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澤的手微微抖了一下,連帶著茶碗裡的茶水都明顯晃了一下,孟毓曉皆看在眼裡。
難道,這二人當真沒有關係?
周牧澤方纔確實怔了一下,倒不是因爲孩子一事驚訝,他只是驚訝於孟毓曉回在這個時候說起懷孕的會,他猜到孟毓曉的意圖,故此慌了一下神。
若是再早些時候,哪怕只是早一天,孟毓曉這般問,周牧澤就會將真相告訴,可眼下孟毓曉明顯是在躲著自己,周牧澤那患得患失的心理再次冒出來,他想著,必須再瞞一些日子,好歹讓能接一個份也罷。
周牧澤的遲疑孟毓曉不再刻意去懷疑周牧澤,反倒是生出幾愧疚來,忙淺笑著說:“不與你說這些了,周老闆此次回京,定是生意上的事吧,怎麼,齊然沒幫你照看好場子?”
周牧澤見孟毓曉不再懷疑,稍稍安心,便神淡然地順著孟毓曉的話往下聊。
“他雖不,倒也不敢馬虎,原是我想的簡單了,京城這邊的生意還不能完全丟手,所以趕回來瞟一眼。”
“周老闆還真是辛苦,接近年關了還這般來回奔波。”
孟毓曉很自然的依舊嘆,卻周牧澤抓住了機會,周牧澤頓時著臉笑說:“自然是辛苦的,不然也不會剛回來便往毓曉這裡來,一來是想見你,二來我也沒有別的地方去。”
“你不是在京中有一宅院麼?”孟毓曉忙問,自己當初還去過的。
“賣了。”周牧澤回答的很乾脆,“先前離京的時候打定主意不回來的,留著也沒用。” Wшw ●ttκan ●℃o
周牧澤說到這忽地目一轉,諂地看向孟毓曉,“我如今沒地方去,不知毓曉是否能收留我幾日?”
周牧澤也是一時興起,雖然住在金牡丹容易被孟毓曉發現行蹤,但也不失爲一個接近孟毓曉的好方法。
孟毓曉也是一頓,本來呼之出的拒絕到了邊忽地改了主意,“後面的別院倒還空了好幾,你若是不嫌棄,我便陸娘子收拾一間出來。”
孟毓曉想著他若是住在自己這裡,更便於自己監督他,這樣就能輕易知道他二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人。
“倒也不用特意麻煩,我聽聞齊然住的那就不錯,我便同他住一罷。”周牧澤隨口這麼一說,便又扭頭看向街外,“我這一走也有三四個月了,你的鋪子還沒開起來?”
孟毓曉也順著他的目看了一眼街外,隨即說:“託你的福,得了這幾間好鋪子,我因著不想浪費花了不心思琢磨做什麼營生,如今將將定下三間,街頭那間還未決定。”
孟毓曉說著稍稍一頓,扭頭看向周牧澤,生意上的事他確實比自己練,便淡笑著問:“你回來的正好,倒是幫我出出主意!”
周牧澤收回窗外的目,掃了一眼孟毓曉,這才明白這些日子都在爲什麼事愁眉苦臉的,於是又細細問了一下其他三間的打算,才點頭說:“鋪子你已然是輕車路,香料鋪子看來你也準備充分了,到用不著我再說什麼,至於空著的那間鋪子,你如今是西王府側妃,難道還弄不清楚那些貴人最願意在什麼上面花心思麼?”
孟毓曉聽著周牧澤的話輕輕揚了角,果然他是個會做生意的,想問題的方向與自己也一致。
“我倒也翻了西王府的賬冊,你別看西王府大,卻沒什麼眷,王爺也不是位奢華的主子,故此看不全面,不過我倒是見過孟公府的賬冊子,雖然開銷用度不是極盡奢華,但也能看得出哪些地方用的多,首先一個便是衫,金牡丹已經做了,再者文房,金牡丹也做了,香料雖然量不大,但各府都肯花大價錢,所以我便選了香料鋪子,再剩下的倒也有一件,只是我嫌繁瑣,有些不願意。”
周牧澤聽著孟毓曉的話,卻敲敲開了小差,只聽到孟毓曉那句“沒什麼眷”便在心裡暗想自己平日裡是不是給買的了,又暗下決心回去後定要多買些,待回過神來時,只聽到孟毓曉最後一句話,連忙接話:“你且說說。”
“以前在府裡的時候,但凡裁新,夫人多會人配著準備些頭飾,這金銀首飾雖然量,卻都是高價,買一件,能抵上旁十幾倍的利潤。”
“嗯,確實。”周牧澤輕輕點頭,“莫說人家的配飾,就連男人用的腰佩、項圈也都是盈利的好什。”
“東西是好東西,可要花的心思也大,金銀手藝湛的師傅便難找,好的玉石原料更難,想著要是整個首飾鋪子,怕是要到明年春上我這鋪子都開不起來。”
後面的話,孟毓曉到沒有說出來,若是捱到明年春上,這鋪子怕也沒有開的必要了,到時候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京城立足,搞不好真要隨靜西王往泰州躲躲。
“而且首飾鋪子見利慢,我本是白手起家,囊中,當真是耗不起!”孟毓曉又加了一句。
周牧澤這回倒是將孟毓曉的話都聽進去了,稍作思忖,便低沉著聲音說:“你分析的也不無道理,首飾鋪子投大,見效慢,就算是金牡丹的招牌,也得一年半載才能回本。這做生意,不是看什麼好便做什麼,首先得自己瞭解,其次自己的實力要擔得起。”
孟毓曉贊同的點了點頭,想了想自己擅長的事,難道要坐回自己的老本行麼?
“你以爲古玩如何?”孟毓曉思忖之間便已經問了出去。
周牧澤倒是完全沒有想到孟毓曉會想到這個,微微抿,隨即恍然大悟般一笑,“我倒是想起來了,你對玉石很有一番研究。”
當初自己以好充次的玉佩連見過不世面的孟銳都忽悠過去了,卻被孟毓曉一眼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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