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天氣正熱之時,三房搬回安國公府。
分家之後又搬回來,本來也不是什麽彩的事,以裴氏的意思,三房悄無聲息的搬回來,大家一起吃頓飯就算完了,親友都不招呼了。
沒想到的是,賀雲瑞來了,提著厚禮前來道喜,讓裴氏都有些措手不及。
“三房搬遷,我應該來的。”賀雲瑞微笑說著,親切又客氣。
裴氏臉上笑的很勉強,三房還未正式搬進來,大老爺又不在家。賀雲瑞來了,不能趕出去,隻能親自招呼了,笑著道:“家裏的一點小事,沒想到竟然驚公子。”
以前是見過賀雲瑞的,雖然打扮的著華麗,但可能剛奴籍的關係,上約還帶著一暴發戶的氣息。
而此時的賀雲瑞,雖然是見客的打扮,飾比之以前卻是清減了。但這樣打扮的他,反而顯得隨意而高貴,好像他就沒有離開過秦王府,土生土長的小王子,帶著天生的貴氣。
“二客氣了,馬上就是一家人了。”賀雲瑞微笑說著。
是啊,一家人,馬上就要跟安初縈為一家人了,隻是想一下就覺得很開心呢。
裴氏隻覺得賀雲瑞的笑容危險極了,讓心中的不安漸漸擴大,強撐著笑著道:“雲瑞突然向六娘提親,我真的很意外。”
“縈小姐意外嗎?”賀雲瑞非答似問的說著,臉上依然掛著禮貌的笑容。
“縈妹妹……”裴氏隻覺得有點胃疼,如此直視的,讓想無視著岔開話題都不行,道:“一直在閨房備嫁,並不知此事。”
並沒有特意告知安初縈,不過此事己經在府裏傳遍,安初縈應該知道了。
至於知道後會有什麽想法,就真的不知道了,肯定不會慶祝就是了。
“縈小姐竟然不知道?”賀雲瑞臉上出一失。
其實,仔細想起來,以安初縈的個就是知道了,也會裝作不知道。
明明任中帶著一份任,卻又偏偏聰明的,從來不會因為任而胡來。
裴氏強笑著,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索就沉默。
就在裴氏低頭喝茶,暗示送客之時,就聽賀雲瑞道:“二爺出京外放,一切都還好吧。”
聽似溫和的聲音,卻帶著危險。
裴氏頓時一驚,端著茶杯的手抖了一下,茶杯差點摔在地上。
安二爺的外放是蘇玄秋幫忙謀來的,但是人在京外,以賀雲瑞的手段以及毒作風,要下私下裏做點什麽,安二爺絕對會有大麻煩。
“說起來,既然兩家結了親,就是親戚了,二爺外放出京這麽久,我也該派個人去拜會一下。”賀雲瑞笑著說。
裴氏卻是越聽越心驚,如此赤的危脅,要是放到以前,可能並不太當回事。
但現在高雲瑞己經了王爺的兒子,而且眼前展現出來的格,也是更加沉難測。
他會不會真的做出什麽危險的事來,真的很不好說。
己經接近瘋狂的人,幹出什麽事都有可能。
“二,可要我的下人幫著捎些東西給二爺?”賀雲瑞問著。
“不,不用了。”裴氏聲音微,道:“前幾日我才小廝過去,要帶的東西都帶上了。倒是雲瑞公子,怎麽突然打發人去開?”
應該就是賀雲瑞說的順道吧,總不會是特意針對安二爺去的。
“就是為了二爺去的。”賀雲瑞笑著說,“將要我大舅兄,至該知會一聲。”
好像被卡住脖子一般,裴氏直瞪著賀雲瑞,索直言道:“雲瑞公子這是何意?”
賀雲瑞笑著,道:“二這麽怎麽說,我做為妹夫,派人去拜會大舅兄,難道有錯嗎?”
