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安深諳道理,跟隨著老將軍來到無人,就迫不及待的解開了老將軍的手臂鎧甲,發現自己的手帕被墊在其中時,鬆了口氣。
「你這手帕還好用,墊上之後就不疼了。」
老將軍想要安一下沈長安,卻不料這句話說出后,反而有些紅了眼眶,「這手帕被麻沸散浸泡過,所以才會不痛,但時間過去那麼久,這……」
「沒事沒事,丫頭,我相信你的醫。」
老將軍意外的手忙腳起來。
沈長安搖搖頭,「我沒事,我這就給您拔箭。」
箭上有倒刺,所以沈長安也只能是劃開傷口才能取出來了,所幸傷口被麻沸散麻了,就算劃開,也沒多大的覺。
沈長安小心翼翼的取出箭羽,並沒有落任何一倒刺,而後撒上藥,又合了傷口,剛包紮完,就見老將軍又要戴上鎧甲。
「老將軍,您這……」
「這一戰剛結束,還需要復盤制定下一場的計劃。」老將軍深吸一口氣,拍了拍沈長安的肩膀,「還沒有完全的結束。」
「……」
論救人,沈長安可以幫忙,但要是論戰,沈長安不上口,來到了城牆下面繼續幫孫強他們一起理傷口,等到忙完時,夜晚已經過去,日頭初升,金的灑落在大地上,讓人有一種希生出的覺。
這一刻,沈長安再次想到了老將軍那句話。
還沒有完全結束。
一場戰爭的開幕,是兩個國家的撞,不是簡單的一戰就能定下的。
而像是今天這樣的死傷,更不是結束。
沈長安回去的時候,有些神不振,因為太過勞累,也因為今日戰場上所看見的一切太過令人震撼和憐憫。
慢悠悠的回到房間時,沈長安發現自己的房間門是被打開的,裏面還約能見到人影走。
護送沈長安的人立刻打起神,將護在後。
「誰在我房間里!」
沈長安高聲喊了一句。
下一刻。
張妍竟然從裏面走了出來。
一出來,兩個守衛就毫不客氣的將刀鋒近的脖頸。
「哎!我可是戶部尚書千金,沈長安你快讓他們把刀拿遠點!」張妍嚇得寒直立。
沈長安挑眉,「你擅自闖進我的房間,意圖不軌,我這是自衛,憑什麼聽你的?」
「我……」張妍咬咬牙,「我哪兒意圖不軌了?我不過就是進你房間找點東西!」
「找什麼?」
「找葯!」
張妍泄氣的說道:「將軍醒了,該換藥了,我找了整個城主府都沒找到你,才擅自進去找葯的,但是什麼都沒找到,你要不信,你可以自己檢查,沒東西。」
「……」
沈長安邁步走進了房間里。
的東西都放在手鐲里了,平時要用到的東西,也都放在藥箱裏,隨時帶著出門,這房間里確實是什麼都沒有的。
張妍看見的作,臉上嘲諷一閃而過,催促道:「你看完了沒有啊,看完了的話,把葯給我唄。」
聞言,沈長安轉看向,「張小姐好像說話格外不客氣了。」
「你整張臉都寫著不想和我有牽扯,巧了,我也不想。所以還不如有什麼說什麼。」
張妍無所謂的說道。
沈長安笑了笑。
「哎,沈長安……沈太醫,我可以給錢,請你把葯給我吧,將軍已經熬過了高燒,不能因為沒有葯,而傷口潰爛啊。」
張妍氣勢減弱,帶著哀求的說道:「再說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總不能因為將軍和你有矛盾,你就見死不救吧?其他兩個軍醫我都找不到也不,只能找你了。」
「你既然知道我和他有矛盾,還找我要葯,不怕我下毒?」
「不會,雖然你這人我比較討厭,但你至有醫德,要麼不救,要麼救了,就做到最好。」
張妍頗為自信的說道。
最了解你的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敵人。
沈長安發現這句話還真是準得可怕。
「這是葯,拿去吧。」
沈長安疲憊了,想到老將軍堅毅的姿,就算是看在老將軍的面子上,救霍巖一命也無妨。
張妍拿了葯,對著守衛微微一笑,守衛尷尬的收了刀子,放離開了。
「沈太醫,就讓那麼走了?老將軍那邊……」
守衛有些擔憂的開口說道。
沈長安搖搖頭,「濃於水,老將軍畢竟只有這麼一個脈了。」
聞言,守衛瞭然的點了點頭。
沈長安回到房間,連續的疲憊診治,頭暈犯噁心,沒去吃飯,而是選擇給自己吊了一瓶葡萄糖,之後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可謂是睡得天昏地暗。
外邦那邊,第一場戰打完,也明白了雖然霍巖是個草包,但架不住老將軍還活著,就算真的有把握奪走邊關幾個城池,那所付出的鮮也是不對等的。
所以在衡量之後,那邊派出了使臣前來義和,將條件說出,而後八百里加急,遞到了京城晟帝的手上。
在等待晟帝答覆的這段日子裏,使臣也在城主府居住了下來,有兩個守衛,呂義也陪在邊,在永安城瀟灑了幾天後,就有些飄了。
「素聞天朝多人,這幾日,為何我都沒看見人?莫不是呂先生藏著掖著,不給我看?」
使臣名壺提,長了個八字鬍,說話的時候,鬍鬚一一的,讓人想要揪下來。
呂義只笑不語,沒有接壺提的話。
要找人,那必須得去水鄉江南,來永安城找人?豈不是可笑?
然而壺提今日喝了點酒,加上這幾天的禮待,呂義沒有應承他,就讓他回到住所越想越不得勁兒,扭頭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兩天在街上到逛都沒遇到人,說不定永安城裏的人都被藏到這城主府里了。走!我要去找個人去!」
壺提上兩個護衛,也沒驚任何人,就從住溜了出來。
……
「不必,我自己就能回去。」
沈長安用過晚飯,便要回房間休息,婉拒了司北辰的護送,「王爺還有傷在,我就不勞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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