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二老爺死的突然,死的奇葩,死的讓安大老爺恨不得衝把安二老爺鞭打一頓。
做為一個紈絝公子哥,安二老爺一輩子沒幹過一件正經事,吃喝玩樂,玩子就是他的終極人生真意了。他也是執行的徹底,最後也是馬上風死在床上的。
要是在家裏睡個丫頭也就算了,關鍵是他還是死在勾欄裏的,床上還有一對雙胞胎兄妹。小廝來報信時,大老爺都不想去領。死的這般難堪,把幾輩子的老臉都丟盡了。
當然,怎麽死的這種事,不會寫在卜文上。先寫卜文報喪,至於以後親友知道了,丟臉了就丟吧,免不了的。
“唉,二老爺……”安初縈幾乎無語了。
這個時候死了,從某方說死的很是時候。就是蘇念再堅決,也不好在安三娘剛死爹的時候提和離。
寶珠手腳麻利的給安初縈更,道:“夫人病剛好些,又要去國公府。唉,要是再迎了風可怎麽辦。”
叔叔死了,當侄兒的怎麽也得過去吊唁。隻是靈前冷,安初縈的不好,千萬不能再病上加病。
“走吧。”安初縈說著。
接到卜文後,花廳會議就結束了。不管是,還是蘇念,都要馬上回屋更換素服,去理國公府吊唁。他們屬於嫡親,必須得馬上到。
寶珠想了想問:“我們要不要與五房同行啊?”
都是安國公府的小姐,又同嫁到理國公府,現在回家吊唁,同路也不錯。
“算了,現在五房一團呢。”安初縈說著。
現在的安三娘,隻怕離瘋不遠了,還是離遠點吧。
一行人全部換好素服,坐車去安國公府。車駕行駛進二門,寶珠扶著安初縈下車。二門空無一人,連個迎接的人都沒有。門框上的白布倒是掛上了,但看的出來很倉促。
誰的想的到,安二老爺就這麽死了呢,又馬上過年了,隻是準備喪事就夠裴氏頭大了。
“姐姐來了。”
突然一句,是安五娘的聲音,隻見羅洗河扶著大腹便便的安五娘從車駕上下來。
安初縈不笑了,道:“許久不見妹妹,安好。”
自從安五娘出閣之後,與安五娘就沒再見過麵。兩人都是新媳婦,婆家的事都料理不完了。後來安五娘懷孕,走就更不方便了。
現在乍然相見,看到他們夫妻和睦,也十分高興。
“見過蘇夫人。”羅洗河跟著見禮。
安初縈笑著道:“不用如此生疏,隨著五娘我姐姐即可。咳,咳……”
一語未完,安初縈咳了起來,一直病著沒好。今天來回折騰,又在車上坐這麽久,乍然下車,天氣又冷,不咳了起來。
“姐姐這是病了。”安五娘關切說著,又看安初縈臉,是有幾分蒼白病容,道:“現在節氣不好,姐姐也該好好保養才是。”
安初縈笑著道:“不妨事的。”
正再說,隻見又一輛車駕駛進二門。
安國公府的二門雖然寬敞,但同時來了三輛車,頓時顯得擁。安初縈認得,新來的是秦王府的車駕,便對安五娘道:“我們先進去吧,二忙碌,我們也過去幫幫忙。”
“嗯。”安五娘笑著點頭。
一行正走,賀雲瑞己經從車上下來,後丫頭扶著安六娘下車。
賀雲瑞本就不管安六娘,快步走上前來,看著安初縈,關切道:“養了這麽久,還沒起嗎。今天天冷,你不該出門的。”
一言出,羅洗河驚的呆住了,這,這是什麽況啊?
安五娘一臉尷尬,很想說點什麽圓一下場,安初縈的反應最直接,立時沉下臉,聲音中帶著怒意:“請賀公子自重,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說著,安初縈快步就走,寶珠跟著。
賀雲瑞下意識想追,但考慮到安初縈的,又怕真氣到了。便把腳步放慢了一些,隻是跟在安初縈後。
安五娘見狀,知道這不是個事,索拉著羅洗河,快步走向安初縈,與同路。這樣賀雲瑞跟在後,也不會顯得太尷尬。
如此這般,最後剩下的隻有安六娘一個人在後。
氣的全發,眼中的怒火幾乎要把安初縈燒灰。就是在昨天晚上,賀雲瑞還在床上,與翻滾紅浪。
接到安國公府的卜文後,賀雲瑞就一改以往的冷漠,突然說要與同行。還以為,這些日子以來的床上恩,終於打了賀雲瑞,讓他開始在乎自己。
哪裏想到,賀雲瑞本就是算準了安初縈要來,所以他才要跟來的。
而且在眾人麵前,賀雲瑞就如此不管不顧,毫不顧及的臉麵,讓何以堪。
安初縈,安初縈……全部都是因為!!