“當然沒錯,隻是雲瑞公子如此客氣,讓我寵若驚。”裴氏說著。
賀雲瑞笑著,道:“一家人嘛,應該的。對了,我這趟過來,還特意給縈小姐帶了一份禮。”
說話間,賀雲瑞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小錦盒,錦盒並不大,卻十分致,看的出來主人挑選的用心。
裴氏皺眉,知道拒絕不了,卻不得不道:“縈小姐己經另定,不合適接外男的禮。”
“兩家既己結親,如何說是外人。再者,我時過安家大恩,現在知恩圖報,送縈小姐一份小禮也是理所當然。”賀雲瑞說著,格外補充:“等縈小姐出閣時,我還要送份大禮呢。”
裴氏看著遞過來的錦盒,臉越發難看,幾乎歎氣道:“雲瑞公子,縈小姐己經……”
賀雲瑞笑著的臉頓時僵住了,眉宇之間浮起一抹怒氣,聲音也變得憤怒起來,道:“我要是早點為王爺的兒子,當年你們就不會拒婚了吧。”
“不……唉。”裴氏不歎氣,看著賀雲瑞憤怒的臉,直言道:“當初你若是以王府公子之來提親,國公府是不會拒絕。隻是……緣份己失,再提無意。”
當初並不反對這門親事的,隻是安初縈自己不願意,再加上還有更好的親事,自然就會拒絕賀雲瑞。
現在賀雲瑞的份是不同了,但安初縈的定親對象更不同了。
要還是穆楓,哪怕是賀雲瑞強迫穆楓退親,安國公府都會睜隻眼閉隻眼。
現在就……賀雲瑞也本沒辦法讓迫蘇玄秋退親。
“緣份在不在,是我說了算的。”賀雲瑞說著,揚揚手裏的錦盒,道:“這個錦盒,二確定不幫我送給縈小姐嗎?”
“唉,我若不幫忙,雲瑞公子隻怕也有其他辦法,罷了。”裴氏說著,隻得接過錦盒,給邊的丫頭:“你往後罩樓一趟,說是雲瑞公子送縈小姐的禮,讓縈小姐自行理。”
“是。”小丫頭接過錦盒,趕去了。
看著小丫頭出了門,賀雲瑞似乎是滿意了,起道:“賀禮己經送出,我就告辭了。”
裴氏跟著起來,道:“雲瑞公子慢走,我就不送了。”
賀雲瑞起走了,直到確定他走遠了,裴氏長長歎口氣,無奈道:“這要如何是好。”
賀雲瑞求娶安六娘肯定是別有人用心,但是如此明目張膽給安初縈送東西,先不說傳到別頭去,別人家怎麽說了。
就是以後安六娘知道了,心裏也肯定覺得別拗。萬一爭執起來,唉,又是一場司。
“要是隻送這一回還好,若是……”心腹丫頭猶豫著沒敢說下去。
就怕這隻是一個開始,要是賀雲瑞沒事就送,那就是真的沒完沒了了。
“怕的就是這個。”裴氏說著,扶起丫頭回後院自己屋裏。
換了見客的外,在裏間榻上坐上下來,裴氏眉頭皺。
心腹丫頭端茶上來,小心建議道:“二不去後罩樓看看縈小姐嗎?”
賀雲瑞的東西送的莫名其妙,更擔心還有下次。這種時候,裴氏應該去後罩樓跟安初縈商議對策才是。
“我能全全說什麽呢,縈小姐是個聰明人,凡事不用說就能明白了。”裴氏說著。
對安初縈的智商沒什麽擔心的,現在擔心的是安六娘。
千萬不要因為生氣,心中恨暗安縈倒沒什麽。若是做出什麽丟臉的事來,到時候丟臉可不止是自家了。
“這倒是。”心腹丫頭說著,想了想道:“那六小姐那裏……”
“等三房搬進來再說吧。”裴氏說著,臉上帶著一不耐煩。
以前對三房也沒有太多煩,但三房分家又回來這一出,讓很是煩。
本來就不是多親,安國公府出事了,不想跟著倒黴也可以理解。但走都走了,何必回來呢。
不過也好,安三老爺既然如此的實識務,就算知道賀雲瑞的心思也不會太放在心上。隻要能結下這門好親事就行,兒事反而不會太在心上了。
“三房的東西己經先搬進來了,就等明天吉時到了,就正式搬遷。”心腹丫頭說著。
裴氏滿心煩燥,也不太想管三房的事,便道:“讓管事媳婦去料理吧。拿筆墨來,我要給二爺寫信。”
賀雲瑞自己說的,要打發人去開,雖然不知道真去假去,後果如何。
先寫信過去,提醒一聲是應該的。再者,也許久沒給安二爺寫信,也想知道他的況。
丫頭磨墨,裴氏提筆寫信,心卻有些起伏不。
自從安二爺走後,屋裏東西看著沒什麽,裴氏卻總覺得有些冷清。
與安二爺是掀開蓋頭才見第一麵,但卻是意外的好。這幾年,沒有生育,安二爺也沒有納妾。
雖然偶爾時也會有些爭吵,但安二爺真這麽走了,心裏卻總覺得空空的。老是擔心他在外頭,現在賀雲瑞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如何不擔心。
賀雲瑞應該不會瘋到殺了安二爺,小作肯定有的,弄不好還會以此為要脅。
唉,要如何做才好。
就在裴氏一聲歎息之時,就有小丫頭傳話:“裴炎爺來了……”
弟弟來了,裴氏先是一怔,隨即大喜,道:“快讓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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