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閣,清茶,茶香四逸,玄長袍,冠都沒戴,蘇玄秋的打扮隨意極了。
他理所當然的出現在秦雪寧準備好的宴席上,端坐在主人位子上,哪怕是賀子章來了,隻怕也沒他更像主人家。
“請秦側妃回避,我有話與說。”蘇玄秋理所當然的說著,他聲音低沉而淡然,聽不出喜怒,但肯定不是歡喜。
秦雪寧整個人呆住了,怔怔看著蘇玄秋。
當然知道蘇玄秋是誰,也知道蘇玄秋與賀子章的關係,但怎麽也沒想到,蘇玄秋竟然會出現在這裏。他是安初縈來的嗎?他們……
孫氏過世,蘇玄秋乃鰥夫,難道……
“是,我就這離開。”
客套話都沒說,秦雪寧轉離開。不是有怨言,而是麵對蘇玄秋,尤其是含怒的蘇玄秋,說什麽都沒用。
聽他的話,按他說的做,不要礙眼,趕離開。
秦雪寧走了,水閣裏頓時隻剩下蘇玄秋和安初縈兩個。
四麵臨水,閣子全部關閉的,雖然是水亭,此時也了完全封閉的空間。淡淡薰香混著茶香,混合著春風,似乎格外的香甜。
“喲,這不是蘇大人嗎,真的好巧啊。”安初縈說著,聲音微微上挑,言語間帶著嘲諷。
也很意外蘇玄秋會出現在這裏,他出現了,就表示他真的在盯著。被人監視著的覺真的很不爽。
“不是巧,我特意來見你。”蘇玄秋說著,聲音低沉,眼中帶著指責。
安初縈徑自坐下來,不管蘇玄秋的臉,道:“小子何德何能,竟然能讓蘇大人百忙之中空召見。”
“既然知道我忙,為何如此不聽話。”蘇玄秋臉凝重,看著安初縈,一副罪無可恕的表,道:“我親自寫信與你,你卻收到信之後就在你的房間見高雲瑞,今天竟然還敢來見他!”
安初縈幾乎要不住心頭的怒火,道:“你竟然真的監視我,我見誰,關你什麽事,憑什麽管東管西的。”
連上次見高雲瑞的事都知道了,沒由來的,有點心虛,或者說很害怕。
明明很沒有道理的事,但如此麵對蘇玄秋時,真的有點怕。認真說來,蘇玄秋並沒有在麵前做過什麽過份的事,但是對這個男人的排斥和恐懼,好像印在骨子裏。
“我會是你丈夫。”蘇玄秋說著,聲音依然很平靜,看著安初縈的目,卻充滿了危險,“不過我卻在考慮,如此不聽話,又如此大膽,合不合適當正室。”
安初縈臉刷的一下變白了,原本坐著的,猛然站起來,指著蘇玄秋,怒聲道:“你……做人還是不要太自信的好,把你的齷齪想法收起來,想讓我為妾,你做夢。”
最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蘇玄秋真的不打算娶。娶為妻,納為妾。就是現代人,也深知名份的製。
蘇玄秋竟然想納為妾,那願嫁給高雲瑞。
不,高雲瑞鬥的過蘇玄秋嗎。在秦王府裏,蘇玄秋竟然有如此大的權限。特意在這裏等,也是想告訴,死了這條心,高雲瑞對上他就是個渣渣。
蘇玄秋勾起起,角逸出一抹淺笑,讓他看起來慵懶又危險。好像休息中的猛,隨時都會醒來把人一口吞掉,道:“你這樣的脾氣,連怎麽侍侯丈夫都不知道,是需要好好調.教。”
“嗬~調.教?能說出這種話來,看來蘇大人是找錯地方了,想找個事事都懂的,有的是地方供蘇大人挑,何必來糟蹋大家閨秀。”安初縈嘲諷說著。
蘇玄秋讓害怕,說出來的話更讓恐懼。但想服還早的很,先不說蘇玄秋是不是嚇的,就算是真的,也不會讓他如願。
這個時代的人,想平安順遂一生必須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本來也想如此,找個差不多的男人嫁人,繼續過自己的生活。但要是蘇玄秋執意納為妾,把往死路上,哪怕是拚的魚死網破,也不能坐以待斃。
“伶牙俐齒。”蘇玄秋沒由來的笑了,他本來是很生氣的,安初縈的行為在他看來本來就是挑釁他。但真的見到安初縈,看到如此張牙舞爪的與他爭執,他的心又突然好了起來。
“不及蘇大人的無恥。”安初縈說著。
心大好的蘇玄秋,並不與計較,隻是敲敲桌子道:“我沒讓你罰站,坐下吧。”
安初縈卻是沒坐,一臉戒備的看著蘇玄秋。心壞了不說,而且心間升起一要與蘇玄秋對著幹的意思。蘇玄秋讓坐,偏偏就不坐。
蘇玄秋也沒理會,隻是徑自泡茶,卻是突然道:“會泡茶嗎?”
