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安雙目迫切。

今日之後，就告假了，出城的馬車早早的準備好，今晚就可以出發。

如果現在不去將事說出來，將沒有機會了！

「可是，可……」

林濤握著拳頭，眼中猶豫不決。

……

一個時辰之後。

林濤看著晟帝的眼睛睜開，頓時就上前遞來一杯溫水，給他喂下去后，溫聲問道：「陛下可還舒心？」

「朕很好。」

晟帝眼中的清明漸漸回溯，重複道：「朕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般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林濤端著茶杯的手都微微發著。

晟帝笑了笑，「好了，瞧把你嚇什麼樣了……沈長安確實是有幾分本事的，對了，人呢？還在偏殿？」

聽到『沈長安』這三個字，林濤反而不抖了，而是低聲說道：「沈大人之前在偏殿，後來又來這裏守著陛下，說有急事，剛剛看見陛下睜開眼睛后，就告罪離開了。」

「有事？」

晟帝臉一下不好了起來。

林濤嚇得當即就想要跪下來，但他卻輕咬自己的舌尖，讓自己冷靜、穩住。

果不其然，晟帝下一刻，就無趣的搖了搖頭。

「也罷，有事就讓去辦，放一馬，讓也明白明白，朕並非殺取卵的昏君。」

聞言，林濤心裏大大的鬆了口氣，一直以來懸在半空的心也緩緩的落下了。

……

一個時辰前。

沈長安一路出了皇宮，忙不跟跌的就朝著安王府而去。

這一刻，刻意的忽略了晟帝的警告和一切的威脅，只想要將剛剛得到的這個消息迅速的傳播出去。

來到安王府的時候，沈長安卻被告知，司北辰在外，還未回來，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候，肖楓徐徐的走進了大堂。

「沈大人有什麼話，可以給在下說，在下負責帶給王爺。」

肖楓對沈長安微微一笑，極為禮貌的說道。

儘管他的態度很規矩，讓人挑不出任何的病，但沈長安對他，就是有一種自然而然的厭惡。

並且對方也必然是厭惡的。

「不必，我多等等便是。」

沈長安收斂了臉上的神，並沒有打算和肖楓繼續說話的打算。

然而肖楓卻彷彿看不清臉一般，非要湊到沈長安的面前。

「沈大人今時已非往日，何必要拘泥於過去？現在你我都站在王爺這邊，過去有再多的不好，也應當早早的化解開了才是。」

「肖先生，你既然厭惡我，何必要和我多廢話？」

沈長安抬眼看向肖楓，啟繼續說道：「你無非是覺得我的存在還是能夠影響得了司北辰，哪怕我有用，哪怕我能為司北辰辦事，但還是個不安分的人，所以千方百計，想要讓司北辰遠離我，既然你無法左右他的想法，就打算來厭惡我，讓我自己離開，是嗎？」

「……」

肖楓沒有回答，對著沈長安出了一個淡淡的笑意。

話說到這樣的地步，已然沒有再多的話語可以辯解或者掩蓋了。

肖楓繼續裝傻充愣，但沈長安卻沒有功夫和他你來我往。

「下去吧，真惹惱了我，我和司北辰之間的關係，可就沒有你看上去的那麼乾淨明了了。」

司北辰失憶的那段時間所發生的的事，沈長安有信心，他不會說出去，所以肖楓定然是不清楚的。

正是因為他的不清楚，所以才會屢屢來膈應沈長安，做出一副釋懷前塵的模樣，但散發的惡意都已經溢滿而出了。

如果沈長安只是單純的屬下，和肖楓站在同一個位置，司北辰自然不會多管兩人的事。

但肖楓比沈長安更清楚，只要沈長安點頭，的地位絕對是在自己之上的。兩人之間的恩怨註定了是無法善了的，此刻又恰好是司北辰要上位的關鍵時刻，所以肖楓絕對不會讓沈長安待在司北辰邊。

壯士斷腕，也必須要膈應走。

「沈大人還真是自信，怕就怕在，這是自負。」肖楓出一個冷笑，道：「今日王爺出去，就是為了蔣家小姐的事，沈大人不妨猜一猜，是新歡好，還是舊妙？」

說完，肖楓毫不客氣的扭頭就走。

走到門檻之時，後就傳來了摔杯子的聲音，肖楓冷漠一笑，直接走遠。

看著滿地的茶杯碎片，茶水也不可避免的濺了幾滴在沈長安的袍上。

有丫鬟從門外走進來，迅速的收拾著殘局。

沈長安坐在椅子上半點也沒，剛剛不小心破碎了一個茶杯，結果看著肖楓這走出去神清氣爽的模樣，就沒忍住笑了一下。

司北辰要將那蔣蓮心怎麼辦，和沈長安並無太大的關係，走到今時今日這個地步，一切的未來都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真等到司北辰登上了皇位，沈長安或許……

辭還鄉？又或者是碌碌無為的在位置繼續待著。

總歸任何的結局，都充斥著不確定，不會像肖楓那麼急迫的鞏固自己的地位，更不會去做多餘的事。

畢竟未來還長，以前種下的因，也會結出果，只待時候到了便是。

司北辰在半個時辰之後回來了，得知沈長安已經等了他多時，竟然也沒有直接過來，而是先沐浴了一番，一清爽過後，才邁了大堂。

見沈長安低頭正在把玩著手腕上的溫玉手串，他的心驀然就安定了下來。

「長安，是發生什麼急事了嗎？你那麼直接的就過來了。」

沈長安聞聲抬頭，點頭應道：「我去給陛下看病了，陛下他已經重病纏，恐怕命不久矣了。」

「什麼？」

司北辰一聽這個話，當即震驚了一瞬，卻又很快的回復了平靜，說道：「父皇不行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可是究竟到了什麼地步，我卻無法得知，你是如何……」

「剛剛陛下宣我給他配了續命的葯，我讓他睡過去了，這才得知的。」

沈長安沒有氣惱司北辰對的不信任，只是詳細的說出了過程。

得知其中還有林濤的幫忙，司北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其實父皇在幾年前，就曾經嘗試過找士煉長生不老葯，只不過一直沒有功，他的敗壞，應當是那時候就埋下了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