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於長孫皇后的旨意,房只得將謝仲舉安頓在自己隔壁居住。
待等打點過日常所需后,房正想退出客房,卻被謝仲舉那冰冷的語調攔在了門前。
站在床榻前打點行囊,謝仲舉冷聲冷氣的說道,「在下此番前來實為從旁協助何榜首攻書,還日常凡事不要瞞著下!」
聽著謝仲舉威脅味道十足的警告,房惶惶不安,站立在門口暗想,「什麼從旁協助攻書,分明就是監視!」
心驚過後,房拱手回道,「是,學生記下了。」
「皇後娘娘正等著《笑傲江湖》的續稿,若無要之事,榜首還是安心回房書去寫吧!」
見謝仲舉下了逐客令,房輕聲退出客房,踱步走在秦府廊道間,安心,「這下我的日子可苦了去了!皇後娘娘派誰來不好,偏偏派這麼一個面癱的小太監來!」
返回自己房間,見秦京娘正坐在桌前若有所思,房愧疚之更甚了幾分。
緩步走到秦京娘後,房輕佳人秀髮,聲道,「京娘,這幾天讓你累了。眼下宮中派人前來監視,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離開,府中又要添雙碗筷了。」
秦京娘見心上人出言安,察覺到其話語間的愧疚后,不由心頭一暖,道,「何郎,奴家已經是你的人,秦府你就權當自家行走就是。」
相比李漱、李麗質,秦京娘對房近乎傾其所有,這份真怎地能不令他?
將秦京娘攬懷中,房心緒萬千,相擁無語片刻,低頭輕吻佳人耳垂,呢喃道,「京娘你真好。」
與秦京娘相訴衷腸后,想起之前謝仲舉的話語,房返坐在書案前,手提狼毫洋洋灑灑的書寫起了金老先生的《笑傲江湖》的後續節。
見房提筆揮毫,秦京娘坐在茶桌前,手扶下頜靜靜地著心上人,眉宇間洋溢著的儘是幸福之。
一直寫到劉正風、曲雙雙離世,房這才意猶未盡的放下了筆。
抬眼去,見窗外日上中天,房坐在書案前打了一個舒展,剛想揚手捶打肩頸,卻覺後頸一,心有靈犀的秦京娘竟自為他按了起來。
「咦?京娘,自不曾離去嗎?」疑問過後,著眼前一沓厚厚的文稿,房猛地想起了之前曾答應房玄齡向何足道求墨寶一事。
「京娘,我寫下一張字跡,待會你以何足道的名義去到房府給父親可好?」
說完,房取過新紙,提筆正在思忖寫什麼詩詞時,耳畔便想起了秦京娘怯怯的聲音。
聯想起即將要獨自面對未來公婆,生爽朗的秦京娘臉頰一片緋紅,怯怯的說,「何郎,去房府見丞相、夫人覺好害的。」
「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再說我家娘子天生麗質怎地會丑呢?」話音落下,房笑一聲,持筆在宣紙上寫下了鐵畫銀鈎的瘦金。
「新竹高於舊竹枝,全憑老乾為扶持。下年若有再生者,十丈龍孫繞池。」
停筆向書案之上,房突生壯志,遙窗外景暗道,「爹爹,孩兒有事瞞你實在有苦難言。待等孩兒金榜得中之日,一定為房家耀門楣!」
將宣紙收好,親手給秦京娘后,見佳人臉頰還未退去,房忽生邪念,突然手扣住佳人後腰,笑嘻嘻的道,「小娘子,你若再是這般態。為丈夫恐怕忍不到武科場奪魁那日了!」
見房一副登徒浪子模樣,秦京娘唯恐損傷了手中宣紙,連忙私語道,「眼下正值午時何郎不要這樣,要不...要不京娘晚上搬來客房居住...」
之前房不過是想出言戲耍幾句,可眼見佳人慾拒還迎,他忽的邪火攻心,湊到其耳邊喃喃道,「京娘,你我的小兒想母親了。」
