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安頭探出河面,也迅速的喊了幾聲救命,而後便猛吸一口氣,再次潛下來,準備拉蔣蓮心一把。
這無關聖母心,只是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著生命從自己眼前消弭。
然而水中卻又一道影更為快速的朝著蔣蓮心遊了過去。
有人?!
砰!
沈長安從河面一下探出頭,還沒開口,手臂就被人一把拉住,用力一提給提上了岸。
「披上!」一件寬大的外衫將沈長安團團裹住,抬頭,卻見司北辰俊逸的側臉,劍眉的皺著。
在這時間裏,蔣蓮心也被人給撈了出來,嗆了幾口水,臉上的妝容花了,頭髮也了,更讓人驚訝的是,上的服也凌不堪,腰帶都鬆了,領口更是打開得極其之大。
撈起來的不是旁人,正是油頭腦的小廝,臉上還帶著紅暈。
這在水裏發生了什麼,不用人多想,都能夠猜到。
相比其他人的驚訝,沈長安更多的是心驚!
「別看了,走吧。」
司北辰拉住沈長安,轉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蔣蓮心落水並不是小事,而且一同落水的還有沈長安,縱然有司北辰護著,在蔣府經歷了一番混后,蔣超還是將留了下來。
「沈大人不必驚慌,我只是想要問一問,你與小,究竟是為何雙雙落水?小此刻已然神志不清,想要問,也是無從問起了。」
這一番話說的懇切,並沒有要以勢人的模樣。
但這其中緣由,沈長安卻……
可以料想,如果落水的只有沈長安一個人,而後那小廝如水,將……一番,眾目睽睽之下,名節損,別說是和司北辰有點什麼,怕是這位都不保。
而且蔣蓮心也料定了沈長安不會將說的話說出去。
原因無他,實在是太過丟臉了。
但現在,名節損的不是沈長安,卻是蔣蓮心,沈長安縱然可以將一切的過程說給蔣超,卻也堵不住悠悠之口。
沈長安實在想不明白,三年前還有一顆玲瓏之心,無心鬥爭的蔣蓮心,為什麼會做出這麼惡毒的事。
縱然事報應在了上,卻也讓人心寒不已。
「蔣大人,再多的事,我沒辦法告訴您,只是蔣小姐似乎是因為今日生辰宴的事,大打擊,所以在河邊尋死,我前去勸,所以就……」
……
話不必說的太明白,蔣超只是迂腐不變通,卻也不是真的愚蠢。
沈長安走出蔣府時,一陣風吹過,打了個寒,了司北辰給披上的外衫,謝絕了司北辰的相送,上了張猛的馬車。
張猛在後院休息的時候大概聽說了發生了什麼,所以此刻也不多問,趕的駕車回去。
突然,張猛一個急剎車,沈長安在馬車裏沒有防備,猛地磕了一下腦袋。
聽到靜,張猛問道:「你還好嗎?真對不住啊,我本來想的是早點回去,結果跑的太快,險些撞上了張尚書家小姐的馬車。」
張妍……
這一句話,讓沈長安頓時恍然大悟。
是張妍,張妍才是真正的背後推手!
蔣蓮心就算是再嫉妒,沒有人教唆,想要做出這樣的事,怕是也需要經歷一番心理鬥爭。
而且那小廝出現得極為巧妙,必然是需要提前部署。
再者說,蔣蓮心就算真的計劃功,沈長安被救起來后,將事找司北辰說一通,仍舊是無法改變現在的局勢,甚至會更添一份厭惡。
算來算去,張妍才是那個黃雀。
「呵,呵呵……」
沈長安依靠在馬車上,心一片冷然。
……
「蔣家那事兒你們聽說了麼,蔣小姐和沈大人一起落得水,結果啊,沈大人披著安王爺的外衫出來的。」
「嘖嘖,之前就一直聽說蔣小姐要嫁給安王爺,結果生辰宴上直接來了一出闢謠,還當做妹妹,切……」
「是不是真的當做妹妹,我們也不敢多說啊,不過蔣小姐確實可惜了,看來安王爺對沈大人還是余未了啊。」
「哈哈哈,我倒覺得不是,我覺得這肯定是那沈長安設計的一出好戲,可別忘了,五年前沈長安是怎麼嫁給安王爺的。」
「我的天,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記憶猶新了,沈長安這不會是故技重施吧?」
「保不齊的,畢竟現在沈長安可不是什麼深閨大小姐,那是有位在,一會醫,二有才學,這倒誰,誰會不樂意?」
「安王爺也不過是個普通男人,怎麼會不樂意呢,哈哈哈哈……」
……
「小姐,該傳的都已經傳出去了,只是我們這麼編排安王爺,小姐您和安王爺……」
「我都不擔心自己,你又有什麼可擔心的?放心好了,男人最討厭善妒和嚼舌的人,只要安王爺聽到流言想起過去的事,沈長安,就斷然沒有任何機會!」
張妍說話間,將手邊的玫瑰一把碎,紅的順著指流出,就彷彿鮮一般,「這些事同樣別告訴父親那邊,他只需要專心做自己的事就好。」
丫鬟連忙低下頭,不再言語。
這時,有人進來稟報,武主事武大人到了。
「好,扶我出去,我要和武大人好好聊一聊。」張妍臉上出一抹笑,抬起手,丫鬟立刻上前給拭手掌。
待乾淨后,張妍起離開前也不忘叮囑道:「息雲那邊你去看看,把這個好消息也告訴給。」
「是。」
……
自從那日過後,沈長安又休息了一天,確認自己沒有發熱的狀況,才進了宮點卯歸位。
因為兼任的緣故,早上在太醫院檢查藥方,中午用過午飯,便要去戶部,但一路過來,卻收穫了不奇怪的眼神。
上一次還是因為沈從濤來,這一次……沈長安覺得不是他的問題。
「長安,你前日調休可是去了蔣超蔣大人家中?」
有同僚看見沈長安過來,連忙拉住問道,在後者點頭之後,長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你啊你,惹上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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