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閃爍的瞬間,在屋中盤膝而坐的廖文傑猛地睜開眼,神念微微一掃,發現了沙漠中騎驢而來的春三十娘。
黑袍黑麪紅底,斗笠黑紗輕薄,打扮得跟黑+高跟鞋一樣。
默默吐槽一句,廖文傑便不再管,繼續應了一會兒,暗道一聲果然如此。
阿紫的氣息消失了。
準確點,是分屬兩個小世界的五嶽山置換,或者是五嶽山連山帶人集穿越,斧頭幫三兄弟離開相對平和的新手村,進了英怪集的王者副本。
在這個副本里,作爲江湖二流高手的至尊寶一個也打不過,再加上三流級別的二當家、瞎子,不流的斧頭幫幫衆,生存力直線飆升。
好在問題不大,在原本的小世界裡,他們也是誰都打不過。
……
聚義廳。
斧頭幫幫衆日常大碗喝酒、大口吃,啞飛快跑進門,凹了幾個扭腰撅屁的造型,此時無聲勝有聲,一羣老批心領神會,嘎嘎嘎笑出了聲。
來了來了,等了五年了,終於有救苦救難的菩薩要潛斧頭幫了!
“二當家,萬一不是俠而是兵,那我們豈不是白高興一場。”
“笨,是不是俠能一眼看出來嗎?”
“什麼意思?”
“起碼要花十天半個月才能看出來。”
“哈哈哈————”
一時間,歡聲笑語夾雜鄙之言,整個聚義廳上空都洋溢著歡快的氣氛。
但很快,這些人就笑不出來了。
春三十娘禮貌收傘放在破門前,順手上一枝桃花,然後取下斗笠、披風,整個過程慢條斯理,不慌不忙還帶著點小優雅。
容緻,魅天,還帶著一子說不清道不明的妖冶氣質,看得一羣匪類狂嚥唾沫,二當家的小心臟跟著噗通直跳。
好漂亮的人,合該淪爲我下……
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二當家及時清醒過來,大白天的,孤一人闖強盜窩,閒庭信步顯然是有備而來,可想而知,要麼賓主盡歡,要麼惡客上門。
考慮到江湖上有三不惹,二當家板起臉道:“你是什麼人,來我斧頭幫所爲何事?”
“世途險惡,北風凜冽,我一弱子想找棲之地歇息一下,順便洗洗上的風塵。”春三十娘角微勾,淡淡一笑差點害得二當家沒把持得住。
“廢話說,究竟是什麼人!”
二當家向後腰的短斧,眼下這種況,瞎子都能看出來者不善,一羣斧頭幫幫衆也紛紛出武圍了過來。
“哼!”
春三十娘眼中冷閃過,衫一撇,出香肩上的桃花紋。
在衆人表從鹹溼轉至恐懼的時候,拋出一把銅錢扔在二當家頭頂,穩穩疊一摞。
“金錢落地,人頭不保,你們誰想死?”
……
“春三十娘來我們五嶽山做什麼,這個魔頭一向是無寶不到,難不……”
山寨另一端的後院,至尊寶聽聞彙報,猛地睜開鬥眼:“我知道了,世道大變做壞人太難,和軍師一樣也想來五嶽山養老。”
有關春三十孃的惡名,至尊寶也曾聽聞過,武藝高強,酷財寶,殺起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是個獨來獨往的魔頭。
豈有此理,今天張三來,明天李四來,真當他斧頭幫幫主是個擺設不!
至尊寶越想越氣,努力集中視線在一點,看清小弟們頭上還頂著銅錢,一個個貪生怕死慫到離譜,怒氣值表,飛起一腳將鞋踢出院牆,然後指著旺財破口大罵。
“二當家,一定又是你帶頭投降的,對不對?”
“你看你這副德行,披頭散髮人模狗樣,怎麼跟我出去闖江湖?”
“汪汪!”
“哎呀,你還敢還,看我今天罵不死你……”
“……”
此省略儒雅隨和五千字,大抵況就是指狗爲豬、指狗罵豬、猴同狗講……
“幫主,什麼事這麼熱鬧?”
廖文傑串門走了進來,見至尊寶對著旺財狂噴唾沫星子,樂道:“原來如此,又是二當家做錯事了。”
二當家:(눈(oo)눈)
“軍師,你來得正好,這羣廢派不上用場,只有你能幫我了。”
至尊寶淚眼汪汪,快步上前,一把抓住瞎子的手,使勁搖了搖:“幸好有你,否則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廖文傑:(눈_눈)
有一說一,這可比指狗爲豬離譜多了,用鬥眼本解釋不清,他嚴重懷疑至尊寶是故意的。
不能忍!
廖文傑握拳輕咳兩聲,客氣回懟道:“幫主切莫妄自菲薄,哪怕是一條一張衛生紙,都有它本的用。就算我沒有幫忙,幫主你也能憑藉上面有人平安險……對了,你還沒說到底是什麼事呢?”
