來就完蛋了。

……

“賢弟，‘海魔羅手抄經’修煉如何，是不是進步神速？”

一睜眼，面前是天殘湊過來的大臉，八字鬍一抖一抖的，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廖文傑默默起，退開兩步遠，上下了，還好，服整整齊齊，沒有被鹹豬手的跡象。

“賢弟，你又怎麼了？”

天殘不明所以，以爲廖文傑練功又出了岔子，說道：“你運功試試，要是有什麼不對，我也好現場指正。”

“不好，‘海魔羅手抄經’太邪門，我剛剛僅是一次運功，便全沸騰，我怕用時間長了，會把自己的蒸乾。”

廖文傑直搖頭，太邪，說什麼也不會再練了。

說是不練，可自己什麼況，他比誰都清楚，武德輝和厲遲二十年的真氣，全部在他轉化了念力，這門功夫他已經練了。

“竟然有這種事？”

天殘皺眉在廖文傑肩膀和後背了幾下，嘀咕道：“不對呀，不應該是這樣，難道是我推演功法的時候推錯了？”

聽聽，這是人話嗎？

廖文傑聽到這話，恨不得掐死天殘，當年魂門錯練【六天大仙經】，沒有悟出無上仙法，反倒悟出了一門魔功，天殘出手搶奪的時候，又把海魔羅手抄經再次搞錯，錯上加錯，到他手裡已經不知道歪什麼樣了。

負負得正？

扯淡，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種概率有多低。

“賢弟，你耷拉著一張臉作甚，爲兄也……不是故意的。”

天殘老臉一紅，想想廖文傑異狀頻出，又是吐，又是功力不足，還真是練功練錯了。

好心辦壞事，天殘只想補償一下，左右了過去，指著躺二人組：“賢弟莫慌，這裡還有如來神掌，你可以練這個。”

“我學了魔功，再練如來神掌，有可能嗎？”廖文傑眼角，懷疑自己會掉。

“哈哈哈，賢弟太小看我了。”

天殘叉腰大笑，讓廖文傑把心放回肚子裡：“有我在旁邊看著，你頂多重傷，想死沒那麼容易。”

廖文傑：“……”

不管別人怎麼想，他覺自己被威脅到了。

不行，這二貨太危險，看完如來神掌就走，留下來早晚被折騰死。

“你們兩個，別裝死了，一人十年的功力而已，裝得跟丟了半條命似的。”

天殘踢了踢兩人：“如來神掌的籍放哪了，趕出來。”

其實，籍除了文字形式的古書，在武德輝腦子裡也有一份，以天殘蟲爲要挾，可以讓他默寫一份出來。

考慮到武德輝改幾個字，也不會有人知道，風險太大，廖文傑直接將這個建議pass了。

“教主，我們不是丟了半條命，而是丟了大半條命，下手指全都疼，能不能讓我們休息一會兒，今晚再回家取過來？”

“廢話，我時間寶貴，你們兩個就是死，也要給我死在回家的路上。”天殘惡狠狠拿起腰鼓，梆梆梆敲了起來。

“教主饒命，腸子要被咬穿了！”

“這就回家，這就回家……”

兩人疼得滿地打滾。

廖文傑見狀，急忙捂住肚子，一掌拍在天殘肩膀上：“大哥，還有我，你怎麼把我給忘了。”

“不好，誤傷了賢弟。”

天殘一臉愧疚，擡腳踹了兩人幾下，好言安道：“賢弟莫慌，天殘蟲可以吃下去，自然也可以取出來，我這就告訴你方法……你們兩個幹什麼，滾遠點。”

嘭！嘭！

天殘擡腳將武德輝和厲遲踢到一邊，小聲道：“天殘蟲喜好乾冷，最怕辛辣和水，你回去灌一肚子辣椒水，越辣越好，它自己就爬出來了。”

“……”

“對了，量一定要多，最好灌到嗓子眼，這樣的話，擡手就能拿出來了。”

“……”

好Low的蟲子！

廖文傑揹著天殘翻翻白眼，換上一張激涕零的面孔：“大哥，此事無需再談，我知道你以前經常被人騙，所以……”

“啊，賢弟，你怎麼知道我經常被人騙？”

天殘大驚失，他以爲七百年過去了，應該沒人知道纔對。

“……”

廖文傑撓撓頭，就很費解，一目瞭然的事，有什麼好奇怪的。

“實不相瞞，我猜的。”

“賢弟猜得真準！”

“……”

廖文傑不想多說什麼，繼續之前的話題：“所以，我肚子裡若是沒有天殘蟲，大哥上不說，心裡肯定會有猜忌。爲了你我兄弟二人的義氣，我寧可點委屈，也不會取出天殘蟲。”

“賢弟！”

“大哥。”

天殘無比容，擡手抱住廖文傑，後者配合他的演出，擁抱時，擡手沾了點唾沫溼潤眼角。

“賢弟，有你今天這番話，我……”

“可以了，別秀智商，不是，別說什麼了。”

廖文傑嚴肅臉搖頭：“天殘蟲就在我肚子裡，我把命託付給你，心甘願，以證明絕無二心。”

“賢弟，你……”

天殘哽咽失聲，喜悅的淚水止不住往下流，七百多年了，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值得信賴的好兄弟。

“行了，就這樣吧，晚上去取如來神掌也不遲，現在時間還早，我再給你幾個公主。”

“現在也行？”

天殘聞言立馬就不哭了：“可我聽說公主們都上夜班，而且昨晚那八個可能……可能不適，要臥牀休養幾天。”

臥槽，你屬打樁機的嗎？

“小事，錢管夠，夜班也能換白班，帶病上班也不是問題。”

廖文傑一點也不羨慕，拍拍脯表示問題不大：“不過帶病上陣，肯定會影響大哥你的雅興，而且昨天那八個，應該是這家夜總會最漂亮的公主了……嗯，我們換一家，再給你點八個。”

“這怎麼好意思呀！”

天殘手，拉住廖文傑就要跳樓：“遠不遠，要不我用輕功帶你趕路？”

“不遠，拐兩條街就到，我們走路過去。”

廖文傑急忙喊停，對兩個躺的傢伙清清嗓子：“阿輝、阿遲，我得了你們二十年功力，這是我欠你們的。我這人不喜歡欠人家東西，今天你們全部消費都算在我王百萬上，怎麼樣，還能爬起來嗎？”

“百萬哥，怎麼好意思讓你破費！”

“是啊，不過時間迫，我們趕走，別打擾了教主的雅興。”

武德輝和厲遲蹭一下站起來，一張臉比一張臉嚴肅。

他們想當大俠，想行俠仗義，除了喜歡出耍帥風頭，還有兩個很重要的原因。

事業和。

簡單點，錢和人。

跟在廖文傑邊，不用花錢就有人，唱唱歌就有幾萬塊賬，夢想手可及，有沒有武功，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