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長安太醫,該沈太醫才是。」晟帝笑了一聲,「沈太醫每次都能拿出一些新奇的東西,一次來救自己的命,還真是打的好算盤啊。」
「微臣不敢。」
沈長安連忙開口,頭更低了幾分。
林濤也在一旁勸說道:「陛下,沈太醫畢竟是一個子,庶民沈從濤什麼格,您又不是不知道,不如先讓沈太醫站起來,好好說說怎麼理的吧。」
晟帝挑了一下眉頭,聽到林濤的話,又是短促的笑了一聲,對沈長安道:「聽到了?站起來說話。」
「是。」
沈長安這才起,站起來的時候趁機了一下發疼的膝蓋,畢恭畢敬的說道:「陛下,關於微臣與安王爺,這裏有休書為證,安王爺已於三年前將微臣休棄,微臣與安王爺,並無任何瓜葛。」
休書?
晟帝倒是來了幾分興趣,林濤立刻上前,取走休書,遞到了晟帝面前。
休書被打開,上面確實是司北辰的事跡,當初寫這個休書時是帶著對沈長安的不耐煩,所以言語之間,頗為激烈和不耐。
如今時隔三年,被晟帝打開,他倒是看得很是滿意。
「既然休書都已經拿到了,以後就不要玩什麼假死的把戲,好好的在其位,謀其職吧。」
這就算是過關了。
沈長安卻也不敢鬆氣,仍舊是提著氣道謝,走出書房時,被外面的一曬,險些沒有站穩。
林濤適時的扶了沈長安一把,說道:「沈太醫可要好好看路,才能走得長久啊。」
「……多謝林公公提點。」
沈長安頷首道謝。
休書的事,因為晟帝的推波助瀾,迅速的傳遍了京城,一時之間,前兩天的流言立刻被打破,反而是嘲笑沈長安三年前就已經被當做是棄婦,如今卻來攀司北辰……類似的流言起來了。
不過沈長安並不在意,流言止於智者,只要不再和司北辰綁定,就相安無事了。
而沒幾天,沈長安倒是意外的收到一封道歉信。
來自於蔣蓮心的。
信中,蔣蓮心先是針對上次在花園對沈長安提出的質疑道歉,之後就開始拉關係,說起三年前在齊王府時的舊事,最終才說出了真實的目的,那就是——
「邀請你去的生辰宴?」
柳氏放下信件,眉頭的皺在了一起。
沈長安在一旁倒是並不惆悵,「只是邀請,我去和不去,還得看當日的調休,到時候避免麻煩,找個借口不去,不就行了。」
「不行,你必須去!」
柳氏難得的提出了和沈長安不同的意見。
沈長安接過了春喜倒的茶,一邊喝一邊洗耳恭聽柳氏的意見。
柳氏說道:「生辰宴或者是什麼宴會,那其實都是男之間相看的借口罷了,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雖然你父親那邊覺得兒遲早要嫁出去,我雖然不認同他的意見,但話還是認同的,你現在也恢復了自由,理應去結實一下其他的男子,萬一就有喜歡的呢?」
原來要說的就是這個?
沈長安放下茶杯,哭笑不得就要解釋,卻被柳氏無的打斷,「你先別說話,聽為娘的說。去相看男子,是其一,這其二,下午的時候,家中收到了安王府那邊傳來的請柬,也是邀請你去這場生辰宴的,多半啊,安王也有些話要對你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理應去。
「還有其三,以上兩個你都不願意去的話,那這第三個,為娘是出於本心,希你能去一些同年齡的朋友,巧兒和小婕雖好,但終究出和見識都不相同,為娘也能看出,你們之間也沒有太多的共同話題。」
柳氏一句句的苦口婆心勸道,反而讓沈長安忽略了長久以來所發生的事。
一直以為給柳氏吃穿不愁的生活,就足夠了,卻不知,在柳氏眼中,這個兒才是最重要的。
面對這樣的關心,沈長安還能說什麼呢?
「好,我去。」
……
轉眼就到了生辰宴當天,調休的時間恰好也對的上,沈長安換了一淡綠的長,便出門了,正在門口等馬車過來,就見張猛慢慢悠悠的架著一輛馬車停到了面前。
「你這是……」
沈長安抬頭看向張猛。
卻不知,這抬頭的剎那,張猛反而先愣住了。
片刻,在沈長安出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后,張猛回過神來,說道:「難得看見你打扮的跟個子似得,一下子沒敢認。」
「……」
沈長安無奈一笑,「我本來就是子。」
聞言,張猛尷尬的乾笑起來。
笑了一會兒,他猛地想起來自己的正事,「對了,我是來送你去蔣府的,你娘說需要一個人給你撐場面,就找我來了。」
柳氏多半是擔心沈長安和司北辰撞見,會氣勢被下,所以提前找張猛打了招呼。
雖然張猛份是低了些,但好歹是個男人,真的遇到不好的場景,也能給沈長安周旋一二。
想到柳氏的種種安排,沈長安笑了笑,上了馬車。
蔣超是正六品翰林院侍讀,雖是狀元出,但實際家中並不富裕,是以居住的地方並非是繁華的鬧市,而是更偏一點的,張猛駕著馬車,足足走了半個時辰,才終於是到了。
馬車停下,張猛直接把請檢單丟給過來的門房,查閱了請柬后,立刻就有丫鬟前來攙扶沈長安下馬車。
「我就不跟你進去了,你要走的時候……」
張猛回頭和沈長安打了個招呼,正要說離開的時候找人來他就行,結果一下就看見了一個影,對著沈長安微微頷首,「要走的時候通知我一聲,就算不坐我駕得馬車。」
「什麼?」
沈長安疑的順著張猛的視線轉頭,就見安王府的馬車剛剛停下,司北辰恰好從馬車裏走了出來,抬頭與視線匯。
司北辰利落的下了馬車,走上前來,說道:「巧了,既然一起到的,就一起進去吧。」
「……」
巧合?
沈長安低聲問道:「你和張猛,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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