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柳氏告訴了沈長安,但聽到后,只是眉頭微微一皺,搖頭道:「算了,隨他去吧,只要別涉及朝堂上的事,就好。」
柳氏得了沈長安的話,也覺得是這個理,沈從濤也算是心裏有數,所以也沒有提朝堂上的事。
但之前殿試時,沈長安曾說自己失憶的事,如今接了沈從濤和柳氏一起到自己的宅院住下,儼然是要認回這一對父母,那的記憶……?
「見過沈太醫。」
沈長安太醫院點卯,迎面就走來一個小太監,對著問好。
這問好的方式……
沈長安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淡淡的走了過去。
殊不知,小太監見沈長安沒有反應,反而更為激起來。
「默認了,太醫院的長安太醫,我喊沈太醫,居然沒有呵斥我。」
「哈,我就說所謂的失憶肯定是假的,這才剛兼任,就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父親接回去,這不擺明了在說自己是陛下信任的人,所以可以胡來?」
「據說沈太醫的父親這些天一直在給各位大人發請柬,不斷的邀請人過府,你說都是父,沈太醫會不知道這些事?還是說知道,卻默許,甚至和這些人還串通一氣?」
「這想法太偏了吧,陛下可最討厭結黨營私的人,沈太醫剛解決了外邦使臣的一大難題,正如日中天,應當不會犯這種傻事吧。」
「切,串通一氣可能不會,但別忘了,這位沈太醫三年前的份是什麼,沈太醫的父親急吼吼的找這個找那個,說不定就是在故意施,想要安王爺……嘿嘿。」
「那蔣小姐……不可說不可說了。」
……
自從有人喊了第一聲『沈太醫』后,不出幾日,幾乎所有人都『沈太醫』、『沈大人』了。
這樣的變化,沈長安是沒多大起伏的,但近日來宮中的一些流言蜚語,卻不得不讓重視起來。
「那些人說,沈伯父要恢復您和安王爺的親事,還打算邀請安王爺過府,要認回他這個婿,長安,這到底怎麼回事?」
小婕從太醫院跑到戶部,就為了將這個消息帶過來。
沈長安拿著筆的姿勢一頓,皺眉看了過來。
「我……我也只是聽說,但是長安,人言可畏,要是沈伯父沒有做這些事,那最好就讓他別邀請人了,不然你的名聲傳出去,也不好聽。」畢竟沒有證據,小婕也不敢特別篤定的下定論。
沈長安放下了筆,「能傳出來,多半是真的。謝謝你來告訴我。」
難怪這些天,不人看著沈長安的眼神都帶著怪異,也總算是找到源頭了。
送小婕回太醫院后,沈長安找張玨請假。
有著前面反駁使臣的壯舉在先,張玨並未為難沈長安,痛痛快快的給批了一下午。
「小姐,您怎麼回來了?」
沈長安剛到大門口,一個丫鬟就迎面撞了過來,驚訝的開口。
「哦?我自己的家,還不能想回就回了?」沈長安挑眉,反問道。
雖然戶部主事是個沒有品級的位置,但沈長安宮,也是要被人尊稱一聲沈大人的,一威之下,丫鬟哪兒敢賣弄什麼小聰明?
「小姐喜怒,奴婢該死。只是老爺現在在前廳宴請友人,小姐一介子,理應迴避,所以……」
「子理應迴避?這是誰告訴你的?」
沈長安這句話一問出來,丫鬟立刻不敢多言。
其實不必說,沈長安也知道這是誰會說出的話。
冷哼一,服未退,直接大步走了前廳中。
前廳擺著大圓桌,沈從濤坐在主位上,兩邊分別有兩個同齡的人,沈長安一眼撇去,能確定他們都不是能夠朝聽政的人。
「現在你不是應該在戶部嗎?怎麼回來了?」
沈從濤見沈長安回來,先是心裏驚了一下,而後又強裝鎮定的說道:「回來就回來了,難道外面沒人告訴你,我在這裏和朋友作樂,作為子,不可擅闖嗎?真是不統!」
「這裏是我買下的宅院,哪裏去不得?」沈長安冷聲說道:「我回來就問你一件事,你打算邀請安王過府,商議我與他三年前的親事?」
沈長安沒有給沈從濤留面子的打算,左右這件事已經傳出去了,也不介意當著外人這麼說出來。
聞言,沈從濤毫不避諱的點頭,「作為一個子,你現在可以在場如魚得水,但你總有老去的一天,總有腦子轉不的一天,到那時,年老衰,誰人會要你?現在你可以說你失憶,不去認安王這一門親事,但作為父親,卻萬萬不可能看著你萬劫不復的。」
「萬劫不復?」
這四個字說出來,沈長安都要笑出聲了。
之前和沈從濤談過一次后,他確實是老實了幾天,但沈長安卻忽略了,本難移!
看著沈長安臉沉得滴水,沈從濤也恍然大悟想起自己又擅自做主了,但現在還有外人在場,他作為一個長輩,哪兒能對晚輩低頭?哪有這個道理?
「咳咳,放心,為父的意思也並非一定要安王認下這件事,如果他不認,便替你討來休書,到時你恢復自由,再另行相看其他人,也無不可啊。」
沈從濤算是讓步的說道。
但是這所謂的讓步,沈長安只覺得如墜冰窟。
「四位,多謝陪我父親閑渡時,現在還請回去吧,日後我父親斷不會再發請柬打擾四位了。」
沈長安深吸口氣,反而對著其他四個人,下了逐客令。
「額,這不算打擾。」
「沈大人既然要理家事,那我等先走一步。」
「告辭告辭。」
「……」
四人飛快的就跑路了。
沈從濤想要挽留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轉頭怒對著沈長安道:「你到底什麼病?難道你把我接回來,就是為了把我在這裏?既然如此,那你還不如把我丟到大街上去,至我還不用你這個氣,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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