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霸林橫刀立馬,朝著西方極目遠,只見那哨趕來支援的突厥騎兵,人數竟有不下千餘人之多。
「娘的!這群騎兵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候霸林大罵一聲,對著後的勁卒道:「全力殺敵,留出五百人向外敵!」
一聲令下,外圍的勁卒紛紛調轉子,手持圓盾半蹲在地,接著又是一層軍卒轉,一手把著橫刀,一手舉著圓盾,構了一道兩層勁卒上下防的人牆。
外圍勁卒做好敵準備,圍一千餘名勁卒圓盾、橫刀加以配合,殺的狂妄自大的突厥騎兵苦不迭。
騎兵的優勢在於衝殺,之前突厥騎料定同伴會來支援,這才會貿然衝進戰陣之中,而眼下戰陣已經型,組戰陣的勁卒更是由秦瓊一手練,對敵間充分展現出了利用地形作為優勢的作戰素質,對於敢近前來的突厥騎,一律只砍馬,而突厥騎想要力向外衝殺,但戰陣的範圍並不足以讓馬匹奔跑起來,這樣一來騎兵最大的優勢便被消弭在了無形之中。
陣陣人嘶馬吼,突厥騎已經死傷三有餘,而前來支援的後續部隊這才同一時間,飛奔到了戰陣前方。
「若是帶有長矛、騎,我會怕你們?」候霸林暗罵一聲,提起混唐朔,徑直朝著上千人的突厥騎兵隊伍沖了過去。
見候霸林獨自衝殺而來,突厥騎兵面不改,在為首之人發出一聲嘰里咕嚕的晦命令后,騎兵陡然分三,左右兩側徑直朝戰陣南北面包抄過去,而正中央的騎兵則迎上了候霸林。
候霸林與秦懷玉差不多,全都是越殺越猛的人來瘋,此刻單人獨騎衝進騎兵隊伍之中,混唐朔連番攪,彷彿一條出的虯龍,殺的騎兵陸續倒地,但他上也多出了幾條口子。
左右兩側騎兵包抄而來,策馬狂奔,手中馬槊舉在前,只一波衝擊,便擊碎了唐軍半數的圓盾。
「這幫蠻子的馬槊好生厲害!」
「圓盾碎了!」
「碎掉圓盾者去到陣中乘騎馬匹,論騎兵咱們大唐可不慫他們!」
有位兵卒大吼一聲,提醒戰友前去陣中乘騎馬匹,此言一出,有二百餘人一齊後退,有的從地上拾撿馬槊,有的翻上馬,不多這些戰馬多數沒了前蹄,能夠奔襲的不過三四十匹而已。
勁卒們翻上馬,手持突厥馬槊,對著陣中的突厥騎就是一陣招呼,一時間陣外殺聲連天,陣中人頭滾落,彷彿人間煉獄一般。
纏住候霸林的突厥騎,見這位小煞星十分難纏,不由紛紛朝著戰陣衝去,想要殺盡兵卒焚燒糧草,對於斬殺、生擒唐將倒是不怎麼熱衷。
候霸林勒轉馬頭,上早已多出了四五道痕,握著混唐朔的手掌微微抖,二目圓睜,大吼一聲,「突厥蠻子,小爺跟你們拼了!」
策馬向前,眼見戰陣外圍即將被破,候霸林大罵一聲,「都給我死命擋住!軍糧丟了咱們都得依從軍法行事!」
說完,候霸林看到陣中乘騎著戰馬的勁卒,不由心生一計,長嘆一聲,朗道:「唐軍騎兵聽著!快些衝殺出去,去到長安搬兵求救!」
此言一出,在陣中廝殺的勁卒們,紛紛勒轉馬頭,與此同時,負責守衛戰陣的兵卒也打開了一條缺口,放戰友們如實退了出去。
突厥騎兵見唐卒策馬飛馳,料到他們要去搬兵求救,紛紛驅馬來追,卻被一早打定主意的候霸林攔了下來。
「要追?先過了老子這關!」候霸林手持混唐朔,直擊為首騎兵的咽,隨著一聲慘,那人應聲倒地,其餘的突厥騎兵先是一怔,后揮舞著馬槊跟候霸林開始了一場以多打的車戰。
候霸林一軍戰之時,負責往西路左衛大營押送糧草的程弼,同樣也遭遇到了突厥騎兵。
不過對比狼狽不堪的候霸林,攜帶有長矛、弓箭的程弼一軍,要顯得安穩了許多。
