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宇還未反應過來，那傳信兵已經沖到他前。

電火石之間，上天宇來不及細想，迅速運轉功力，罡氣外放進行抵擋。

那傳信兵毫力沒有施展，直一拳向上天宇轟去。

見來人并沒有罡氣外放的手段，上天宇心底放松了些。

橫練高手，想憑借蠻力攻破家高手外放的罡氣，并不是不可能。

但那絕不是一擊可以攻破的，而他只要擋住這一拳。

周圍的高手群起攻之，他便沒有了危險。

“砰！”

一聲暴響，讓上天宇的念想落了空，他雙目圓瞪，其中盡是駭然。

他的護罡氣，被來人一拳擊破了。

不，準確的說，是被來人一拳擊碎了。

那還算渾厚的護罡氣，被一拳轟的碎，化作氣流消散而去。

徒手碎罡？！

九品橫練？！

“你是……呃！”

上天宇剛一開口，還沒說出第三個字，便被來人扼住了咽。

只是呼吸間，在周圍高手還于混之時，上天宇已經被擒，并且被封了道。

“全都住手！”

“否則他活不過一息！”

傳信兵高聲大喝。

周圍的大魏高手聞言，都是愣在原地。

上天宇此時已經猜到了些傳信兵份，眼底浮現恐懼，亦帶著三分不屑。

他被封了啞，口不能言，便傳音譏諷。

“呵呵，沒想到主脈家主，竟然是你這等看不清形勢的蠢才。”

“你以為他們會投鼠忌，因為顧忌我的命，就住手放你們離去？”

上天宇傳音聲剛落，那些因突發變故而短暫發懵的大魏高手回過神來。

高手中的頭領，以及甲士的統領，皆是尚云杰的心腹親信，自然是知道尚云杰的真實意圖。

那就是殺莫如之！

面對這突發的變故，他們甚至連換眼都不需要，便已經有了默契。

這關先生確實是尚云杰委任的臨時負責人，但他死不死的，他們可管不著。

反而是一但莫如之逃了，他們可都得遭殃。

“殺！全滅唐軍，擊殺莫如之，大帥重重有賞！”

大魏高手、甲士頭領，高聲急呼，鼓舞士氣，直接手，向被困住的莫如之等人殺去，本沒人去理會被擒住的上天宇。

見此形，上天宇不有些得意。

雖然他被擒，制于人，但這種讓來人失算的覺，卻是如此的妙。

“你得意個什麼勁？

你以為我是想挾持你，來要挾他們？

若是你真有這地位，我還至于費這麼大勁？

繞一大圈，引開援兵？”

冷漠的傳音聲，在上天宇耳邊響起。

引開援兵？

上天宇形一僵，聯想到之前那夜空中突然升起的煙花，還有山下傳來那大軍調的靜，數個呼吸間他想通了關鍵。

“原來如此，我說怎麼援軍遲遲不來……

可是…你既已知曉擒住我，本威脅不到他們，那你為什麼還……”

“別這麼妄自菲薄，好歹你也姓上，雖然你這腦袋廢了一點，但是這些大魏人有你的指揮，還是有些難纏的，遲者生變，沒有了你的指揮，我們也好更快突圍。”

這傳音聲剛落下，戰局果然發生轉變。

沒了上天宇的指揮，大魏高手與甲士配合起來確實不再那麼契合。

莫如之眾人抓住時機，開始反撲。

上天宇眼底掠過幾分自嘲。

“呵呵，沒想到我還算是有些用，也算沒給上二字丟人。

現在你們突圍在即，我也沒什麼用了，你這個主脈家主，是不是也該清除掉我這個所謂的上家叛逆了，我看……”

上天宇傳音聲還未全部說完，傳信兵直接一記掌刀，將其砍暈，這傳信兵自然是上云曦無疑了。

“這廢東西，本事不怎麼樣，話是真啊，啰啰嗦嗦的。”

嘀咕了一句，上云曦拎著已經暈了的上天宇，加了突圍戰斗。

確實如上云曦所說，上天宇不管怎麼說，論起來也是上家的上層子弟，自然也不是白給的。

有他坐鎮指揮的大魏人馬與沒有他指揮，差距還是有的。

雖然這差距并沒有大到離譜，但他們面對的畢竟是莫如之與了塵兩個絕世高手，還有大唐最為銳的龍牙衛。

哪怕是一破綻，也足以讓他們撕開口子了，大魏人馬終究是沒能攔住莫如之一行人。

了塵看著遍地的尸，還有已經被鮮染紅的山路，眼中盡是無奈與苦。

這一次突圍，他未殺一人，可是若是沒有他，那些大魏人馬，也不會被屠戮殆盡。

這又算不算是破了殺戒呢？

恍惚之間，了塵有些迷茫。

深深嘆息一聲，了塵默念著經文，為死去之人超度，轉向已經遠去的莫如之等人追去。

這突圍之戰，慘烈非常。

出使北域的百人龍牙衛，只剩下十余人，但莫如之終究是順利突圍了。

跟在楊辰邊這麼久，這是莫如之最直觀戰爭殘酷的一戰。

之前大多戰役，皆是順風仗，死傷的也多是敵軍。

而在戰爭中死去的那些普通將士，也不認得。

對戰爭的殘酷腥，并沒有直觀的。

而這次不同，這百名龍牙衛，人人都能得出名字，甚至平日里，淡漠的，還會與他們聊幾句家長里短。

他們有些還只有十七八歲，有的還尚未娶妻，有的家中還有年邁的父母，有的……

而那些不上名字，永遠埋骨他鄉的大唐將士，是這些龍牙衛的十倍、百倍、千倍。

戰爭的殘酷，遠非江湖仇殺可比。

突圍功的莫如之，心中沒有毫喜悅，反而很是沉重。

曾經以為，江湖就是一弱強食的仇殺獄。

如今看來，與這國與國的戰爭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可就算這戰爭再殘酷，也要過去。

如果這一戰，非得分出勝負。

如果這一戰過后，失敗者只能碎骨。

那會傾盡所有，讓楊辰為那唯一的勝利者。

莫如之一行一路潛行，沖出元山范圍之時。

上云曦再次放出煙花信號，這次的煙花信號，沒有絢爛的煙火，只有節奏多變的破聲。

隨著煙花信號彈的發，沖殺的唐軍，開始調整方向，向南沖殺。

……

元山下，主軍帳中。

接二連三分通報聲響起，尚云杰臉逐漸沉。