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回來了……”
一聲通傳,隻見蘇玄秋大步進屋,上穿著服,手裏還拿著一個麵。
安初縈正在看著邸報,聽到通傳時抬起頭,直到蘇玄秋進屋了,才反應過來,驚訝:“你怎麽……”
中午還不到呢,而且一般來說,蘇玄秋就是下班了,也會在書房換下服再回後院。
直接穿著服回後院,還是這個時候,實在有些奇怪。
“更。”蘇玄秋說著。
安初縈站起來,上前侍侯蘇玄秋更。
最近都很乖很聽話,實在是有求於人,肯定不能任。
放下服時,安初縈注意到蘇玄秋手上的麵,不道:“你手上這麵是怎麽回事?”
蘇玄秋把麵遞給安初縈,道:“你喜歡嗎?”
安初縈接過來,隻覺得很重,應該是青銅所製。做工致,上麵雕的卻是惡鬼圖像,若是有人戴到臉上,晚上乍然看到,隻怕要嚇一跳了。不道:“看著特別的。”
“喜歡嗎?”蘇玄秋再次問。
安初縈不看向蘇玄秋,道:“這個麵很重要嗎?”
連問兩次,實在不符合蘇玄秋的行事風格。
不自覺得看向手裏的麵,反轉到後麵時,突然發現後麵暗扣也十分巧。下意識對著自己的臉比一比,覺自己正好可以戴上,尤其是後麵暗扣,應該能正好卡住。
再看暗扣的磨損,應該是有人常戴。
好奇怪啊,這麽重的麵,竟然不是裝飾用的,而是真的用來戴的。
“我從安府找到的。”蘇玄秋說著,“特意拿過來給你。”
安初縈再次比了比,索直接戴到臉上,果然,背後暗扣扣。雖然麵重,但不知道是不是暗扣的關係,竟然覺不到重量。道:“這是我母親的嗎?”
子臉小,的臉更小。戴著正合適的,男子多半戴不得。
又是從安府找到的,應該是母親的。
蘇玄秋頓了一下,道:“我不太清楚,應該是吧。”
安初縈把麵摘下來,抬頭看向蘇玄秋,有幾分疑的道:“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蘇玄秋說要翻修安府,杜俊拒絕了,工程應該在繼續。
要從安府找什麽,目標有沒有達,有沒有意外收獲。蘇玄秋從來不在麵前提起,也從來沒有問。
不是不好奇,而是好奇也沒什麽用。除非蘇玄秋自願說,不然問破皮子,都沒什麽用。
“沒有。”蘇玄秋說著,回答很的速度。目卻看向案桌上的邸報,“怎麽把這些東西翻出來了?”
安初縈實話實說道:“雖然未必有用,但我還是找找看。為子者,總要知道父母死因。”
“你怪我嗎?”蘇玄秋突然說。
安初縈奇道:“怪你什麽?”
“你應該很清楚,嶽父嶽母之事,我並沒有全部告知於你。”蘇玄秋說著。
安初縈不一怔,當然知道,蘇玄秋也許沒有騙,但並沒有告知事實的全部。但是蘇玄秋如此說出來,確實讓意外。道:“那你打算現在告訴我嗎?”
蘇玄秋默然。
安初縈並不意外,語氣中卻著失,道:“也是,你並沒有告知我的義務。”
就算是夫妻,所謂公婆,嶽父嶽母,不管的多親熱,與對方的關係並不大。
蘇老太爺與蘇太君是不得滾蛋,也不去理國公府自討沒趣。
自己的父母,死在十幾年前,蘇玄秋還未仕的時候,肯定不是他做的,也與他無關係。
十幾年過去了,他就是知道了什麽,讓他舍得一切去報仇……
提不出這種要求,他們相還不到一年,孩子都沒有。
紙一樣的夫妻關係,嶽父嶽母太麻煩了,最好的解決辦法,不是徹底解決麻煩,而是換個老婆,嶽父嶽母的麻煩自然就沒有了。
“你還是怨我的。”蘇玄秋說著,語氣中有幾分煩燥,“我從來沒有騙過你,許多事,我也是剛剛得知不久。”
所謂真相,遠比他所知的更為複雜,幾乎是超出他的想像外。
他無法欺騙,但同樣的,他也沒有辦法告知。
賀雲瑞是安家舊人,所知之事甚多。他又查閱過吏部卷宗,他借過之後,卷宗上就莫名了幾頁。
他應該是猜出來了,才會把重要的幾頁毀去。
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就連安初縈這個當事人都不行。
“剛剛得知?”安初縈注意到這個時間點。
蘇玄秋回京之後,第一件就是八家削爵。就是他辦事利落,京城盤錯節的勳貴關係,也夠頭大的。
雖然旨意以下,各部也在加辦理了,但事還沒有完。
這種時候,蘇玄秋還能知道自己父母的消息,要麽就是又發生了什麽事,讓他因故得知。
要麽就是他特意查問的。
蘇玄秋不想再說下去,道:“好了,你也看這麽久的卷宗了,也累了。今天天氣熱,我們去遊船吧,中午飯也在船上吃。”
“呃……”安初縈愣住了,道:“你,不去衙門了嗎?”
遊船吃飯什麽的,蘇玄秋有時間嗎?他就是有時間,也不會做這種事吧。
有時候都覺得,像蘇玄秋這種工作狂,應該是沒有浪漫細胞的。
“今天不去了。”蘇玄秋說著,目落到安初縈上,帶著難見的溫與憐。
安初縈便把卷宗大概收了收,把看過的,與沒看過的分開,便道:“好啊,難得老爺如此有心。走吧。”
“換件服。”蘇玄秋突然說著。
安初縈不愣了一下,看看蘇玄秋上的服,道:“自己家裏遊船,這樣也可以了。”
“我是說你換件服。”蘇玄秋說著,指著安初縈上這件,“不好看。”
“啊??”安初縈驚呆了。
這,蘇玄秋是吃錯藥了,還是沒吃藥啊。
竟然會注意到服的,正常況下,除非不穿服,不然他應該注意不到吧。
“換一件。”蘇玄秋說著。
安初縈想了想,索打開櫃,道:“那老爺來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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