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司北辰嘲諷的話語,沈長安沒有做評斷。
司北辰這人,說你的時候,真意切,其實說白了還是看重你的價值。
他口中的,並不值錢。一如沈息云為了能夠達到目的,哪怕是自己也可以利用起來。
兩人是一樣的偏執。
「因為沈息雲懷孕,不能將此事泄出去,所以安排了柳氏去照看,你也可以料想一下,你母親面對如今已經一敗塗地的沈息雲,會什麼樣的委屈?」
司北辰循循善一般的說道。
沈長安抬眼看他,「你這樣的說話方式,有些讓人討厭。」
「……」司北辰乾咳了兩聲,「那我以後改改。」
這還是沈長安第一次那麼直白的表自己的喜好。
司北辰以前也是有好好說過話的,但環境原因造就了他強勢碾而過的格,若不是說話要給人留下懸念,他又如何將那一群手下給收服?
沈長安看出他想要解釋,抬手阻止了。
「你不用跟我解釋。我已經是一個『死掉』的人了,柳氏那邊,你幫我多照看照看,至於見?我就不去了。」
聞言,司北辰眼神微,「我做事一向是有來有回,你既然不願意與我在一起,那就等同是普通人,對於一般人,我都是要收取報酬的。」
沈長安抬眼看他,等他提出的要求。
四目相對,司北辰目平靜,出一個淺淺的笑意,說道:「但是你終究是與旁人是不一樣的,所以我心甘願的幫你,不要任何的酬勞。」
如果忽略掉過去的一切,聽司北辰說這麼一句話,那還真的讓人容的。
不過沈長安是和自己和解,放下的,是原主的一切,並不是屬於的一切。
「被把自己塑造得那麼深,我治太上皇、治老將軍,你從中也獲得了不好吧,可你答應我的事卻從沒有做到過,你這合伙人的承諾和態度,讓人不敢信任。」
「既然不敢信任,為什麼這次會願意和我合作?」
司北辰隨著追問道。
沈長安目不閃不避,抬手將自己的茶杯續上了水,喝了一口才緩緩說道:「今非昔比了。以前的我不得不和你合作,不得不承了你失信之後的痛苦,但現在你若失信,自然會有人來找你要回來。」
而這個人,必然就是白竹了。
這句話猶如一記重鎚,狠狠的砸向了司北辰的心。
若他是小北,可以無所顧慮的去找沈長安追問為什麼,會坦然的表達自己的喜歡。
可他是司北辰,他已經不止一次在沈長安面前說過自己的心意,卻全然被當做玩笑之語,驕傲不允許他將心的抑控訴而出。
但……
「能告訴我,為什麼是白竹嗎?」
司北辰吸了一口氣,問了出來。
沈長安搖搖頭,「喜歡一個人,哪有為什麼?」
喜歡……
司北辰眉宇斂了下來。
……
雲來居之所以這麼個名字,是因為閣樓修的很高,每一層都很寬大,站在三樓,甚至有一種站在四五樓的既視。
俯視之下,彷彿一掌,就能將一條街抓在手中。
司北辰出手,對著那一輛沈長安上了的馬車微微摁下,彷彿就能按下暫停鍵,將困在手中了一般。
「王爺為何不直接留下?」
有黑人出現,彎腰拱手說道。
「不,若是強行留下,那就沒有意思了。等著吧,會明白,真正需要的人,是誰的。」
司北辰篤定的說道。
從他有獨立的意識開始,佈下的局就極有失誤的時候,五年前沈長安為那個打他棋盤的人,好不容易三年前死遁離開了。
可如今,又再一次撥了他的心弦。
他可不會輕易的放過。
「回府。通知林濤,那邊可以手了。」
「是!」
……
沈長安回到榮輝商行后,便一直心有不安,夜裏找白竹說好了回江南的時間,他看出的不安,承諾會儘快理好事,然後回去。
但是這個承諾,在第二天就支離破碎。
「夫人放心,不過是一批貨,來回最多不超過十天,公子一定會理好的。」
馮四春陪伴在沈長安邊,安說道。
沈長安很想強打起神點點頭應和,但心中的不安卻越發的濃郁了。
怎麼什麼時候不出事,偏偏這個時候,一批貨在來的路上發生了意外,需要白竹親自去查看?
而且急迫得本等不了片刻,半夜就離開了。
沈長安握住茶杯的手,不自覺的收又放鬆,想要說服自己卻全然無力。
「夫人,安王府送了個人過來。」
小廝敲門走進,將一張賣契雙手呈上來。
沈長安回過神,一看賣契上居然是巧兒的名字,『嘩啦』一聲站了起來,朝著樓下而去。
巧兒站在榮輝商行的一樓大廳,還有一些過來易的人正在進行易,對於巧兒也沒有半點的好奇,各自忙著各自的。
沈長安下來的時候,正好就看見巧兒在發獃。
「巧兒?」
巧兒聽到聲音回過神,對著沈長安展了一個淺笑。
沈長安眉頭微皺,「上來說。」
上二樓,沈長安推開一個包間,和巧兒走了進去,跟在後的馮四春留在了門外守著。
「你怎麼過來了?還拿著賣契?」沈長安一進包間,就沒忍住的追問了出來。
巧兒抓了抓後腦勺,「之前與小姐見了一面之後,王爺就問奴婢,還願意跟著小姐嗎?奴婢思量許久的決定,是,奴婢想要繼續跟著您。」
「可是,福叔和福嬸……」
「爹娘那邊,奴婢已經告別過了,小姐不是說過江南那邊很好嗎?奴婢也想去看看。」巧兒看著沈長安,笑著說道。
沈長安眉目斂,沒有說話。
巧兒走上前,拉住了沈長安的手,「小姐是在擔心我是王爺派過來的,是嗎?」
「……」
「是,王爺之所以要放我走,很大的原因就是想讓我在小姐邊看著,希小姐能夠快樂幸福,若是了一點委屈,王爺是小姐永遠的後盾,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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