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初二，安國公府一片……詭異氣氛。

安三娘，安五娘，安六娘，三個出嫁全部回來。但好像約定好的一般，三人都是單回來，皆沒帶夫婿。

蘇念和賀雲瑞是請不，至於羅洗河……

回想二老爺靈前發生的一切，要是今天安初縈，蘇念，賀雲瑞都來了，那肯定是修羅場再場。為了自家的臉麵，就是索不讓羅洗河來了。

羅洗河也覺得他不去合適些，不然再看到那日的況，他真不知道該用什麽表麵對了。

“難得姑們回來了。”裴氏說著，神也懶懶的。

雖然還在安二老爺和安二夫人的五七之，其他親友都不用來往。但出嫁的兒，卻不算客，要回娘家自然可以。

但是……

眼前這三位，除了安五娘外，其他兩個，隻想翻白眼了。

“我可憐的母親，就這麽去了。”安三娘首先哭了起來。

的傷心太真切，昨天乃是除夕夜，是五房的媳婦，不管發生什麽事都該參加。結果舞縣主以重孝在為由，沒讓去大花廳參加除夕宴，隻讓自己屋裏過年。

的父母剛剛亡故，卻沒有任何人給一點溫，如何不傷心難過。

“三姑還是……”裴氏想說把淚收了，但話到半截，又有幾分無力。

該說安三娘什麽好呢，要說慘，也是真慘。父母突然亡故，與娘家人關係不好，大老爺本就不理。丈夫要和離，夫家人隻怕也容不下。

但這一切又不是別人造的，安三娘想得到別人的同與關心，自己卻什麽都不付出。

親媽隻有一個，想讓別人心疼，就要有所付出。而不是像安三娘這樣，回到娘家，不管不顧就在席上先哭一通。

“我，我去更。”安五娘說著，站起來。

也不想去更，而是……安三娘這麽個哭法，也覺得很心煩。

隻是不能學安初縈，遠方侄不來也無所謂。是安國公府庶，是必須得來。

安三娘見安五娘如此，便怒罵道：“父母雙亡，竟然一點都不傷心，也是冷心冷，與牲畜無異。”

“嗬~我勸三姐安靜些，二特意設宴，長輩們都在，你哭什麽。”安五娘嗆了回去。

丈夫鬧和離雖然可憐，但就安三娘現在這樣，不和離可憐的就了蘇念。

“我傷心！”安三娘邊淚邊說，罵著安五娘：“誰像你，父母亡故，好像無事人一般。在夫家過的好，就如此得意，你也不怕遭雷劈。”

安五娘更怒，道：“我過的好，那是我自己掙來的。你倒是有本事，惹得夫婿跟你和離。”

嫁給羅家庶子，算是門當戶對的人家，並不是高攀。與羅洗河夫妻和睦，那也是努力的結果。哪裏像安三娘那般，行事那般出格，惹得丈夫厭棄，現在又鬧著要和離。

現在安三娘還朝發難，真是吃撐了，又不欠安三娘什麽。

“那是蘇念不講規矩，竟然因為一個丫頭與我難堪。”安三娘怒聲說著，目卻是掃向裴氏，似乎是在說，這個姑白了氣，裴氏也不替出頭。

裴氏勞累許久，連吵架都懶得跟安三娘，隻是對安五娘道：“你子重，到我屋裏歇歇吧。”

說著，裴氏上前扶起安五娘，意有所指的道：“你這是頭一胎，要小心保重才是。”

安五娘平平氣，道：“多謝二關心。”

裴氏說的是，現在懷著孕，何必跟安三娘這個半瘋的人爭執。安三娘是沒什麽好怕的，還要擔心自己肚子。

“你們！”安三娘頓時氣壞了，卻也隻能幹氣。

安三夫人見狀，也對安六娘使個眼，起道：“我和六娘也先回三房了。”

現在也是滿心憂愁，馬上就要跟著安三老爺外放，安六娘過這樣，如何能走的放心。

話完，安三夫人與安六娘也走了。席上頓時隻剩下安三娘一個人，怒目圓瞪，好像不敢相信眼前的發生。

“好，好，好的很，你們都走，都走！”安三娘聲音怒中帶，但看著空空的圓桌，氣憤之後卻是無盡的乏力。

沒人願意理，不管是娘家，還是夫家，好像被完全孤立了。

為什麽，為什麽！

“母親，母親，隻有你疼我，隻有你疼我。”安三娘再次哭泣起來。

的人生，好像隻剩下無盡的哭泣。

另外一邊，裴氏扶著安五娘進自己的正房，兩人落座，丫頭上茶。

“剛才席上，給二添煩了。”安五娘說著。

裴氏笑著道：“五姑的脾氣，還是不減當年啊。”