“好說,況是這樣的……”
“原來如此。”
廖文傑了下,實誠道:“幫主自覺實力有限,可能不是春三十孃的對手,所以用一招逐虎吞狼之計,借我之手將其剷除,最好是兩敗俱傷以便你坐收漁翁之利。”
“軍師,你這樣看我,我心好痛。”
至尊寶咬脣,一拳接著一拳錘在瞎子口,差點把人錘背過氣。
“行了,幫主,不開玩笑,你想怎麼樣?”
“一刀做了。”
至尊寶從桌子底下出一把墊桌腳的長刀,轉便遞在瞎子手裡,只見鏽跡斑斑,多出豁口,可想必是一刀一個破傷風,妥妥的神。
“幫主,太浪費了吧!”
二當家有點急了,小聲勸道:“不如打個半死,送到我房間,定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爲兄弟們狠狠出一口惡氣。”
“二當家,爲什麼是送你房間,而不是送我房間?”
至尊寶不爽道:“我早就看出你這個老小子沒安好心,說,你是不是想坐我的位置?”
“不是啊幫主,我對你忠心耿耿啊。”
“那還說送你房間!!”
“我幫你暖場嘛……”
“還說,再敢頂就沒收了你的作案工,今晚你站門外把風,本幫主要親自出手廢了的恥骨。”
“咳咳,幫主、二當家,閒話日後再說,是時候點齊兄弟們一雪前恥了。”
廖文傑握拳輕咳,打斷兩個臭不要臉的日常互,並嚴重懷疑當年劉關張三兄弟是在他們裡拜的關二爺。
還有,他都還沒說什麼呢,兩個八百米外打掩護的傢伙有什麼資格談瓜分戰利品,一點B數都沒有。
呸,不要臉!
……
黑店。
平平無奇的二層小土樓,以前黑風寨的產業,在斧頭幫致力於開發旅遊業期間,至尊寶讓人收拾了一下,作爲供商客居住的民宿來使用。
可能會有人奇怪,爲什麼這二層小土樓中間有個大澡池子,和綠植稀缺的五嶽山畫風嚴重不符。
只能說需求決定市場。
當年那幾個俠就住在這裡,懂的都懂,不懂的繼續想。
店外,至尊寶領頭,後腰彆著一把斧頭,回頭一看兵強馬壯,再看邊的廖文傑,底氣瞬間就足了起來。
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
嘩啦啦————
水花聲過門窗戶傳出,至尊寶當即瞪圓了鬥眼,擡手擋住要上前的廖文傑和二當家。
“不急,本幫主先去打探一下敵,你們看我眼神行事。”
說完,他便著小手手上前,躬貓在窗戶邊,不時聳聳肩膀,發出一兩聲耐人尋味的賤笑。
廖文傑翻翻白眼,吐槽道:“二當家,你怎麼看?”
二當家沉0.1秒,肅然道:“軍師,想必你也看出來了,幫主可能是中了人計,不能讓他一個人涉險,我們去幫他分攤一下。”
“有道理。”
廖文傑點點頭,快步走到窗邊,和二當家一左一右站在至尊寶邊。
他探頭看了眼水池裡妖嬈舞的白玉,暗道一聲好白的浴巾,而後擡肘懟了懟至尊寶的腰子:“幫主,說好的打探敵呢,你這是做什麼?”
“回憶年。”
“???”
廖文傑腦門飄過一串問號,不愧是這張不要臉,總能說出令他意想不到的奇葩發言。
“軍師你不知道,我小時候窮到洗不起澡,只能趴在窗口看別人洗澡。”
至尊寶抹掉角的哈喇子,唏噓道:“想不到時過境遷,我貴爲一幫之主,居然還能回憶到年的苦楚,這大概就是人生吧!”
別什麼事都抱怨窮,你只是從小鬼變了老鬼!
廖文傑一臉嫌棄,在小廖的催促下,懶得再和至尊寶浪費時間,視線轉至大澡池,雖然他沒有這樣的年,但不妨礙他跟著唏噓一會兒。
有一說一,山清水秀著實令人詩興大發,要不是怕人聽見,他高低得整兩句。
相比之下,二當家就老實多了,不找藉口,承認自己就是一鬼。
此刻,他鼻下流如注,視若無睹堵都不堵,寧可站死,也絕不浪費一分一秒,更不會退後一步。
五分鐘後,一羣中有細的大老爺們撅起屁趴在門口、窗戶、破牆、屋頂,將黑店圍了個水泄不通。
十分鐘後、半小時後、一個小時後……包圍圈依舊如鐵桶一般。
不風!
春三十娘:(눈皿눈ꐦ)
好也要有個限度,別蹬鼻子就上臉,皮都快泡皺了,這一架到底還打不打?
“外面的混賬,有事就放,沒事就滾,別打擾老孃的雅興!”
“幫主,你怎麼看?”
廖文傑聞言眉頭一挑,暗道好囂張的妖,這麼急就讓他們上人了。
“二當家,你怎麼看?”
至尊寶目不轉睛,尋思著俘虜妖之前,還是要二當家先頂上,免得廖文傑不爭氣,連累他跟著倒黴。
“一直在看……”
二當家下意識回道,說完後發現哪裡不對,改口道:“幫主、軍師,在洗澡,起手來肯定束手束腳,我們理應趁虛而。”
“有道理。”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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