話音落下,不等還未出閣的秦京娘回味過來,房手攬起佳人,相擁坐在了榻上。
清楚房意圖后,秦京娘將宣紙放到一旁,手抵住房,的說,「別...別這樣,此時爹爹已經下朝回府,若是被撞見...」
之前在高哪裏得過教訓后,房對閨中私語很是忌憚,唯恐橫生事端的他,輕聲安道,「不要,岳父那裏有卑人去說。」
說完,房不等秦京娘回應,手將床幃幔帳放下,眼佳人春意更濃了幾分。
秦京娘見房打定心思,芳心早已託付給郎的,隨即放棄了推諉的念頭,坐在床榻間低頭不語,準備遂了心上人的心愿。
可就在帳中巫山風雲漸起,鸞即將和鳴的剎那,虛掩著的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了一條隙。
二人正在濃之時,對於被推開的房門,竟自毫沒有察覺。
謝仲舉本是來向房討要文稿的,見青蘿幔帳中傳來陣陣笑聲,不由黛眉攢簇,接著正冷哼了一聲。
聽到冷哼聲,房心頭一凜,原本任君采來任君擇的秦京娘更是小鹿撞,手將心上人推到一旁,任由如何都不肯在就範下去。
見好事將卻在要關頭被人破壞,房怒火中燒,翻走下床榻,正想開口呵斥,卻看到了面有如冰山一般的謝仲舉。
發現進門之人是謝仲舉后,房如墜冰窟,迅速整理雜的衫,拱手道,「貴差怎來了?」
見房冠不整,謝仲舉眉宇間儘是輕蔑之,冷聲說道,「我來尋《笑傲江湖》續稿,不知何榜首可曾寫過了?」
「寫過了,寫過了。」房一邊點頭應聲,一邊快步走到書案前,手將笑傲江湖文稿拿了起來。
接文稿,謝仲舉冷若冰霜的對房說道,「眼下「二」正系榜首,怎地你竟如此薄寡義?」
此言一出,房的滿面通紅,他哪裏不明白謝仲舉所指「二」正是高和長樂二位公主。
「下若將此事如實奏上,何榜首就等著花枯葉落吧!」說道花枯葉落四字,謝仲舉飽含深意的朝羅帳之中看了一眼,威脅之意呼之出。
謝仲舉說話之所以會如此晦,完全是因為誤以為秦京娘不曉得此事,這才會煞費苦心的從旁敲擊房。
領會謝仲舉話中深意后,房拭去額頭冷汗,心中哪裏還有其它雜念!
「是是是,學生記下了。」
警告過房后,謝仲舉冷哼一聲,手持文稿走出客房,忙著去向長孫皇后差去了。
等到謝仲舉走後,房心中惶惶不安,聯想到秦京娘若因此事到株連,他心中愈發自責,不停暗罵自己沖昏了頭!
過了半晌,臉頰緋紅的秦京娘這才走出床幃,向房,杏眸中儘是之。
「何郎,我先去二堂準備午飯了,你早些過來。」
對房丟下一句話后,秦京娘迅速跑出客房,之前謝仲舉提醒房的話,早已盡數被聽到,深知房的秦京娘哪裏會不明白其中另含著的深意?
秦京娘走後,房呆站在房中,心中滿是后怕,暗罵道,「這個面癱小太監,自己不能行竟然還嫉妒我!活該你進宮!」
發泄過心中不滿后,房接水洗了把臉,等到心平復過後,打開房門徑直去到二堂吃飯去了。
來到二堂,房原以為謝仲舉會去到宮中差,卻沒想他此刻竟然端坐在了飯桌前!
站到飯桌前,著端坐不語的謝仲舉,房疑的問道,「誒?貴差不是要去送《笑傲江湖》嗎?」
面對房的詢問,謝仲舉面無表的回道,「已經派人送去了,下的差事就不勞榜首費心了!」
此言一出,房只覺頭皮發麻,背後不又泛起了一層冷汗。
「已經派人送去了?難不秦府中還另有宮中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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