安五娘是二房的庶，自小氣。但是這樣長大的，卻沒有低頭不敢語的氣包，反而跟安三娘鬥的有來有去的。現在出了閣，懷著孕，依然不氣。

這樣的脾氣也好，有腦子，又不氣，這樣才能過的好。

像安三娘那種，隻有脾氣沒有腦子，或者有腦子沒脾氣。過的好不好，就全憑運氣了。

“二這是笑話我呢。”安五娘笑著說。

裴氏笑著道：“說起來，縈小姐怎麽沒回來？”

“怕麻煩吧，縈姐姐最怕麻煩了。”安五娘說著，“二問起，可是因為三姑之事？”

“唉……”裴氏不歎氣，看著安五娘道：“雖然三姑諸多不是，但是同為安國公府的小姐，你難道想被休回來。”

安五娘頓時啞然，雖然討厭安三娘，但也不想安三娘真被休回來。

以大老爺的脾氣，安三娘若是被休，肯定會把打發到廟裏去。安三娘雖然有錯，但罪不至此。

再者，就是為自己的名聲考慮，有個被休回的姐妹，安國公府其他的小姐，也一樣麵上無。

“怎麽就走到這一步了呢。”裴氏不說著，“三姑雖然行事欠妥，但怎麽也不至於到被休棄的地步。”

七出之條在那裏擺著，安三娘並沒有犯。

就像安三娘說的，因為一個丫頭跟正妻翻臉，這是理國公府的錯。但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矛盾，蘇念也沒有在外頭勾三搭四，非得休妻不可。

安五娘想了想，道：“二房長者皆逝，理國公府怎麽也不至於這個時候提休妻吧。”

不提夫妻份，就是出於人道主義考量。蘇念也不至於如此狠心絕，這個時候休妻。

“希吧。”裴氏說著，卻是擔憂依舊。

想徹底解決問題，確保安三娘不會被休棄，隻有依靠安初縈。等新年過了，也要去狀元府一趟，好好與安初縈說說。

希能不計前嫌，不然把安三娘推回安國公府，也是麻煩。

姑嫂倆閑聊幾句，安五娘也起告辭了。笨重，也不易久坐。

裴氏也不多留，隻是叮囑：“子笨重，要好好保養，婆婆跟前，能躲就躲，要罵幾句就罵吧。”

安五娘是庶子媳婦，婆婆才不會在意生不生孩子。還有刁難的婆婆，更會趁這個時候刁難，把媳婦折騰流產。

羅家主母還好，並不是那般刁鑽之人，隻是對庶子媳婦也不會太在乎。這個時候，就要媳婦自己當心了，孩子是自己的，子也是自己的，自己不小心，誰也不會替小心。

“我那婆婆倒是還好。”安五娘笑著說，“多謝。”

裴氏送安五娘出門，安五娘坐車回羅府。

三房裏，安三老爺和安四爺不在，安三夫人抱著安六娘，眼中含淚，道：“下了十五，我與你爹爹就要準備外放事宜，這一走至要三年。”

安三老爺雖然為安六娘擔心，但是他更高興起複之事。就算依然是外放，但隻要起複了，步場了，這就是一個好的起點。

“嗯，我知道了。”安六娘應著，神卻有些木然。

這些天來，一直都在想，那天安三老爺送回去時，竟然給賀雲瑞下跪。

若說以前，對賀雲瑞是恨織，現在剩下的就是怕了。真的有點怕了賀雲瑞，他的手段，他的行事，自己這個正室，在他麵前什麽都不是，連自己的父親，都要屈膝下跪。

還有除夕那天，秦王府擺下除夕宴，竟然沒有過去。丫頭送來的飯菜，竟然是冷的。

不止賀雲瑞跟前，就是在秦王府，也沒有立足之地了。

“我的兒啊，你是不是被欺負了呀。”安三夫人不說著，安六娘的神不對，也不抱怨了，總覺得哪裏不對。

安六娘隻覺得千言萬語堵在心頭，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能說什麽呢，就是跟父母說了，父母能替做什麽呢。

無限委屈與悲傷，最後化了眼淚，抱住安三夫失聲痛哭。

“我苦命的孩子，到底是怎麽了？”安三夫人也哭了起來，抱住安六娘。

安六娘嗚咽哭泣著，道：“娘，我想和離，我過不下去了。”

“這……”安三夫人頓時一僵，一句話說不出來。

那般夫婿確實過不下去了，但是和離……

這要怎麽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