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明總覺得姜海說的老師傅不是普通工人，尤其是得知他們沒有跟著其他人離開之後，這種預更強。

想著公司從弄到手之後自己就沒管過，現在也是時候去看看了，便道：

“明天我們去看看公司的況，到時候再商量解決辦法。”

許久沒跟著出門的姜海眼前一亮，痛快道：“好。”

等他離開之後，譚明坐在椅子上忍不住出一抹笑。

之前的火氣被這麼一鬧消的差不多，想到昨晚的鬧劇只覺得好笑。

這麼多年，他終於到被老婆趕出臥室的覺山。

還......奇妙！

晚上，李紅軍沒有聯繫上，倒是崔浩打來電話。

“譚哥，不好意思，讓你連累了。”

聽出他話中的不好意思，譚明也不是小心眼的人。

加上當時是他自願出面，昨天的事也是李紅軍那個坑貨說，和崔浩都沒什麼關係。

而且.....最慘的還是他，讓人不忍心怪罪啊！

想到昨晚陳雲掐他胳膊和後腰的狠勁，嘖嘖....

“沒事，這件事倒是讓你嫂子開始重視我了，哈哈。”

這話他倒不是瞎說，自從有了孩子，柳晴注意力被瓜分大半。

這兩年他又不常在邊，兩人明顯沒有以前的膩歪勁，更多是相濡以沫。

昨晚回來柳晴看他的眼神和語氣發生些微改變，倒是有些新奇。

崔浩見他這麼說，倒是不好意思一笑。

從早上開始，紀楓等人就相繼給他打電話，說他把譚哥害的有多慘。

崔浩也沒有真的喝斷片，對昨晚的事還有些影響，回想起來....

媽的，他不想活了！

猶豫半天，在看到腫了一圈的左胳膊之後，還是決定給譚明打電話問候一下。

確定人沒事，也沒怨自己，才鬆口氣。

“昨晚我和陳雲請吃飯主要是想告訴你們結婚日期定下來了，就在六月份。”

崔浩言語間都是笑意和幸福，譚明聽著忍不住出笑容。

“六月草長鶯飛，好時候，恭喜。”

他的話音落下，電話對面響起笑聲：

“嘿嘿，謝謝譚哥。”

等掛斷電話，譚明探頭看向臥室。

著手機走進去，對柳晴笑道：

“崔浩說婚期定在六月，哪天我們一起去給他們買禮？”

靠在牀頭正看書的柳晴擡起頭，對上他有些討好的眼神，忍不住勾起角，微微點頭。

譚明笑容更燦爛，自然的上牀樓住。

唉，還是牀上舒服！

次日，譚明和柳晴一起下樓，只是兩人分別上兩輛車。

這次出來，不但姜海跟著，還有姚安和孫奇。

一路上車都非常熱鬧，就連原本話的姚安都時不時上一句。

譚明在旁邊聽著，也不阻攔。

八點二十多，車子在郊區一家小廠子前停下。

四人從車上下來，看著面前略顯蕭條的造紙廠，孫奇皺眉：

“好小，連個人都沒有。”

姜海主上前推開大門，轉等著譚明進去。

在四人走進院子中間，聽到兩側傳來細微水聲。

譚明看向左側，發現兩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正把雙手放在水中晃什麼，接著一個方方正正的竹籃被拿出來。

上面有些發白發灰的東西鋪的平整，在過之後，就連接在一起。

扣出來他們才發現，那就是一張溼的紙。

四人都覺得很神奇，同時也對兩個老師傅刮目相看。

譚明轉頭看看右側，同樣有兩個五十多歲的老師傅在認真工作。

“原來紙是這樣做的，還有意思。”

孫奇的聲音驚兩邊的人，看到他們都停下手，其中方臉男人喝道：

“你們什麼人，這裡不能進，趕出去。”

姜海站出來，笑著介紹：

“我是姜海，上次來過。”

“這是譚總，來看看公司況。”

四人對視一下，趕放下手中工作，拿起旁邊的巾手上的水走出來。

方臉男人把手在服上蹭兩下，笑道：

“姜經理，不好意思剛纔我們沒認出來。”

“譚總，你好，我們是四聖紙業的員工，那個，裡面坐。”

一路沉默走進正中央的房間，這是他們平時休息的地方。

最裡面有一個小辦公室，此時房門鎖。

方臉男人放回他們坐下之後，就開始和其他三人忙活。

終於把茶水和瓜子準備好，才鬆口氣。

譚明看出他們都是不善言辭的老實人，在想到剛纔認真工作的樣子，眼神一閃。

見他們還拘束的站在旁邊，和煦一笑：

“你們也坐，我們聊聊廠子的事。”

四人臉微變，隨後嘆口氣坐下，還是方臉男人最先開口：

“幾位老闆， 四聖紙業以前效益很好，只是老東家去世之後小爺不會經營。”

“後來被賣給海老闆，他喜歡用年輕人，不願意用我們這些老傢伙。”

“可我們在這裡幹了一輩子，就算是當個小工也不能放任不管。”

原本他們以爲就這樣也好，誰知道......

後面的話他沒說，覺得說出來不對。

譚明卻明白他們心，語氣平靜問：

“你們四位以前在廠子是什麼職位？”

不管是按照年齡還是按照手藝，這四人都不可能是底層員工。

果然，方臉男人苦笑一下：

“我原先是副廠長，當了快二十年，結果老了越幹越回去。”

指著旁邊一臉嚴肅的三人道：“他們在廠子都有點地位，只是海老闆看不慣，換了年輕人。”

都是一些喜歡油舌的年輕人，幹活本不行。

唉！

要不是他們四個老傢伙在，四聖紙業指不定被禍害什麼樣。

譚明也大概猜到這家小公司在海安手中能支撐這麼長時間的原因，忍不住嘆息。

廠子不錯，人也能幹，就是領導者不行。

果然，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海安真不是做生意的料，海家怎麼就不看好，還放出來丟人，嘖！

譚明沉默許久，在方臉男人面忐忑的時候，終於開口：

“廠子其他人被海安弄走，現在就剩你們四人，說說有什麼打算。”

四人一臉老實，同時開口：“廠子就是家，不能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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