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沈長安抬頭正要解釋，卻撞進了司北辰深邃的眼眸之中。

新剪的燭心並沒燒的很凝實，在火焰包裹下，發出短促的『噼啪』之聲。

沈長安和司北辰雙雙回過神。

「總之你放心，有白竹在前面頂著，你只需要稍稍提一些意見就可以了。」司北辰說道：「或者你又更好的意見，想要一鳴驚人，趁機扶搖直上陞，那我也幫你。」

司北辰並非是空口白話，沈長安是相信他能夠做到的。

但是同樣的，這個問題甩給沈長安，自己都尚且沒有想清楚。

「沒關係，沒想好可以慢慢想，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是你有力的後背，你可以放心依靠。」

司北辰開口說出這番話，沈長安反而聽得一愣。

很快，沈長安搖搖頭，「別說這樣的話，我聽著彆扭。」

「……」

「上次從安王府離開，你給了我令牌可以隨時聯繫你，有什麼事，你也可以託人來給我傳消息，實在沒有必要大晚上跑一趟，費時又費力。」

沈長安轉移話題說道。

明知是不願意直面自己的，但司北辰卻不想太，順著話題道：「有些事，當面說總要比一些文字要來的有力。」

因為沈長安意外被捲這場風波，司北辰便和共了消息。

「其實這次外邦使臣的覲見，父皇那邊早有預料，所以我義父也早早的在半個月前就已經出發前往邊關，霍巖則被留在京城，不日便要進宮陪伴父皇，所以，你知道我在擔心什麼吧？」

外邦使臣故意的刁難，必然是邊關出現了什麼問題，所以老將軍快馬加鞭前去查看，而晟帝雖說對老將軍全然信任，卻在這種時候讓霍巖進宮陪伴，無非是握著老將軍的弱點，控制住老將軍不叛變。

此刻沾染上外邦這個詞，定然就不開。

這也是司北辰不願意沈長安卷進來，也是懷抱一份希，願能夠擺掉這些。

但既然擺不掉，就只能是讓明白利弊，再決定怎麼走了。

……

司北辰走後，沈長安很快就躺下休息了。

但腦海之中卻始終揮之不去的故事劇，現在司中武不知所蹤，張妍也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而在故事中推進司中武份地位穩固和張妍升溫的外邦難題，如今也有了別樣的幕，一切的一切都著不尋常。

沈長安拉攏上的薄被，在這夏季炎熱的天氣下，平白腳下一陣寒氣起。

因為晟帝開拓的子朝為的先例，而戶部又是用人之際，沈長安連日來都能看見張妍隨著張玨來來往往的影，白竹倒是沒有主湊到沈長安面前，卻時不時的送來水果，來刷存在。

很快三天時間過去，張玨仍舊皺眉不展，對著戶部的上下宣佈，要求每個人都上一份方案，晟帝那邊也知曉大家的不容易，所以會六部一起商議，所有人必須要到場。

這擺明了是要一起開會，沈長安沒多大的興趣，也沒有想要出頭，就寫了一份中規中矩的方案，遞了上去。

午時過後，便隨著眾人一起，前往花園，六部開會。

張妍跟在張玨邊，路過沈長安時，下微抬，似乎在炫耀什麼事。

沈長安挑眉，很快就知道了為什麼要這樣了。

所謂的六部開會，但為了集思廣益，不僅是年輕的公子們來了，就連一些婦人和千金小姐也都來了。

沈長安還沒掃過，就率先注意到了幾道不善的目落在了的上。

其中就有洪秀兒，以及洪秀兒邊的趙雅，當然，蔣蓮心也在，只不過的視線在前兩位之中，就顯得平淡許多。

令沈長安意外的是，司北辰也來了，正坐在首位，一旁的宮為他斟茶，形態不羈，頗為風流。

「先落座吧。」

司北辰擺擺手，讓大家不用太拘禮。

因為是臨時召集來的，所以座位方面也沒有要求太多，各自隨意。

沈長安找了個低調的位置坐下，旁邊立刻也跟著坐下一人，白袍出塵亮眼，弄得這個位置都不再低調了。

因為沈從濤被罰家中閉，所以加上張玨，也一共就五個尚書，一起上前和司北辰商議，其他人則先各自坐著。

很快，那邊就商議出了名頭，先把戶部的人提供的方案念一遍，讓所有人來點評不足，也能提出更好的建議。

張妍先是跟在張玨邊，幫忙整理資料，整理完后，便起來到蔣蓮心邊，兩人低頭說了好一番悄悄話。

……

「先讀第一個方案，書寫人，暫戶部顧問，長安。」

張玨拿起來的第一個方案，好巧不巧正是沈長安的。

聽到自己的名字，沈長安也打起了三分神，目第一次投向了司北辰那邊，和司北辰的視線隔空撞。

那頭，張玨已經開始讀沈長安的方案了。

這個方案，乃是沈長安以前購買原材料時，隨手書寫的計劃書，可以說是中規中矩，賺不了太多，卻也穩當。

所以念完之後，全場都頗為不解。

「按照這個方案行商，可行倒是可行，但想要賺錢，也太難了吧。」

「是啊，本很高，加上沿途的運送，人力、過關稅務，那還有什麼可賺？」

「諸位是不是思想偏了？這個方案儘管沒有大賺，但長此以往，細水長流，終究是能夠穩固一部分的收益，相比於風險，這一份方案走的是一個『穩』字。」

「確實是這樣的，看來陛下將長安太醫調到戶部，也不是沒有道理啊。」

「你們可別忘了，可是今年科考探花呢。」

「……」

一群人就著沈長安這個方案開始討論起來。

想要找出缺點，也不是沒有，就是賺的，但優點卻很多。

包括張玨自己都覺得這一份方案是沒什麼大問題的，就打算換下一個的時候，一聲輕咳傳來。

「抱歉，小子有疑問。」

蔣蓮心從座位上站了出來，問道：「外邦使臣口口聲聲的要求是要賺錢，要賺到足以讓一個國家正常運作的錢，那從這個目的來看，這份方案，實在是夠不上及格的分數，而且長安太醫主醫，就算是文章寫得好，卻也不代表生意就做得好，據小子所知，長安太醫就算是三年前沒有失憶時，對於王府中饋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