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安淡淡的說道，在使臣傻眼之時，直接讓人將他丟回馬車，運回驛站了。

書鋪中。

沈長安將使臣所說的話，寫了兩封信，一封留在書鋪給司北辰，另外一封，則直接的帶回了宮。

附庸小國竟然生出了獨立的想法，還妄圖放過來威脅人。

這種事若是晟帝忍耐下來了，那整個晟朝就真的離滅國不遠了。

可沈長安卻並非是因為這件事震驚，心驚的點在於，這外邦舉國而反，乃是一年之後的事了。

按照故事線來講，外邦造反，其中還有司北辰的推波助瀾。

可現在，司北辰……

沈長安只覺得頭大如牛，從宮回到家中，臉都毫無。

深夜，沈長安秉燭未歇，一道人影翻窗而。、

「還沒休息？」

司北辰驚訝了一下，隨後想到今日得知的事，沈長安睡不著也是正常的。

「你別擔心，義父已經抵達邊關鎮守起來，明天一早，我就會提出也前往邊關而去。」

「可是你……」

沈長安猛地抬起頭，對上司北辰的眼睛，說道：「你不是打算留在京城……」

「不一樣了，留在京城守住的是虛名，而前往邊關，才能真正的將權利握在手心裏！」

司北辰儼然是在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決定。

對此，沈長安也是無法更改他的想法的，但是有一點，不得不開口提醒，「你去邊關的話，我也要去。」

「你去？」

司北辰皺了皺眉頭，旋即搖頭否決了。

晟帝將沈長安看得很重，若是沈長安真的前去了邊關，怕是晟帝的疑心病要徹底的發，到時候，能不能保住沈長安，都不一定。

並且沈長安也不是一個人了，現在還有要贍養的父母，若是可以，司北辰更願意將放在京城，至這個地方，可以保全自己。

可是司北辰自己下的決定，沈長安無法干涉。

同樣的，沈長安下的決定，司北辰也無法讓改變。

兩人就這麼無聲的對峙起來。

半晌，司北辰長長的嘆了口氣，「長安，雖然你一直說我們之間不可能，但我一直認為，沒有去努力過，又如何能證明是不可能的？所以你待在京城，我會努力活著回來，坐到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再來和你探一探，究竟有無可能。」

「現在談的是邊關戰，不是你我之間的私事。」

沈長安冷漠的開口，沒讓司北辰功的轉移話題。

司北辰劍眉皺，「可是……」

「沒有可是，我要做什麼事，那全都我一力來承擔解決，我要去邊關，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黎民百姓。」

因為在故事線中，邊關戰殘酷，同時還發了瘟疫。

雖然現在時間點對不上，但是沈長安卻不能夠掉以輕心。

是醫者，既然提前知道的結局，就不會坐視不理。

「長安，不要讓我為難。」

司北辰低嗓子，不死心的想要再勸一下。

然而沈長安卻態度，甚至還打開了門。

「夜深了，安王爺慢走。」

「……」

……

書房。

沈長安規規矩矩的跪在外面，烈日灼人，將的臉燒的泛紅不已，豆大的汗水也嘩啦啦的落下，可脊樑卻沒有半點的彎曲。

從書房出來又進去的人，全都看見了這一副畫面，唏噓不已。

「這沈太醫不是陛下寵臣嗎？怎得跪在這裏？」

「什麼寵臣啊，連上朝都沒有資格，又算哪門子寵臣？」

「還不是因為外邦那事兒，朝堂之上，安王爺請旨前往邊關援助老將軍，誰知道下一刻，這沈太醫就遞摺子，要隨之一起前往。」

「嘖嘖，沈太醫不是說失憶了麼，對安王的義都不復存在了麼。」

「子誤事，失憶與否，關聯不大。」

沈長安好不容易要摘下的兒長的頭銜，隨著這一封奏摺遞上去，徹底的又套牢在了上。

太底下，跪的如一顆青松，青白的袍加，微風輕拂，風骨令人咂舌。

「陛下，沈太醫已經跪了兩個時辰了。」

林濤小心翼翼的給晟帝彙報道。

晟帝放下批閱的硃筆，了眉心，「老六那邊如何？」

「安王爺下了朝就去了翰林院，剛剛有人來報，現下朝著書房而來了。」

「你說，他是要為沈長安求來的嗎？」

晟帝聲音帶著些許的虛浮，似乎也有些拿不準。

林濤可不敢在這種事上妄言，老實的沒有說話。

而晟帝也沒有惱怒，整個書房氣氛一滯。

半晌，傳來晟帝一聲嘆息，「朕對沈長安還不夠好麼，開設子朝為，兩個職，又有擺平外邦使臣的功勞在，若是在京城沉澱一兩年，讓沈家重回尚書府的輝，也無不可，為什麼就是要和老六攪合到一起？！」

「陛下，奴才斗膽，有一句話要說。」

林濤咬了咬牙，匍匐著跪了下來。

「哦？」晟帝有些詫異，「你說。」

「回陛下，奴才是六歲的宮，尋常人家為了保證孩子能活下來，都是十三四歲才會送進來，而奴才那麼早就進來，正是因為……瘟疫。」

林濤陪伴在晟帝邊多年，他的來歷，晟帝一清二楚。

一說到『瘟疫』二字，晟帝立刻反應了過來。

「你的意思是，沈長安執著要去邊關，是因為邊關有瘟疫？」

「陛下，向來人禍伴隨著天災，因為死的人太多了，指不定什麼七八糟的病，就傳染開了，沈太醫既然選擇了陛下，那定然是不會輕易的去犯傻，而且還與安王爺有舊，哪怕是為了自的尊嚴，也不會去吃回頭草，所以奴才斗膽猜測，沈太醫應當是擔心戰場出現瘟疫，這才會請旨的。」

林濤一番話說完，口乾舌燥，冷汗都冒了出來。

他陪伴在晟帝邊那麼久，了解晟帝的同時，晟帝也同樣了解他。

看見他此刻的反應，自然清楚這是真話。

只不過……

晟帝食指和拇指挲起來，讓林濤站起來后，再也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