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怒氣衝衝回了狀元府，雖然生氣，卻沒有氣多久。

回到住後，吃飯更，就去了前廳議事。過年事務太多，安初縈又生病，兩頭忙碌，休息都了奢侈，更沒力氣生氣。

奴才是沒有人權的，哪怕是府裏最有權勢人的妾室，還有狀元府的管家權在手。在主子眼裏也不過一個花錢買來的奴才，別說被男主人的侄子調戲，就是被男主人的爹調戲，都是小事一件。

現在隻幸慶，理國公府的家教不錯，蘇玄秋也不會隨便把自己賞賜給侄兒。隻要能保證安全，躲著點蘇啟也就完了。

以蘇啟的好程度，對也隻是一時起興，逗一逗也就完了。考慮到的主人是蘇玄秋，他也不敢太放肆。

“姨娘，夫人又咳了起來，管事己經去請大夫了。”後院婆婆匆匆來報。

冬至嚇了一大跳，一邊往後院走，一邊問：“怎麽回事，夫人的不是好多了嗎？”

“說是上午坐轎去狀元府，迎了風，現在有些頭痛。”婆子說著。

冬至神微微沉思，對還在排隊匯報的管事媳婦們，道：“我去後院看夫人，你們先散了，晚飯過後再來。”

“是。”管事媳婦們應著。

冬至起去正房，進到屋裏，隻見寶珠正服侍安初縈躺下。

安初縈看來了，笑著道：“過年事務多，你就不用過來了。”

“夫人不適，我該來侍侯的。”冬至說著，心裏卻有點疑。

安初縈雖然看著贏弱，但據大夫所說，底子好。吃了這些天的藥，應該大有起才對，怎麽會吹吹風又病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總覺得安初縈病的……有點奇怪。

“寶珠在就可以了。”安初縈說著。

一語未完，就聽外頭婆子道：“大夫來了。”

寶珠服侍著安初縈躺下，冬至放下帳幔，婆子引著大夫進來。

診脈，開方，大夫倒是沒說什麽，隻說迎了風，得好好休息。現在時節不好，要是沒什麽重要事，就別出門了。

“麻煩大夫了。”冬至說著，送大夫出門時，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夫人的病，好像有些反複？”

大夫臉上也出疑之，道：“前日來診脈，明明己有起的，今天突然又重了。怕是早上勞累了些，夫人就是底子好，也應該多休息才是。”

他在京城行醫多年，診過這麽多的小姐夫人，要說底子，比安初縈好的真沒幾個。風寒雖然不是小病，但隻要好好養病，安初縈應該痊愈了。

“我曉的了。”冬至說著，“大夫辛苦了。”

讓婆子送大夫出門，冬至轉回正房。隻見安初縈己經從床上起來，寶珠正端茶給。

“裏什麽味道都沒有，什麽都不想吃，也不想喝。”安初縈揮手說著。

寶珠著急道：“那怎麽行，夫人午飯都沒吃什麽，現在連參茶都不喝了，如何的了。”

“我心裏悶。”安初縈說著，看到冬至過來，便問：“靜言還好嗎？”

冬至回答：“楚小姐很好。”

楚靜言是武人，好。不過楚錦過世，雖然沒有生病，卻一直悶在屋裏，平日裏連話都不說。

“唉……”安初縈一聲長歎，又問：“章家的司怎麽樣了，可有審出什麽來。”

冬至道：“大理寺己經開審，目前還沒有消息傳來，應該快了。”

安初縈的病，應該是為了章家的司，病給賀雲瑞看的。

一封信寫給杜俊，章大人就被史參奏進了大理寺。當初信是派人的，但造這樣的後果，自己都驚到了。甚至有點懷疑，難道杜俊對安初縈也有點意思？

現在案件開審，楚錦過世，安初縈生病。庵堂一會，以賀雲瑞的格，安初縈越是不求他，他越是激。

不管最初章大人因為什麽進去的，杜俊接下來打算做什麽。賀雲瑞在得知安初縈病了之後，除了激之外，隻怕還要再加上疚。對大牢裏的章大人，更要狠踢一腳，踩的章家再不能翻。

安初縈……這樣的主母，讓真不知道該如何侍侯。尤其蘇玄秋回來之後，這個妾室，夾在男主人之間，真要犯難了。

“嗯，時刻留意著。”安初縈說著。

冬至低頭道：“是。”