“姐姐,我們先去二房吧。”安五娘說著,手拉著安初縈,神顯得十分張。
賀雲瑞這麽跟著,這,到底算什麽……
各懷心思的眾人,快步到二房。隻見裴氏和安二爺裏外忙碌著,靈堂己經設好,安二老爺也己經斂,但是其他東西都缺的多了。
雖然安大老爺還活著,但安二老爺的喪事也算是大喪了。但是他死的太不巧了,年前死了人,哪怕除夕白天,也要除夕出殯。喪事不能過年,初一前死的,都要過年前埋掉。
眼下離過幾年隻有幾天了,喪事又不能搞的太馬虎,真真要把人累死了。
“五姑爺,六姑爺,還有姑們來了……”看門的婆子揚聲說著。
吊唁上香的來了,裏頭也得準備好。
安初縈道:“都是自家人,我們自便即可。”
說著,眾人進靈堂,此時安三夫人和安四爺靈前張羅著,都在安國公府住下了,現在安國公府有事,三房自然要幫忙的。
管事媳婦遞香,眾人依禮上香吊唁。
隨後,又有管事媳婦拿來孝布,安初縈和安六娘是侄,安五娘卻是閨。連帶著羅洗河和賀雲瑞都有孝布,今天肯定是走不了,因為幾天就要出殯,索住下反而更方便。
“縈小姐怎麽沒跟三姑同路。”安四爺說著,有幾分疑。
按理說,都是理國公府的媳婦,應該同路來才好。或者真如傳言那般,安三娘與安初縈極其不和,連話都不說。
“呃……”安初縈語氣稍稍一頓,道:“應該快到了。”
一語未完,就聽門外傳來安三娘的高聲哭泣:“父親,我的父親啊……”
兩個丫頭扶著哭癱了的安三娘,蘇念跟在後。
“父親,你早早去了,丟下我,要我怎麽活啊。”安三娘繼續哭著,哭的肝腸寸斷,哭的痛不生。
安三夫人上前勸道:“三姑淚,先上了香,把孝服換上。”
“嗚……嗚……”
安三娘哭的越發厲害,婆子遞香上來,幾乎是接不住。香時,手一直抖著,最後還是婆子好的。
蘇念跟著一起上香,換上孝服,一直默然的跟在安三娘後,不言語。
“您早早走了,我要怎麽活啊,怎麽活啊……”安三娘繼續哭著。
諾大靈堂,隻有安三娘這樣哭。讓站著的眾人,有些驚訝,又有些不知所措。
尤其是安五娘,也是二房的兒,與安三娘是同父異母。當了這麽多年的姐妹,真不知道安三娘與安二老爺有這麽深的父。
安初縈心裏明白,安三娘是真哭,隻是並不是哭安二老爺之死。而是哭自己,安二老爺雖然不是什麽好父親,但總是的親爹。
眼下丈夫要和離,父親又過世,頓時覺得孤苦無依,哭一哭也正常的。
“先扶三姑去廂房休息吧。”安三夫人說著,歎氣道:“唉,苦命的孩子。”
哭泣中的安三娘,卻是突然道:“我母親,我母親回來了嗎?”
安二夫人被大老爺下令發配到莊子上,還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己經派人去接了。”安三夫人說著,又看看靈堂裏的眾人,道:“你們也都辛苦了,婆子們收拾了住,今天時候不早了,先去歇著吧。”
回來的姑中,安三娘和安五娘是兒,肯定要住下的。安六娘的話,許久沒回娘家,也想留安六娘住下。唯獨安初縈,是遠房侄,留不留皆可。
反正這麽多人的屋子都收拾了,也不差安初縈一個。
“辛苦三夫人了。”安五娘說著。
一行人出靈堂往外走,兩個丫頭扶著安三娘在前,羅洗河知道安五娘行不便,便上前扶住。
其他人皆是隨意四散走著,安初縈吹了一會風,隻覺得頭暈的要命。並不想留下來,不過還是稍稍休息一下再走,不然真暈倒在車上,也不太好。
而就在後,安六娘怒火中燒瞪著的背影。賀雲瑞的目,就沒從安初縈上移開過。
好恨,好恨啊。
怒火中燒時,眾人走出靈堂,正下臺階時。
安六娘咬著牙,突然一步向前,好像是走路了,突然撞向安初縈。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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