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爺來了……”
小丫頭一聲通傳,蘇太君臉上頓喜。
羅氏卻是站起來,笑著道:“二老爺來了,我先回避。”
雖然叔嫂不通話,但進理國公府也這些年了,早就不用回避。但蘇玄秋這時候來,肯定不會高高興興的與蘇太君談論繼妻人選。弄不好母子倆當場就會吵起來,為了避免尷尬,還是早點走吧。
“也好,你去吧。”蘇太君說著。
羅氏從後門走了,臨走前看一眼小容氏。
隻見小容氏完全沒有走的意思,卻是打起神來,決意向蘇玄秋好好推銷自家姐妹。
蘇玄秋緩步進室,上前給蘇太君見禮:“見過母親。”
蘇太君滿臉含笑,道:“你許久不來見我,這幾天你也累了,快坐下歇歇。”
四個兒子中,最最疼的就是蘇玄秋。不止是因為蘇玄秋帶給的榮耀,這個兒子,從小就各外機靈聰明,這樣的孩子哪個父母不喜歡。
蘇玄秋依言坐下來,臉依然凝重。
小容氏看到機會來了,馬上笑著道:“正好二老爺來了,我與母親正商議呢,新任二夫人……”
“孫氏還未出殯,大夫人就迫不急待心我的婚事,我該說謝嗎。”蘇玄秋不冷不熱說著。
雖然孫氏與容家大仇,但他本人對容家人並沒有遷怒之意。隻是小容氏的智商之低,挑戰底線。
蘇太君己聽出蘇玄秋不悅之意,小容氏卻是完全沒有自覺,笑著道:“應該的,我這個大嫂……”
“好了,老實坐著吧。”蘇太君打斷小容氏的話。
當了這些年的母子,還是能看懂蘇玄秋臉的。小容氏也是,著實沒有眼。
小容氏先是一怔,隨即住了,不敢再言語。
“不過你的婚事,也確實該心了。”蘇太君滿臉笑意。
孫氏終於死了,心裏高興的很,現在就想再娶個好媳婦,多生幾個嫡子。
“孫氏骨未寒,我不想談這件事。”蘇玄秋聲音冷然。
婆媳恩怨這麽多年,他也沒指蘇太君會因孫氏之死而到悲傷,但表現的如此開心,他看著也是煩。
蘇太君聽得頓時皺眉,直言道:“就憑孫氏那般,休十次都是應該。”
不敬翁姑乃是七出大罪,做主休了孫氏,誰也不能指責蘇玄秋的不是。但蘇玄秋卻是著不讓休妻,無子,貌醜無才,真不知道孫氏給蘇玄秋灌了什麽迷湯。
“孫氏為何不能生育,母親應該很清楚。”蘇玄秋說著,聲音中著指責,“當年之事,若不是你偏袒太過,何至如此。”
大容氏下毒,蘇太君偏袒,當年之事確實是孫氏無辜,是蘇家對不起。
蘇太君頓時怒火中燒,要是換個人,哪怕是蘇老太爺也要當場吵起來。隻是麵對蘇玄秋,不自覺得有幾分氣弱,馬上三十歲了,蘇玄秋膝下無嫡子,確實是大容氏之錯。
“還有,就是孫氏的喪事過了,我的婚事也不用母親心。”蘇玄秋繼續說著。
蘇太君聽得一怔,小容氏更是一臉錯鄂,下意識道:“難道二老爺心中己有人選?”
蘇玄秋沒理會,又道:“剛才老太君派人傳話哲哥兒,哲哥兒在重孝中,不方便過來。還有,我己經吩咐他喪事結束之後,要他靈回鄉。”
“那怎麽行,哲哥兒還是一個孩子,你讓他靈回鄉,嚇到了他可要如何是好。”蘇太君反對。
蘇哲做為庶子當然有送靈回鄉的義務,但蘇哲還是個孩子,哪能做這等事。孫氏之靈,派個管事送過去就足夠了,哪裏要蘇哲去做。
蘇玄秋好似沒有聽到蘇太君的話,繼續說:“送靈回鄉之後,也不用回京城,在老家守孝半年繼續遊學。”
“不行!”蘇太君難得在蘇玄秋麵前氣一次,激烈反對:“先前你說哲哥兒頂撞了孫氏,都不讓他在過年就打發出京了。現在孫氏死都死了,你竟然還罰。你眼下就這麽一個兒子,你是真忍心。”
“而且哲哥兒哪裏做錯了,本來就是孫家算計他的,他難道就不能給自己辯解幾句。要是當長輩的可以隨意置晚輩,那我這個婆婆就該派個婆子過去,給這個兒媳婦每天一頓耳刮子。”
蘇玄秋並不與蘇太君爭辯,前仇舊怨太多,辯解隻是浪費時間,道:“我己經叮囑好哲哥兒,此事己經決定。”
“你!!”蘇太君手指著蘇玄秋,心中氣翻騰,“你就是要氣死我,就這麽一個孫子,你還要把他打發出京。”
蘇玄秋淡淡的道:“母親的孫兒不止哲哥兒一個,您若真有空閑,該多照看梅姐兒,弱。這趟出門,我特意尋了大夫給與商哥兒醫治。”
大房兩個嫡出,蘇商和蘇梅都有難得的才,卻是一個比一個弱。
蘇商是因為大容氏當年難產造的,蘇梅足月無生,沒有任何意外,卻是……
隻能說大房之劫數,廢爹弱智娘,走了大運才攤上一對好兒,偏偏都是弱多病,孱弱。
“二老爺又請了大夫,哎呀,我代梅姐兒謝謝二老爺。”小容氏一臉激說著。
蘇商是前頭姐姐生的,雖然是外甥,到底差了一層。蘇梅卻是親生的,為了蘇梅之病,是碎了心。
“我是他們的叔叔,照顧他們本是份之事。”蘇玄秋說著。
小容氏這種娘,能生出蘇梅那樣的兒,這也是奇葩。
蘇太君道:“商哥和梅姐兒之事以後再說,你要罰哲哥兒,罰都罰過了。現在難得回來了,我斷不會讓他出京。”
蘇商和蘇梅也是的孫兒,不是不關心。而是兩個孩子不太好,不好這些年了,這個祖母也是關心累了。
緣都有一樣,但人心卻是不同的。四個人兒子中,蘇太君最聰明伶俐的蘇玄秋的,同樣的,這些孫子中,最的是蘇哲,自小養在邊,建康又乖巧聽話。
雖然是庶出,但蘇玄秋膝下並無嫡子,也就無所謂嫡庶了。
蘇玄秋不與蘇太君爭辯,起道:“哲哥之事我己經吩咐下去,至於我的親事,更不用母親心。我還有別的事,改天再來看母親。”
話完,蘇玄秋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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