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太君,四夫人請安。”杜小妹上前見禮,隻覺得手心有了汗跡。
羅氏笑著上前把杜小妹扶起來,扶到蘇太君邊坐了下來,裏說著:“三委屈了,老太君在這裏,不管什麽事,都能給你做主。”
“我,我沒什麽委屈……”杜小妹說著,聲音微微發。
羅氏句句說委屈,但這個委屈,要怎麽說出口。
因為廚房先給公公做飯燒水,兒媳婦就覺得委屈?這樣的話,饒是也講不出口啊。
的覺果然沒錯,這個羅氏,確實是個厲害角。好像什麽都沒說,卻是話題主導者。
“好孩子,錢媽媽都說了。”蘇太君安著杜小妹,隨即恨恨的道:“那個二夫人,我定不能饒。”
杜小妹哪裏還能坐的住,趕站起來,跪下道:“老太君誤會了,我真沒委屈。”
說話間,看一眼錢婆子,言又止道:“我不知道錢媽媽說了什麽,但我真沒什麽委屈。反而是我的丫頭不對,跟著在廚房鬧事,我己經狠罰們了。”
錢婆子聽杜小妹如此說,立時變了臉,道:“三,你別怕,老太君在這裏,定能給你做主的。”
“好孩子,你有什麽委屈,隻管給我說。”蘇太君也跟著說。
唯獨羅氏沒言語,含笑看著杜小妹。
這個杜小妹是真傻還是假傻,眼下就能見真章了。
“老太君明察,中午老爺回府吃飯,廚房以老爺的命令為先,為兒媳絕沒有任何怨言。”杜小妹說著,又向蘇太君磕了一個頭,“是我的丫頭不懂事,跟著廚房去鬧,我己經發落們。”
“什麽?”蘇太君頓時懵住了。
也就是說,廚房先做了蘇玄秋的飯,耽擱了杜小妹的飯。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天下間哪有公婆讓著兒媳婦的。
要是安初縈一個在家,自己點了一大桌子,那是無禮,還能過來罵一頓。現在是自己兒子多要了幾個菜,別說耽擱一會,就是耽擱一天,杜小妹也不能多說一個字。
羅氏卻是道:“廚房沒能按時送飯,錢媽媽去廚房質問也是應該的。廚房的人就是沒做錯事,說清楚就好,哪裏能手把媽媽打這樣。好歹也是大了哲哥兒的,這讓哲哥兒臉麵如何過的去。”
錢婆子立時跟著哭道:“老太君,您要給我做主啊。”
“也是,說幾句的事,如此手也是不對。”蘇太君說著,又了怒氣,“來人,把那個冬至給我來。”
“老太君息怒,冬姨娘會手,並不是因為這個。”杜小妹連忙說著,“是因為,因為……”
杜小妹的聲音弱了下來,看一眼旁邊的錢婆子,言又止。
“因為什麽,你說清楚。”蘇太君問著。
杜小妹隻得道:“因為飯間老爺吩咐要水,錢媽媽就說,就說……夫人不知廉恥,當時好多人都在場的,冬姨娘這才發怒掌。”
蘇太君頓時說不出話來,錢婆子罵了安初縈,並不在意的。
但是冬姨娘因此而發怒打人,也並沒有做錯。這樣就沒有理由,狠整安初縈了。
“混賬東西。”羅氏突然罵了出來,指著錢婆子道:“老太君麵前如此胡說八道,若是真誤信了你的話,把人過來對質。到時候害得老太君下不臺,打死你都不足以解恨。”
一語提醒了蘇太君,指著錢婆子罵道:“如此胡說八道,我就該讓人把你的給撕了。”
錢婆子頓時怕了,連連求饒道:“老太君息怒,都是奴婢的錯,我知錯了。”
說著錢婆子抬起手來,自打耳,打的啪啪響。
蘇太君滿心怒氣,並不攔,道:“往日裏,你說什麽,我就信什麽。沒想到,你竟然敢來騙我。你這張,真該打爛了。”
“老太君消消氣,為一個奴才氣壞了自己不值當的。”羅氏說著,卻是話音一轉,看向杜小妹,道:“現在錢婆子去了狀元府,就是三手下人了,要怎麽罰,何不聽聽三的?”
話題再次轉到杜小妹上,杜小妹地上跪著,深深覺得羅氏的可怕。
每一句聽起來都是向著蘇太君的,但結果就是,不是不把全部真相說出來。現在又把如何置錢婆子,推到上。
陳婆子說的對,蘇家的水太深了。一個暫時管家的姨娘,都能那般的殺伐果斷,到夫人級的,個個都是千年老妖了。稍稍說錯一句話,隻怕要死無葬之地。
“也是,三,你怎麽說?”蘇太君問著。
杜小妹隻覺得全冷汗都流下來了,心裏完全沒有頭緒,道:“我,我聽從老太君安排。”
“雖然錢婆子滿胡說八道,趕出去都是應該的。但現在既然去了狀元府,也就是三的人了。”羅氏說著,起再次把杜小妹扶起來,看著道:“還是該三拿個主意才是。”
蘇太君也覺得有理,當時分派下人時,確實把錢婆子分派給了杜小妹。自己就是祖母,也不好置孫媳婦的下人,道:“你的下人你做主,就是打死,也是活該。”
杜小妹頓時不知道如何辦才好,怔在當場,說不出話來。
錢婆子轉而向杜小妹求饒,道:“,我真的知道錯了。看在我大三爺的份上,千萬別趕我出去。”
“這……”杜小妹越發覺得為難,看向蘇太君道:“媳婦才進門,媽之事,還是問過三爺再裁決吧。”
蘇太君皺眉道:“哲哥兒每天忙碌不休,你還拿這些小事去煩他。一個下人,你自己還裁決不了嗎。”
後宅的人們,除了生兒育,理家務事也是份的。一個娘還得問男人,要人幹嘛。
杜小妹麵上一,又看看苦苦哀求的錢婆子,道:“那就扣半年月錢,再不準管事。”
“謝三,謝三。”錢婆子連聲說著。
羅氏麵上笑著,心裏卻不歎口氣。
這個三,也許沒那麽蠢,但是這般行事風格,以後有安初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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