“對了，眼看著就要過年了，一般狀元府都是怎麽過年的？”安初縈突然想了起來。

蘇玄秋雖然另立門戶，卻是分府不分家。其他時候都可以分開，過年是大日子，尤其是除夕守歲，有時候連旁支都會過來，二房是嫡係，是肯定要過去的。

再就是朝朝賀，祭祀，安初縈這場病，若是再拖下去，隻怕真要病許久了。

冬至道：“往年都是去那邊府裏過年，今年……”

就是當年孫氏與蘇太君鬧氣鬧的最兇時，除夕也一定要過去的。今年，蘇玄秋不在家裏，卻是安初縈進門第一年。哪怕是蘇太君很不喜歡安初縈，今年除夕也得過去的。

“那就比照往年。”安初縈說著，“這是我進門第一年，許多規矩都不太清楚，凡事都要你費心告知了。”

尤其是祭祀，當姑娘時，連祠堂的資格都沒有。當了媳婦後，卻要開始幹活了。理國公府的況又特殊，一般況下，嫡長子不但得到爵位，還有族長之位。

理國公府的大房卻失去了爵位，族長之位也不知道失沒失。要是大房還有宗族繼承權，那方主祭的就是小容氏，要是大房連宗族繼承權也失了，那主祭就是。

冬至道：“夫人言重了，奴婢定然盡心盡力。”

“有你在邊，我真的輕鬆不。”安初縈笑著說，想了想又道：“還有一件事，三日後，大小姐回門擺宴，我要參加。”

寶珠著急道：“夫人上不好，大夫剛說了要好好休息。”

安初縈的狀況實在不合適出門了，冬天天冷，若是再迎了風，真不知道要如何辦才好了。

“不妨事的。”安初縈道：“侄回門，我這個嬸娘不好缺席的。”

寶珠還想再說，安初縈朝揮揮手，示意閉，寶珠當即不敢再言。

冬至心中有數，低頭道：“是。”

“你也累一天了，回去休息吧。”安初縈說著，又笑著道：“府中事務全賴你，千萬不要累到了。”

“謝夫人關心，我會保重的。”冬至說著，道：“奴婢告退。”

冬至轉離去，安初縈輕輕籲口氣。折騰這半天，確實是累了。

“夫人，您還是睡會吧。”寶珠勸著，生病之後，安初縈不怎麽吃，也不怎麽喝，現在隻能指著多睡。

安初縈搖搖頭，道：“你去廚房一趟，收拾些可口的飯菜給靜言送去。唉，心裏難，隻怕更沒胃口。”

楚靜言的傷痛，無法同。言語的關心，好似捅刀一般，能做的也就是這些。

希章家早點完蛋，能讓楚靜言高興一點，也能放下仇恨的心結。楚家的仇，讓楚錦背負了半輩子，不希楚靜言繼承背下去。

章家完蛋，仇恨結束，楚靜言就能解了。

“唉，夫人如此關心楚小姐，為何不想想自己。”寶珠說著，又道：“哪裏還用夫人吩咐，奴婢早就吩咐過了。還有孟公子，這些天來也沒閑著，天天想著法送東西呢。冬姨娘應該是知道的，卻沒有管。”

以前孟昭是明正大的送，卻被冬至擋在門外。現在他學聰明了，利用下人悄悄的送。冬至睜隻眼閉隻眼，東西也就送來了。

“他還真有心，靜言還有三年母孝，眼下就隨他去吧。”安初縈說著，又催寶珠，“你快去廚房吧。”

楚錦過世，楚靜言要守三年孝，孟昭連提親都提不到。就是孟昭看著癡，三年時間也太長。

更何況章家完蛋之後，楚靜言也未必呆在京城，很有可能回幽州找父親，到時候天南地北，孟昭再有心也散了。

“是。”寶珠隻得答應著，轉去了廚房。

支走了寶珠，安初縈站起來，在房間隨意走著。確實頭暈，卻是完全不想睡，走一走反而能讓的心更好些。

眼下的需要生病，要利用這場病，刺激賀雲瑞整死章家。

蘇玄秋是的丈夫，但是無法確定，蘇玄秋會不會站在這邊。蘇玄秋也算是章昭的門生，別說讓他幫著整死章家，隻怕他本人都很不原意章家完蛋。

趁著蘇玄秋不在京城，章家最有可能的靠山不在，趕讓章家完蛋。等章家抄家下獄了，就是蘇玄秋回來再給章家平反，如此元氣大傷之後，想恢複也難。

賀雲瑞，這一次，千萬不要讓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