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前,莊親王府。
墨白百無聊賴地支著頭,一邊玩著手中的石子,一邊出聲提醒:“王爺,您那一頁書,都快看了一個時辰了,還沒翻過去呢。”
假裝在看書的軒轅宸:“……”
你是該仔細的時候不仔細,該心的時候不心啊。
“快滾。”軒轅宸趕他。
墨白不但不滾,反而笑嘻嘻地往前湊:“王爺,您要是真想見汐姑娘,我這兒有個主意。”
誰想見?想見誰?
青天白日的說什麼呢,注意影響。
軒轅宸不耐煩地手,把他那個好事的腦袋推開。
略一猶豫,卻又忍不住板著臉問,“什麼主意?說來聽聽。”
墨白忍笑忍得差點筋,拼命了半天的臉,才能好好說話:“王爺這兒不是還有汐姑娘的畫嗎?您就說是去還東西啊,為這麼個小事專門通報門房多麻煩,直接翻窗去還就是了。”
……什麼破主意,把畫還了,他還怎麼看?
就說這貨靠不住吧!
軒轅宸滿臉黑線,一揮袖,把墨白卷出去了。
他又坐立不安了一會兒,終于坐不下去了,霍然起,往外就走。
才走了兩步,卻又猶豫了一下,回手把那幅畫卷揣了起來。
嗯,只是以防萬一。
他既沒帶人,也沒乘車,而是換了夜行裝,借著夜掩護,輕車路地飛奔去了侯府。
侯府的地形圖他早就爛于心,找到的住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只是來確認一下的安全,畢竟太子對虎視眈眈,令人憂心。
他這般勸著自己。
沒想到,才一來到窗外,就聽到了一陣極為抑的泣聲。
……在哭?
軒轅宸心中狠狠一跳,忙湊到窗邊去看。
卻見床帳上映出一個釵環散、失魂落魄的影,正趴在枕間,小小的一一的,低聲呢喃著什麼。
他凝神細聽,一聲一聲,的都是“爹爹”“娘親”。
哭著說:我好想你們啊。
軒轅宸只覺得心如刀絞,只恨不能破開這層窗戶,沖上去抱著,給溫暖,供依靠。
倘若能減輕一點點痛苦,無論他做什麼,他都是愿意的。
不知哭了多久,慕容汐心俱疲,趴在枕上睡著了。
窗外,軒轅宸確認已睡,深深地看了片刻,悄然離開。
慕容汐這一覺睡得極不安穩,恍惚間好像夢見了什麼了不得的事,醒來之后,卻只剩下零碎的畫面。
口得厲害,隨口喚道:“來人,倒茶!”
話一出口,才發現嗓子已經啞了。
大概是哭過頭了。
不過奇怪的是,沒人應聲。
慕容汐愣了一下,掀帳披下床:“淺荷?冬梅?人呢?”
走到門口,約聽見外面一陣鬧哄哄的。
冬梅先看見了,忙跑過來,小心翼翼地道歉:“對不起姑娘,我剛才就是去看看……姑娘要什麼?我去取。”
慕容汐上下打量一眼。
自從上次被慕容汐打發到沈嬤嬤那里領罰之后,冬梅就明白,盡管名義上還是這院子里的大丫鬟,但姑娘已經開始疑心了。
這會兒只覺得,慕容汐這一眼,冰冷到完全沒有溫度。
小小地抖了一下。
慕容汐卻只是淡淡吩咐:“去倒茶來。”
冬梅應了一聲,小碎步跑著去了。
慕容汐這才轉過頭,看向不遠跑過來的淺荷:“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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