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無他,因為到了一年一度的外邦使臣朝納貢的時候了。
不管發生什麼不好的事還是意外,都不可能在這個時間裏,出所謂的笑話,讓人瞧不起。
因為這件事,朝中上下全然的忙碌起來,包括沈長安所在的太醫院,也開始挨家挨戶的去進行檢,確保每一個要去接待外邦使臣的人,都是健康的。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沈長安被分到去安王府檢查,拎著藥箱到門口的時候,門房已然輕車路的帶著沈長安往裏走了。
司北辰半靠在榻上,見到沈長安過來,笑了笑,「我自己的自己知道,舟車勞頓,你就坐下休息休息吧。」
「王爺這是打算讓我奉違啊。」
沈長安笑了一聲,將藥箱放下,還是正經的上前來,給司北辰把脈。
把脈途中,司北辰狀若無意的說道:「我有收到消息,外邦使臣前來目的不純,你盡量在那幾天調休,減面。」
「我這才剛休完一個多月,調休有點難。」
「裝病,或者說有事要辦……」司北辰語氣稍稍重了些道:「長安,你知道的,我不希你再傷,或者是有傷的可能。」
沈長安不知道司北辰收到的消息準確來說到底是什麼,不過他既然這麼說,也只能點頭,「我儘力。」
「嗯。」
得到滿意的答案,司北辰這才欣然點頭。
「王爺近日腑火氣有些旺,我開一些降火的葯吧。」沈長安把脈完了,收回手時,司北辰卻反手握住了。
「我火氣旺,降火的葯又怎麼管用?」
自從上次沈長安昏迷了一個多月後,司北辰著的眼神就帶著濃濃掠奪,有旁人在的時候,他還會收斂一二,可若是單獨相時,他就會很直白的出來。
沈長安沒有掙扎,淡淡開口道:「王爺不日便要迎娶新王妃進門,到那時……」
「王妃的位置一直都是你的。」
司北辰打斷了沈長安的話,目沒有收斂,直直的看了過來。
砰、砰砰!
沈長安心跳如雷,腦海中卻浮現出司北辰的未來慘狀。
作為主線故事的大反派,他窮盡所有去搏的位置,非但不屬於他,還將他盡數摧折。
縱然這是司北辰自己的選擇,可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些,沈長安便不會讓這一切出現。
「的事,我不想再重複,若是你非要強求,那就請給我時間,讓我自己醒悟吧。」沈長安轉過了眼,不去看司北辰。
司北辰也知道,這明顯是有些鬆了,不枉費他這麼長時間以來的溫水煮青蛙。
「既然把脈完了,我們去賞荷吧,再不看,可就要沒了。」
……
上次來還都是花苞,如今已然亭亭而立,目所及,一片夏意。
「沈息雲死了,在半個月前。」
司北辰手裏拿著一些魚飼料,隨的拋灑在水裏。
沈長安也在餵魚,但聽到這句話,卻不一愣,「死了?」
「對,傳回來的消息時,瘋了,企圖永遠不生下孩子,就能永遠的活著,所以自盡在了房間里,我去看了,確實是死了。」
司北辰說的很風輕雲淡,之所以這個消息現在才說,也是因為他覺得,人死如燈滅,一切的一切,隨著一個人的死去,都不再值得一提了。
但……
沈長安眉頭卻的皺了起來。
在故事的結尾,沈息雲雖不是最終的贏家,卻也算是過上了不俗的生活。
雖然沈長安不信所謂的命運之說,但卻不得不承認,與主線故事有關的人,上都彷彿有一線串聯著,使得他們能夠如意行事。
像是司中武,他三十年如一日的無憂無慮,可只要他想要離開皇宮,那辦法就總比困難多,彷彿上天都在按照他的意願行事。
再比如司北辰……
縱然被司臨安苦心孤詣佈局三年,他也可以輕鬆的幾個月瓦解掉。
這是屬於每個人上獨有的線,使得他們只要想做,就能夠在特定時間裏,完自己想要做的事。
「我覺得沈息雲沒有死,如果你願意相信我,就去仔細的打聽一下被埋在了哪兒?挖出看看。但若是你不願意,我自己查,也是可以的。」
沈長安在榮輝商行畢竟呆了三年,屬於自己的人脈網還是有的。
「你這說什麼願意不願意的,不過沈息雲以前可謂是你的噩夢,你不放心也是正常,我幫你查。」司北辰說道。
儘管剛剛他說他自己去看過了,可沈長安只要質疑,他還是願意去幫弄清楚一切的。
「多謝。」沈長安低聲道謝。
司北辰挑眉,「長安,我要的一直都不是你的謝謝。」
……
外邦使臣要來了,整個京城都嚴陣以待,要展強國本。
沈長安回去的路上看見平日裏的一些沿途攤販都開始進行了規整,下了馬車去買點食,一轉頭,便見一個纖瘦的影從旁肩而過。
一瞬間,瞳孔一。
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見到沈息雲,沈長安也是看著纖瘦的背影,天生便散發著一種楚楚可憐,令人恨不得捧在掌心的弱。
而此刻,沈長安在剛剛的那個影上到了一模一樣的氣質。
沈息雲?!
「打包,我待會兒過來取。」
沈長安撂下銀子在攤位上,快步的就追了過去。
那道影走的並不快,甚至雙手還抱著什麼東西,邊走邊停。
是以,沈長安很快就追上了。
「你……」
沈長安一拍肩膀,攔在了對方面前。
抬眸所及,卻是一張陌生的臉。
眼前的人雖也纖瘦脆弱,懷中抱著一個嬰兒,但長相卻與沈息雲天差地別,更像是擁有胡人統的婦一般。
「有,有什麼事?」
那人疑的著沈長安。
沈長安回過神,「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誠心道歉后,沈長安目送那人走遠。
儘管看見了臉,但沈長安卻始終覺得那裏不對。
不遠,一輛馬車上,與剛剛那婦人一模一樣打扮的人放下了車簾,輕笑一聲道:「還算靈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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