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忘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神思顛倒中，不知不覺竟來到了姚溪的院門外。

直到看見眼前悉的景致，他才驚覺，自己的雙竟是如此不聽使喚。

只是抬眼這麼一，遠遠看見那窈窕的姿映在窗戶上，他的目便被死死地吸住，再也興不起轉離開的念頭了。

不知看了多久，對方忽然站了起來。

他猛地一驚，剛要逃跑，姚溪卻已刷地拉開了房門。

兩人就這麼一個在房中，一個在院外，默然對視了片刻。

“你——”

“我……”

同時開口，卻又同時打住。

姚溪咬瞥了凌忘松一眼，忽地嘆了口氣，直接走了出來。

凌忘松定定地看著走近，心頭一時有如擂鼓。

“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問。

凌忘松想了想，謹慎地開口：“明日我就要去淮江了。”

姚溪點點頭：“我知道。這一去，只怕要不時間。”

淮江水患已綿延數月，要想治理，又哪里是一時之功。

凌忘松神復雜地看著姚溪，言又止。

姚溪默默盯了他片刻，說了句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話：“萬事小心，我很擔心你。”

很擔心你……

以姚溪的子，這幾乎就等于是大膽的告白了。

凌忘松又是驚又是喜，強行忍住了要擁懷的想法，只克制地出手，在發頂輕輕了一下。

“我亦憂心你的境。”

他低聲道。

兩人都知道，這句話說的是什麼意思。

姚相固然有實力跟太子皇后太師他們抗衡，但怕就怕對方狗急跳墻，真做出什麼下三濫的事來。

半晌，姚溪閉了閉眼，下定決心似的，輕聲問：“我只要你一句話：你心里有我嗎？”

話已說得如此骨，凌忘松一驚，下意識地回答：“在下心中，唯姑娘一人而已。”

“那就夠了。”

姚溪神堅定，“你放心去治水，我一定等你回來。”

凌忘松眼中閃過許多緒，最后停留在同一樣的堅定。

“以前是我錯了，總覺得自己的份配不上你，平白辜負你許多。你放心，這次回來，我一定馬上向丞相求娶你過門，絕不會讓你再這等苦楚！”

這話總算是讓姚溪笑了起來：“你能這麼想，我就真正放心了。”

低頭從袖中取出一枚平安符，珍而重之地放進凌忘松的手心，“這是我特意求來的，愿它能護你平安順遂，早日回家。”

溫的劃過手心，凌忘松心頭一，反手一把握住了的手。

這樣大膽的舉，原本在他來說，都是不可想象的。

可姚溪并沒有如他之前所想的一般然大怒，相反，的眼底卻涌上了欣悅的笑意。

“放心，我等你。”

再次向他許諾。

凌忘松頭了幾，重重點頭應下：“你也放心。”

月華如練，終于能夠心心相印的兩個年輕人相視而笑，目中滿是對未來的期盼。

如果不是時間實在來不及，他真該現在就去跟丞相說清楚的。

凌忘松憾地想。

他是多麼地愚蠢啊，白白錯過了那麼多的好日子。

好在，一切終于明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