程弼同樣命令勁卒以圓盾方陣敵,不過在圓盾與圓盾之間,則留有一條隙,長矛兵將武過隙立在圓盾之外,只要突厥騎膽敢以馬槊破陣,便會遭到長矛兵的反抗,再加上弓箭手從旁阻擊,程弼一軍倒也算得上是固若金湯。
相比兩位哥哥,老六尉遲寶林卻是一路順風順水,因為唐軍主力駐紮在正南方的兩狼山北麓,所以突厥騎兵倒也不敢前去擾,這樣一來只有東西兩路的糧道遭遇圍困,而北路主軍的糧道卻是暢通無阻,風平浪靜之餘,任誰也想不到程、候二人竟被突厥騎圍困住了。
金烏西墜,玉兔東升,狀元府中一片昇平。
房坐在花園涼亭之中,眼月空皎月,只以為暫時不用去到前線押送軍糧的他,正在和高三人賞閱飲茶,哪裏想到兩位兄弟的命正在須臾之間。
「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房悠悠喝下一口茶水,小聲道:「如此景只喝清茶,怕是有些掃興。不如將霸林、弼等人來,再喝幾杯?」
「得了吧。」高輕哼一聲,「昨天瞧你醉的那副臭樣兒。」
經過幾天的溫養,謝瑤環的傷勢好了七八,見高與房鬥,輕笑一聲,「房郎,還是過些日子再喝吧。」
「是啊,何郎這幾天只顧著飲酒作樂,就連前線的戰事都不去過問了呢。」秦京娘幽聲一嘆,為將門之後的,頗為看不慣房這副居要職卻整日貪玩的樣子,「萬歲封你為後軍督府,原是要你督押軍糧的!」
「是是是,三位娘子教訓的不差。我這就...」房苦笑告饒的話兒,剛說一半,耳畔便傳來了范進的語調。
「明公,薛四爺到了。」范進站在涼亭下,拱手低頭樣子十分恭敬。
「薛四爺?」房被范進說的一愣,好奇的道。
「四將軍吶。」之前房與薛仁貴結拜之事,狀元府中人盡皆知,范進稱房為明公,對於他的結義兄弟自然也要高抬一等了。
「四將軍?哪個四將軍啊?」
見房懵然不懂,三輕啐一聲,齊聲笑罵道:「就是你的結拜四弟,夢中小將,薛仁貴啊!」
「哦,我四弟來了!快些喚他進來!」房一拍額頭,苦笑一聲,「完了,完了。這記要完了,伐,伐啊!」
「伐」四個字出,高、秦京娘一齊站起,指著房啐道:「分明就是你好酒貪杯,反來埋怨我們!」
謝瑤環雖不似二人這般大膽,但心中的不滿終歸是要發泄出來的,「房郎好生奇怪,怎麼連道理都不講了。」
「是啊!又不是我們纏著你...」話說一半,高立時停口,玉頰微微泛紅,顯然是已存態。
見三位娘群起而攻之,房趕忙認慫,「好!三位娘子說的是,是下...」
「大哥!」薛仁貴的嗓音,打斷了房的話語,眼見四弟到來,房如蒙大赦,「四弟!四弟來了!還沒吃飯吧?走,咱們去喝點...茶!」
薛仁貴走上涼亭,依次對著高三人拱手施禮,接著皺眉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眼房幾次言又止,想說的正是候霸林三人私自押送軍糧一事。
「四弟,有心事?」房看出薛仁貴的表有異,頓足道:「莫非是范師爺挑選的宅院不合心意?」
「大哥,不是的。」見房會錯了意,薛仁貴連連搖頭,「大哥,三哥、五弟、六弟他們...」
「三哥、五弟、六弟...」薛仁貴遲疑了許久,最終下定決心咬牙道:「他們今早押運糧草去往前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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