“不會。”安初縈下意識回答著,說出口了又覺得自己不該搭理他。
確實不會泡茶,但會不會泡茶關蘇玄秋什麽事。
“要開始學了。”蘇玄秋說著,抬頭看一眼安初縈,似乎在評估著什麽,好一會稍帶幾分嫌棄的道:“琴棋書畫隻怕都不會,要學的還很多,給你的時間卻不多。”
安初縈幾乎要被氣笑了,道:“蘇大人,你能不能……”說人話啊。
“我會娶你的。”蘇玄秋打斷安初縈的話,抬頭直視著的的眼。
安初縈嚇了一大跳,好像被定住一般,蘇玄秋漆黑的眼眸直的眼底,說不是害怕還是別的什麽緒,讓徹底站立不。
“剛才是嚇你的。”蘇玄秋說著,臉上帶著溫的笑意,讓他整個人顯得和許多,“你的反應倒是很有趣。”
憤怒,反抗,嘲諷,好像被踩到尾的貓,抓人又鬧騰。
“蘇大人,你知不知道……”蘇哲也很喜歡我。
安初縈下意識的開口,話到邊卻是咽了下去。
父子倆喜歡上同一個人,這種事就算是現代也是狗加天雷了。放在古代,幾乎可以算是逆倫了。
這也是拒絕蘇玄秋的原因之一,這種家庭倫理狗劇實在不合適,而且也太雷了。
喜歡的人了繼母,就算並不喜歡蘇哲,隻是想一下這重關係,彼此之間也太別拗了。古代不是現代,尤其是蘇哲做為蘇玄秋的長子,看的出來蘇玄秋很看中蘇哲的。
再者說了,蘇哲也許有些喜歡,但肯定沒有喜歡到,跟自己老爹搶人的地步。父子倫常在此,蘇哲那種個的書生,肯定不會如此忤逆。他是不知道蘇玄秋的心意,要是知道了,肯定躲的比誰都快。
把這事點破了,先不說蘇玄秋的反應,以後讓蘇哲如何自。
蘇玄秋都打算娶了,萬一還是真的,因此遷怒蘇哲,豈不是坑了蘇哲。
“什麽?”蘇玄秋閑閑問著,悠哉喝著茶。
在他看來,安初縈糾結的事都是一些無關要的小事。小孩的心思,看著糾結苦悶也是一種樂趣。
安初縈擁有見的貌,但他並不是沒見過人的愣頭青。自從孫氏過世之後,給他提親的人己經踩破門,公主郡主都可以隨便挑了。
依著自己的心意挑選了這麽一個張牙舞爪的小貓咪,看著抓人也是樂趣。
既然打算這種樂趣,那就沒必要要求對方一定要賢良淑德。
“也,沒什麽……”安初縈沒說下去,轉念一想,聲音嚴肅起來,道:“蘇大人,我隻是一個寄養的孤,世十分平常。而且己經訂親了,還跟您的弟弟定過親,實在配不上您啊。”
“你與穆楓的親事在先,與蘇念的婚約就算有過婚書,也是無效婚約。”蘇玄秋微笑著說,欣賞著安初縈的變臉,如此自由的轉變態度,也是很有趣的事。又道:“我都打算娶你了,你沒必要糾結於這種小事。”
“嗬~小事~~”安初縈隻覺得無言以對,想開嘲諷都不知道從哪裏說起來,繼續道:“那請問蘇大人,您打算怎麽對我的未婚夫?要利用權勢他退親嗎?”
“那樣太麻煩了。”蘇玄秋笑著說,以上街買把青菜的悠閑口吻道:“殺了他,一了百了。”
安初縈臉頓時變了,好像騙人的話,不知道為什麽覺得蘇玄秋幹的出來,道:“蘇大人,退親就好了,何必如此趕盡殺絕。”
“對我的妻子有企圖心,本就是罪無可恕。”蘇玄秋說著,臉上卻是沒有一笑意,看著安初縈警告道:“親之後,若是還敢招惹桃花,我就沒這麽好的脾了。”
“說我的好像要嫁給你似的~~”安初縈忍不住自言自語吐槽著,卻是擔憂的道:“你,不會真殺了穆楓吧。”
要論自信自大,相信蘇玄秋己經天下無敵了。但蘇玄秋的行事風格,真的不知道。
迫退親太麻煩,直接殺了一百了百,蘇玄秋……也許真幹的出來?
蘇玄秋皺眉,道:“你若是打算為他求,他隻會死的更快。”
安初縈馬上閉,這句話蘇玄秋不像開玩笑的。
“婚禮之前不準再出門,好好在家裏呆著。”蘇玄秋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